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73,装病
下卷74,复仇之路②
拍卖会只是个由头,连织无心参与,加之和孟烟避嫌。 她在外面长待了会才回去。 江家如今风雨飘摇。 多少党羽都害怕被牵连,这其中自然包括建东集团的董事长常青建,当时他可是跟着江仲鹤发家,没少用国有企业的名头为江洪两家谋私。 如今正是改向他人投诚的好时候,希望这位常青建董事长是个聪明人。 连织沿着长廊绕回拍卖会场的时候,拍卖已经到了尾声,此次拍卖会中某国画大师的问世作品竟以超三千万元创此次拍卖会的最高记录。 擦肩而过的皆尊称连织一声沉小姐,她从pr手里拿过外套,正要离开会场。 却见江仲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会场,而和他握手交谈的男人不是宋亦洲又是谁,他今天穿着休闲的神色西装,鲜有的羊毛领内搭衬得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一周过去,他腿好了? 她发愣的功夫,宋亦洲抬眸已经看见了她,冲她招手示意。 连织只得朝他走过去。 “沉小姐。”江仲鹤道今日怠慢,又问沉父沉母近况。 “他们很好。”连织笑说此次拍卖会办得很成功。 江仲鹤问她也懂字画。 “一点点。” “说来当时江董的邀请函寄到宋某这,这丫头便吵着要来。” 宋亦洲淡笑说借她的缘分,不然得错过这场精彩的拍卖会。 这话说得他们好像很亲近似的,旁边几人皆投来目光。 江仲鹤哈哈大笑,说今晚在云线楼宴请宾客,还望他两莅临。 宋亦洲挑眉看她,在问她的意见。 孟烟说今晚江仲鹤约他共进晚餐,而这老狐狸转而又在饭店设宴,到底整哪处。 连织:“好啊。” ..... 流水潺潺的包厢,附庸风雅,在座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男士。外界都传江家如今正是动荡,但江仲鹤几次去警局都能安然无恙出来,有不清楚内幕的都打算再看看。 连织坐于宋亦洲旁边,听他们将话题从此次拍卖会聊到赝品和真品,国外已经有相当部分的组织在研究将芯片插入古董的印章里,以后不会担心真伪。 “说到芯片技术,哪用千里迢迢跑到国外。” 大腹便便的男人说宋氏集团于美国电子公司在芯片技术上领先同行三到五年,今年提出的纳米GAA技术更是大大降低能耗和芯片面积。 “如今当事人就在眼前,哪用舍近求远跑去国外。宋电子若有什么新产品问世需要合作,宋总还请考虑我们。” “考虑二字严重了。” 宋亦洲说在座的都是叔伯,宋氏还往他们多照应才是。 连织暗忖这话说的真没诚意,宋氏早将大半业务挪去国外,哪用得着席上的人照料。 席上众人都在聊天,就连织在专心吃菜。 转过来的山药卷要见要见底了,宋亦洲又再给她夹了块,小碗堆得满满的。 连织低声:“够了。” “宋总和沉小姐关系倒是挺好。”有人笑道。 连织:“我和宋总最近因为业务才认识。” 旁边宋亦洲淡笑看她一眼,手还搭在她座椅上,仿佛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愈发衬得她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连织牙齿已经磨紧了。 正在这时,隔着包厢传来戏曲的袅袅之声,在唱秦香莲,声线婉转动听无不令众人侧目。 连织背脊却僵了僵,这是孟烟的声音。 一曲毕,场内几个男人大肆点评一番,话里不无夸赞。孟烟按照礼仪,出来福了福身。 “小小年纪竟唱得了这《铡美案》,《楚汉争》能唱吗?” 能倒是能的。 孟烟全程没看连织,她朝江仲鹤睇去一眼,他正和旁人聊天丝毫不曾注意她这。 而旁人不知他两的关系,骑虎难下她慢慢开始唱。 那位大腹便便的高总又点了几首,秋冬来,她嗓子本就干哑不舒服。 偏偏高总递过来一杯热酒。 孟烟:“这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高总拍拍她肩膀,说她曲唱得妙,好处自然不止这点。 他整个钱包都放在那,很明显是打上的派头。