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艾斯的初吻(下)

    翻过烧成废墟的垃圾山，天已擦黑，在密林中月亮已敞亮升起。

    路飞捂着肚子叫饿，听到深处阵阵野兽低鸣，两眼放光的准备加餐。

    把你们晾在原地。

    深秋里的晚风吹散了说不清道不尽的混乱，你逐渐将下午的尴尬事推出脑子，奔袭了一天的疲惫感笼上四肢，你靠着树干两**替站立着小憩，顺带等等路飞。

    艾斯此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看着你新换的裙子在追捕中被扯开了布料，明明你那么爱惜这条裙子的，他觉得自己糟透了，既没有带你买新衣服，简单的一顿午餐也被搞得乌烟瘴气，他垂下眼眸，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深露浓，靠着树后背泛起潮气，你抖抖身子，只觉后背一阵痒意。

    "有虫子...啊..."你惊声尖叫地扑进艾斯怀里，慌乱地抱紧艾斯的臂膀。你从小就怕虫子，最初对虫类的恐惧来源于王兄们捉来毒虫吓你，在你放声大哭时戏谑嘲弄。

    猛然被大毒虫爬到身上的恐惧同一整天起伏的情绪的相加，远超你的心理承受阈值。

    艾斯错愕愣神，偏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大蜈蚣掉在你后背，千足还在用力爬行，这种尖锐的触感激的你眼泪都要不自觉涌出来，声音由惊声的尖叫转为扭捏的低诉，搂着艾斯的胳膊更紧了。

    他忙摸摸你的头:"别怕别怕。"一手捻着蜈蚣远远扔到了别处。

    "好了好了，扔掉啦。"他捞起怀里的你，只见你漂亮的眼里积蓄泪水，他心一紧，什么活跃气氛的话都说不出。

    赶紧用手抹掉你脸上残存的泪珠，一个劲地重复"别怕，好啦好啦"，你还心有余悸，缓了好一会儿，沉溺在他温柔的声音里。

    忽然想起六年前的某个夜晚，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你被树上掉落的毛毛虫吓到，他高高地站在石头上看你，哼道:"这么弱干嘛要跟来啊。"

    那个时候你慌急了，无依无靠，除了靠近他似乎别无选择，抹抹眼泪无措地继续跟着他的脚步。

    再看到此刻的他眉眼温和，眼里全然是慌乱和心疼，你"噗呲"笑了，他问你为何发笑，你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皱皱眉:"我以前真混蛋。"

    "才不是呢!"你忙堵上他的嘴，"艾斯一直都很好很好，一直都是我的小太阳。"

    他对着你的目光，滚滚喉咙，错开眼打理你因惊慌而散落的发丝。

    他才不是呢，他搞砸了你的生日，也搞砸了你们的第一次约会，甚至让你在生日这天惨兮兮地哭，他暗暗想。

    "你怎么不高兴？"你捧着他的脸，端详他垂落的眸子和失落的神色，艾斯难过的时候可瞒不住你。

    他不想把糟糕的情绪传达给你，可你的目光太过赤诚，他喃喃:"我...搞砸你生日了..."

    这笨蛋，你心一酸，几乎要垂下泪来，却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白白叫他担心，吸吸鼻子，故意鼓嘴:"我才不想过生日呢。"

    "啊..."他微微睁大眼睛看你，湿漉漉的眼神好像更失落了。

    你轻笑:"因为过生日就大一岁呀，那岂不是就意味着更快和艾斯分开了。"

    他没反应过来，这话在耳边绕了三绕才回过神来，心脏跃到了嗓子，更加发不出声了。

    你们靠的好近......你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落在你脸上的呼吸了，你轻轻道:"艾斯,以后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他一怔，离别的愁绪好像一下子涌起，占满了他的整个心房，他觉得自己好丢脸，明明每天都说出海的是他，但是分别时如此舍不得的还是他，真是一点都不酷。

    他揉着你的脸憋出一个最标准的笑，轻快道:"那个时候你肯定已经是一个厉害的海贼了呀。"

    你在他手心蹭蹭，闻言，小小的赌气，心情都沉下来一半:"艾斯是笨蛋吗？这个时候不是要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吗？"

    "我..."他忽然语无伦次，心脏重重地跳，又一次痛恨起自己怎么是个什么都能搞砸的毛头小子。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能明白只要他们在你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呀。

    你轻哼:"我什么我呀，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一点都不懂，比如现在......"你蜻蜓点水地吻上他的唇，然后红着脸退开，又忍不住回味那个短暂的勉强称之为吻的东西，艾斯的嘴巴，软软的，很干燥。

    你大胆的举动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楞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你做了什么，在如此糟糕的约会之后你吻了他。他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浑身guntang，脸更是涨的发红。

    "喂——艾斯——江江——"草丛一阵抖动，路飞扛着大自己几倍的猎物出现。

    你们迅速错开身子。

    "我们有夜宵啦！"他嘻嘻笑道，"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你们一口同同声，和对方打个照面，由不约而同红了脸。

    "夜宵夜宵——"路飞扛着猎物在前面走，你们二人在他后面跟着。

    月色下，你看到你和艾斯的影子连到一处，脑海里关于他的画面一一浮现，他每次的脸红，他每次危急关头挡在你身前，他慌慌张张和玛琪诺的谈话，他神神秘秘的去策划你的生日约会，还有他今天的别扭和失落。

    原来他已经如此靠近你了，你贴近他，悄悄勾起他的小拇指，他浑身一僵，接下来就由你靠近他吧

    走了好久，你记不清路程，只记得他慢慢与你十指相扣，手心都是汗津津的水渍。

    你好高兴好高兴，忍不住抿嘴轻笑，你偷偷瞧他，他绷紧了面部神经，烫红的耳尖却出卖了本心。

    "艾斯在追求一样很喜欢的东西呀..."玛琪诺的话在你耳边回荡，原来他这么早就喜欢你呀，你心里甜滋滋的，接下来就由你去回应这份沉甸甸的喜欢吧，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