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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赞许的看了一眼女儿,便抹掉眼泪,开始安排相关事宜,“音姐儿说的很是,高mama,吴mama你们快去将老夫人的寿衣找出来。” “香草,赶紧去烧热水,多烧些。” “铃铛,你去外院,让小刘mama去老太爷那里看着,谁敢大声喧哗,只管堵了嘴绑起来,扔到柴房了事。” “大管家,你带人去把老夫人的棺木整理出来,外院现在咱们不能去,灵堂就先设在这里,虽说事急从权,但却不能轻呼慢待,棺木是重中之重,万万不能出错。” 到最后,就连刚刚醒过来的蓝二夫人,也被她弄去帮老夫人选首饰。 而大刘mama和胡mama两人,一位带着人去准备香案灵堂,一位带着人开始打扫屋里屋外。 这些人到底都是大家的奴才,多多少少都是见过世面的,兼之又有蓝大夫人做主心骨,不一会,便化悲愤为力量,各自按着吩咐,认认真真的办好手里的差事。 看着在丫鬟,mama手里,一点点变得整洁的主屋,再看一眼,静静躺在西暖阁暖炕上,那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的祖母,蓝佳音抬手抿了抿鬓角的乱发,忍着心痛和悲伤,转身出了屋。 她不想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哭,这种时候,娘亲的身边更需要人帮忙,宁愿忙些,累些,也要比脑子想爆炸的好。 “小姐,大表少爷刚才让罗副统领跟着小的过来,正好听到咱家老夫人的事儿,他已经赶回去给大表少爷禀报了。”于成回来了,还带了外面最新的消息。 蓝佳音至少知道,明日大理寺开审蓝明东投靠燕王,密谋造反一案,而鲁王和齐王尊圣谕从旁监审,二叔父和三叔父正是被带去协助审案的。 鲁王这人蓝佳音前世今生都不熟悉,齐王她却知道的最清楚,而且她现在还知道,沐凌铉的表哥就是齐王伴读,沐凌铉的舅舅更是皇子的先生。 沐凌铉既然亲口答应过会帮她,那么,齐王这尊贵的天之骄子,是不是就是拯救左相府的那尊大佛呢? 联想到齐王日后的身份,蓝佳音突然觉得心里有了点底气,暗暗向满天神佛祈祷,“佛祖,菩萨保佑,让我们蓝家眼下的局面就是最糟糕好了,可再不要有什么噩耗传来了。” “若能灵验,小女来日必当三牲六礼,重塑金身重谢。” 要是再有打击,莫说是蓝二夫人要崩溃,自家娘亲怕也经受不住了,至于她自己,就算足够坚强,可一个十三岁的小姐,又有什么震慑力? 到那时,蓝家恐怕就要大乱了......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蓝佳音的祷告,直到蓝老夫人那边装椁好,外面也再没有小厮来回事了。 这会,蓝家大门上已经挂了白幡,换了白色灯笼,里面各处能见之处,也都是一片素白,治丧的模样总算是有了。 半个时辰后,看守左相府门口的那位白统领,被圣旨调走,在府外看守的,换成了白虎营的罗副统领。 这位是栁云鹏的嫡系,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所有官兵只许在府外看守,外院可巡逻,但内院,跨入者死! 前面那些被官兵偷取的古玩珍宝,也被罗春国一通严厉查抄下,还回来了多半。 这位一边看着手下把东西放到箱子里,一边气呼呼的骂娘,“他*娘*的腿儿,竟是搜刮到我们头上来了!” “姓白的,你跟天借了胆子了,等大爷明儿就上本参你个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心里那叫一个疼哦,要知道,白统领带走的才是矜贵物件,不管怎么说,也得给蓝家讨回来,要不然,蓝家老封君不白死了吗?! 还有那老不死的马大人,别以为没人看见,他长随装到马车上那两项,全是书本古墨和古董文具。 这两人真是狗胆包天,罗春国刚才第一件事是抢回东西,第二件事情就是看圣旨到底写的啥。 结果,人家圣上根本只是说查取和文字有关的东西,协助大理寺办案,根本没提其他,也就是说,这些人连抢带顺的行径,根本是毫无理由。 罗春国当时就让跟着来的师爷,将圣旨抄了一份,又将他所见所闻写了封信,都给自家将军送回去。 他明天肯定是要上奏的,但是崇北侯府那边,也得再让和自家亲厚的御史上奏,武官和言官就算参奏的是同一件事情,效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罗春国看着左相府门上的白幡,白灯笼,后槽牙咬的嘎嘣直响,“兔崽子们,让你们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 “不把你们一个二个的全都参到大理寺去,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封君!” 最后被抬到和荣院里的,多是金银首饰,古书摆件,足足装了十几箱,安安静静的摆放在蓝大夫人面前。 刚伺候老夫人小殓完的春草,看着这些物件,突地放开声音大哭道:“老夫人啊,老夫人,您最喜爱的物件都被罗大人给找回来了,您快睁眼看看吧,老夫人!” 暮色下,伏地大哭的春草无比悲怆,蓝佳音的眼泪滚珠似得掉落,“要是大表哥再快一点,有罗副统领挡着,内院就不会被洗劫,祖母也就不会......” 康嬷嬷最是了解她,轻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您已经做了您能够做的,老夫人没能挺过去这一劫,那也是命数。” “至少,现在,咱们还是安全的。” “是啊,大表哥用祖母的死讯换掉看管左相府的白都统,我们的确是安全了,但却是用祖母的命换来的。”蓝佳音的眼睛逐一扫过家中的人,眼底浮上了一抹讥讽。 若是真让白统领留到晚上,那还不知道要出多少恶心人的事情呢!(。) ☆、第一百零八章 要退婚 安信侯府,外院书房,谦熙院。 安信侯夫妻并两个儿子,长媳,一家人齐聚在东次间,外间是安信侯的亲信长随守门,里面伺候的,也是两位年长的mama。 这般的严防死守,显然是有密事相商。 “此事必须早下决断,明日大理寺就要开审,就算上面那位想点办法,也至多拖延一半日,如果等蓝左相判罪后,再说什么可就都迟了。”李维博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李维臻的病其实还没好利索,因此一张俊颜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神色也萎顿的很。 不过,听完兄长的话,他眉头紧皱,冷声道:“蓝左相有罪无罪,和音姐儿有什么关系?” “我们俩早有婚约,若是蓝左相真犯了谋逆大罪,我们也可以凭借婚约,将她接出来,毕竟出嫁女是不用获罪的。” “咱们家现如今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这么点事情,却还是能办得到的。” 李维臻此番大病,其实多半都是心病,他已经听自家大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