以往孟烟在云线楼出场时小费自然不少,但跟了江仲鹤后便再不用经历这些。 如今酒杯在她手里,江仲鹤又似乎打算冷眼旁观。她有种脱光示于人前的感觉。 连织一直在埋头吃菜,不曾注目过孟烟。 江仲鹤今晚搞这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偶然还是有所怀疑来试探。 碗不知何时已经空空荡荡,宋亦洲又给她添了碗虾羹。 “碗空了也不知道?” “谢谢。” 手突然被他握住,连织以为他使坏要抽回,谁曾想却被男人循着缝隙钻了进去,触及到她掌心的湿润。 他低声: “手怎么出汗了?” 连织:我体虚。” 他深深看她一眼,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孟烟一杯喝下,高总又点了曲京剧,这次唱了小半却突然破了音,她连连呛出几声,脸胀得通红,高总却没喊停下。 场内无一人去注意她的动静,连织正要说什么。 旁边的酒杯落在地上突然应声而碎。 “高总你个男人欺负个小姑娘就没意思了。” 宋亦洲意味不明看过去,“要真喜欢京曲,我倒认识戏剧院的两位大师,有空带您去听听?” 他这番话虽说的不急不缓,但三分嘲意明显让高总脸皮微辣。 孟烟朝宋亦洲微微一副身出去了。 .... 晚宴结束,连织有专门的车来接。 她一副公司有事急于离开的模样,宋亦洲倒没多拦。 他坐在车里回忆连织那瞬间的心不在焉。 从认识这个丫头以来她便无利不起早,如今拍卖会和晚宴这一遭到底是为着什么? 窗外夜幕深黑,灯光不时透过车窗照在他深邃的侧脸之上,柔和在外,锐利在里。 驾驶座的助理听见他说:“你帮我约一约这位江总?” “好的宋总。”助理道,“明天什么时候?” “就今晚。” * 建东集团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常青建抽了整个下午的烟。 别人不了解实情,但处在他这个位置上任何一点小变动都足以掀起风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真想过洪家会有败落这天,常青建打死都不可能和江洪两家绑在一起。 京市法院审判长孙庆元已经被抓,查到他这是早晚的事。 常青建犯的事可种可轻可重,怎么判还真是检察院一句话,可沉家大少爷和洪家结缘已深,他这等小鱼小虾怕是只有引颈受戮的份。 常青建烟一根根地抽,后悔自己站错队。 这时门却开了,说收到封寄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文件,都在前台放了好几天。 “谁寄来的?” “没署名。” 常青建:“放着吧。” 薄薄一份躺在躺在办公桌上,他撕开后里面竟还有个信封,简单几个大字书写于封面。 【救命件 常青建董事长亲启】 这种噱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常青建撕开后本不甚在意,但一一浏览而过后,瞳孔却情不自禁缩紧。 * 当晚京都大风,山雨欲来。 沉家历年规矩,九点过除非要事不允许外来车辆通行,一辆公务车十点半过却停在了紫荆山庄的喷泉环岛外。 书房里,沉父身着睡衣问道。 “什么时候这么急?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坐他对面的沉子寅沉默半刻后道。 “我今天得知某些消息,还未辨别真假本不应来告知大哥。”他道,“但兹事体大....” 沉父看他半刻,这位弟弟向来稳重不多言。 他挥退了佣人。 “说吧。” 沉子寅:“如果消息有假?” “那我就当你今晚从未来过。” 一道雷癖响在天边,如利刃般的光照在两人的面容之上。 “常青建借以投诚名义今日下午拜访,道出了某件你我都不曾察觉的往事。” 沉子寅道,“他说当年思娅失踪之事不是意外,乃是京城江洪两家人为。” 身后,刚推开书房门缝隙的沉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 今日一更,晚安。 明天我争取加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