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城门失火一发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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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季薇始终克制着没有再强迫过季凌,偶尔一些亲昵的举动无可避免,季凌对于季薇的肢体接触还是抗拒的,但是却没了之前那种明显的厌恶和抵触情绪,反而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二人始终维持着一段尴尬的距离,但是有什么正在悄悄改变。 “我说老季,你就总搁家里坐着,多无趣呢。”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嗑着桌上一袋瓜子,眼睛盯着电视,嘴上还能一搭没一搭跟季凌讲话。 “你在部队这么些年,规矩都学到哪去了?”季凌瞥了男人一眼,语气里的嫌弃溢于言表。 “这不是好不容易退休了,能放纵一点?”冯程倒不生气,乐呵呵回应道。 今天恰逢季凌的战友冯程来探望,冯程比他年纪大些,却是个有些不谙世事的个性,如今退休了也闲不住。 “我推你出去瞧瞧?今天天气可好呢!”冯程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瓜子壳抖干净。 “小张,我俩出去一趟哈!”冯程没等季凌回应就自顾自跟保姆打了个招呼。 季凌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拒绝,认识冯程这么多年知道他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本以为只是出去散步,结果季凌却被推到了一个公园里。一路上净遇到些中年男女,手上还拿着传单四处张贴着,仔细一瞧居然是征婚广告——这是到了相亲角。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凌皱起眉来。 “害,不是给你介绍的,你说了你不想找个伴,这样也能过得挺好,我都记着呢。”冯程顿了顿,“这不是小薇也年纪不小了,一天天又是医院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什么机会认识人,你作为父母不得为她考虑考虑?” “你一天天没别的事,就热衷于给人配对,怎么不去当个红娘?”季凌不悦道。 “我也想啊,这个年纪了没人要我不是?”冯程打哈哈,“哎哎哎,你瞧这个小伙子,我看挺不错的。”冯程顺手就把那张传单摘了下来,塞给季凌看。 “你看这小伙子长得多端正,还是公务员,185公分,家在苏市本地人,有房有车……这么好的条件,咱们可得抓紧了。” 季凌拿着传单的手攥紧了一下,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事我们说了又不算,结婚又不是做买卖,得讲感情的。” “感情不是能慢慢培养的吗?我说你也真是,也不想想小薇一天天在医院上班,回来又得照顾你,哪有时间谈恋爱……” 眼见季凌脸色不太好看,冯程才意识说错了话:“我也是担心你,你说你不愿找个伴就算了,季薇结婚就有个女婿帮衬着,未来生活也轻松不少嘛!” 一旁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是啊,都是当父母的,得多为孩子着想……”女人猫了一眼季凌手里的传单,“怎么,看上我家儿子了?” 季凌刚想开口,冯程却抢先到:“您儿子条件确实不错,怎么到现在还没找着对象呢?” 女人顿时话匣子就被打开了,吐槽起儿子如何只顾事业,眼看奔三了还没个对象,冯程倒是和谁也聊得上,两人越发起劲把季凌晾在了一旁。 “您是给您女儿找对象呢?”大姐问道。 冯程立马接上:“啊,不是,是我战友,他家也是本地的,女儿今年二十三了,在市医院当药剂师的,还没谈过恋爱呢。” 大姐一听立马乐不可支,这是军人家庭,又是个医生:“有没有相片呢?可以可以给我瞅瞅?” 季凌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冯程就调出了季薇朋友圈的几张照片给大姐瞧,大姐一看更乐了,立马就缠着两人要季薇的联系方式。季凌想拦也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冯程跟女人交换了微信把季薇推了过去。 季凌这会是真生气了,自己转着轮椅就往公园外走,冯程见了赶紧追上去:“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怎么能随便把小薇的微信给人家?她要是知道我们这样……” 冯程还当季凌是担心季薇以为家里催婚有压力,立马道:“所以我这不是替你做了回主嘛?人是我推过去的,她要真有压力不想去相亲,也算我自作主张,怪不到你头上。” 季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气得好像并不是这一点。 没想到那位大妈倒是手脚麻利的,这就加上了季薇,季薇也没多想,等到对面一连串查户口似的消息轰炸,这才反应过来,发了消息给冯程。 【季薇】:冯叔,你怎么开始给我介绍相亲了? 【冯程】:害,这不是我跟你爸正好在公园散步,看见相亲角了嘛,我就顺便帮你留意了一下。 【冯程】:不用有压力,就试着了解下啊,不行也没啥的,你不好意思说冯叔就帮你拒了去。 季薇的手悬在屏幕上,她知道季凌自然不会主动去给她找什么相亲,但是这番说辞下是否有他的默许就不得而知了。 【季薇】:你们现在还在公园吗?上次冯叔不是说有家不错的理疗,我看了离老房子不远,正好我一会换班,要不我带我爸去瞧瞧。 【冯程】:行!我们还在呢,那你来你爸捎上,我一会溜达溜达就回去了。 两人已经离开了相亲角,在公园外围沿着运河散步,季凌见冯程一直盯着手机,问道:“忙什么呢?你老婆催你?” “没,和小薇发消息呢。” “你和她说什么呢?” “没,刚才那个大姐手脚麻利得很,这会就加上小薇了,小薇问我是怎么个事,我说我俩散步正好看到相亲角了。” “你还说了我?”季凌错愕。 “啊,那可不是吗,确实是我俩看见的。”冯程道。 季凌拍开男人推着轮椅的手:“就你一天天事多。” “哎,别走远了,小薇说一会来接你。”冯程又去追上把住轮椅扶手。 “……她还说什么了?”季凌没忍住问。 “啥?相亲?她啥也没说呢。” 季凌心情复杂,他最近一直很困扰不知道如何处理二人关系,想着冯程家也是一个女儿,本想问问,可想到自己和季薇复杂的牵绊,实在没法以世间任何一对正常的父女为蓝本。 结果犹豫的功夫,季薇的车已经到了,冯程跟季薇寒暄了几句,帮人收了轮椅送上车便离开了。 车里,季薇一如往常侧身去帮副驾上的季凌系安全带,只是当她的手正巧碰上了季凌的手时,季凌明显瑟缩了一下,季薇起身的时候看了眼季凌,季凌则是侧着头看向窗外。 “......我约了一个小时的推拿,做完之后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季凌没说话,她继续追问道:“爸爸可以陪我去吗?” 季凌小声“嗯”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知道了。”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依然是在家中那种沉默的氛围,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季凌,季凌正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紧皱的眉头和眼角的细纹,那种沉思的姿态实在很吸引她。 绿灯的时候,季薇才意识到男人头发又长了不少,该剪了。 理疗结束之后,季凌本以为要开车去季薇说的地方,没成想又被扶到了轮椅上。 “去哪?”季凌终于再次发问。 “嗯,去一个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 季凌被推着,只觉得一路光景越发熟悉,这才想起来这是以前住的老房子附近,他有些不适,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试图抹去那段经历,因此逃避一切和那有关的东西。 “到了。”季薇带着季凌到了一个儿童公园。这是一个老旧的游乐场,规模不大,都是些小孩才能玩的游乐设施。 “这里马上要拆了。”季薇看着夕阳余晖下公园锈迹斑斑的招牌感慨道。 “爸爸可能忘记了,以前爸爸答应过学期末拿了三张奖状,就会带我来这玩。”季薇推着季凌往里走,入口都是些旋转木马或者是小火车这类小型设施。 “爸爸有什么想玩的吗?不过这个点几乎都要收工了吧。”季薇环顾四周像是观光车和海盗床这样稍微大点的设备,接近傍晚已经开始停运了。 “爸爸我们玩那个吧?”季薇指着不远处一个摊位。 季凌转头看见那是一个打气球的摊子,前面的桌子上散落着几把木质的玩具枪,后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 “爸爸以前在部队里打的可是真枪呢,这个应该很容易吧?” 季薇付了钱,不由分说就把一把玩具枪塞到季凌怀里:“试试吧?” 季凌已经十几年没摸过枪了,玩具枪比真枪分量轻不少,季凌握着枪过往在部队的记忆也涌上来,他几乎是完全凭借本能地打了第一枪,却发现玩具枪的瞄准器准星和真枪很不一样,一边摸索,一边又打了两三枪后就渐渐找到了门路,后续就真真是弹无虚发。 季凌似乎又能看到窥见过去在部队时的荣光,20枪中了16枪,摊位老板脸色难堪地让二人挑选一个大奖,看着一堆大型玩偶和遥控玩具车,季薇犯起了难。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指着那个东西说:“我要这个吧?” 老板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只小盒子道:“你确定?这个三枪就能换,你不要大奖啦?” 季薇的目光投向季凌,他对这些自然没什么兴趣,点了点头示意季薇自己选。 季薇再次坚定的选择了那只红色小盒子。 走回去的路上,季薇捧着那只小盒子,时不时把玩一番,显然心情很好,这让他也放松了不少。直到上车季薇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收了起来。 季凌这会好奇道:“那里面是什么?” “爸爸想知道吗?”季薇反问道。 季凌没说话,季薇一笑,把那个盒子放到季凌手上。 “这是爸爸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很喜欢。” 手里红色贴面的丝绒,实在廉价的质感,季凌打开,里面是一枚玩具戒指。说是戒指,不过是一个金色塑料环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轻得像纸一样,还是几十年那种老气的款式。 季凌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开口道:“.......那个相亲,是冯程自作主张…….我让他别随便把你微信给别人的。” 季薇侧头笑了一笑:“嗯。我猜到了。” 季凌纠结了一路,总算把话说出来,心里也畅快不少。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爸爸也不想我去,是吗?”季薇追问道。 季凌没有说话,但季薇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他不回答她也不启动车子。 他知道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这些时间他的内心也并非毫无波动,尽管他反复强调这是错觉,这是误会,无奈点滴的爱意从平时不曾注意到的琐碎中也一一找到了应证:冰箱里备好他爱吃的菜,每天放在床头熨烫齐整他喜欢的衬衫,刻意安在水池边轮椅高度就能触及的置物架等等。 如果爱意有范本大概就是季薇这样:生活无微不至的照顾,永远把他放在最优先项上以及炙热直白的爱意表达。 即便有过一次婚姻和几段情感经历,可似乎这还是季凌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被爱”———也许是因为彼此最不堪、狼狈的一面都已经见识过了。最初以为是报复的囚禁、孤立以及占有,都在这份所谓“爱意”的拥趸下都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季凌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段关系,甚至都开始消极地想,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他残缺的身体和背负的罪孽注定是和季薇这么过下去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季薇最终倚靠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要爸爸一个‘是’或‘不是’的回答,这么难吗?” 季凌还是没开口,季薇拉住他的手将人拽到身前:“爸爸说不出口,我就帮你把没用的嘴巴堵上,好吗?” 季薇不由分说将自己湿软的唇瓣覆上他的,熟稔地撬开齿关,轻易侵入到口腔深处,他甚至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八年间他一直试图赎罪,封闭自己,他的感情也像记忆中那栋老房子一样门窗紧闭,只是今天再回看,却已经在熊熊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