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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姑姑啧了声,“你府上的凤仙花哪能与这几株作比?这可是重瓣凤仙花,是太后八十大寿皇上亲自送的,普天之下,仅此六株。” “竟是皇上送的?” “我还没见过重瓣的呢……” 底下秀女叽叽喳喳,阿卿不置可否,若这些人见了蓝色妖姬,还不知道得多好奇呢。 英姑姑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招了招手,示意后面的跟上,“今儿个算你们有眼福,太后命人把花搬出来晒太阳,我就带你们去欣赏见识一番。” 说罢,扭着腰肢朝前行去。 阿卿跟在她后头,走得小心谨慎。 御花园的路都是青石板路,且刚被宫人清扫过,湿湿的,虽然不滑,但她毕竟是领头秀女,若不小心崴了脚实在丢人。 英姑姑越走越快,急不可耐想让她们尽早看到凤仙花。 一旦走急了,步伐就容易乱,阿卿却依旧迈步沉稳,脚底生风。穿高跟鞋走T台她都没怕过,这种程度的宫步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率先到达的英姑姑弯腰嗅了嗅凤仙花,旋即吩咐道:“一个一个来。” 阿卿迈腿,刚走出去一步,脚便不停使唤地朝前方滑去,半个身子也往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并殃及周围花草。 她当机立断。 体内运功,后脚猛地踢向半空,带起了整个身子,在空中翻转360度,才平稳落地。 唯独可惜了头上的玉簪,摔成两段,云髻顷刻间散落,黑丝如瀑垂下。 她刚舒了口气,身旁的人就都弯身行揖礼,在几位姑姑的带领下,齐齐朝前喝道:“参见五殿下。” 阿卿抬眸望去,正是那日从湖边打马而过的英俊少年。 他身穿青蓝色金丝云纹团花长袍,眼如桃花面如玉,负手而立,气度非凡。 他也正在看她,眼里探究的意味很明显。 阿卿迅速垂下头去,右手压住左手,手藏于广袖之中,举手加额,直直地鞠躬再起身,声音不慌不忙:“参见五殿下。” 这人竟然是个皇子。 阿卿始终低着头,生怕自己被认出来。 温煦干净的男声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阿卿略一抬眸,就撞到他的眼睛里,他是在问自己。 “民女,赵芙然。”阿卿不卑不亢。 “家世?”他在问得简单,却另有深意。 阿卿只能硬着头皮平稳回道:“赵太仆之女。” 白巽失笑。 她很谨慎,绝不多答一个字。然而,据他所知,太仆一职,主要负责掌管皇帝的舆马,居长安。 至于他的女儿,是绝对不可能跑去那种荒芜之地,更不可能会武功。 白巽笑得高深莫测,评了句:“赵姑娘好身手。” 阿卿只当他是指那个后空翻,于是解释道:“民女自小喜爱舞蹈,寻了个舞技高超的师父指点,才会耍这些花架子。” 她无形中否认了自己会武功,只把刚刚的举动往跳舞上扯。 一干秀女姑姑都信了,可白巽心知肚明,他也不点破,只是路过阿卿的时候轻飘飘的扔了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声音压得极低,没有内力的人即使靠得再近也未必听得见。 阿卿神色一凜,明白自己是被认出来了。 五皇子走后,众人才纷纷松了口气。 一位姑姑拍着自己的胸脯连连感叹:“还好没摔倒,万一伤到了太后视若珍宝的这几盆花,后果难以预想。” 阿卿微微欠身,“对不住,我没走好,让各位姑姑担心了。” 英姑姑神色古怪地飞速扫她一眼,又左右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 另一位掌事姑姑叹了口气:“今日还是回秀丽宫练习吧,万一你们当中哪个又要摔倒,砸坏了园子里什么珍贵花草,我们也得跟着受罚。” 一群秀女垂头丧气地原路折回。 过了晌午,吃完饭,她们就开始埋怨起来:“真是个扫把星,好端端一次可以在皇上跟前露面的机会,就被她给糟蹋没了。” “可不是吗?我以前还以为她是哪家千金大小姐,今日听她和五殿下对话,差点笑出声。原来就是个管马的太仆的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宫。” “还能怎么进?肯定是她那没用的爹塞了银子呗。” 这帮女人背后说人坏话丝毫不知道收敛,声音从院子里一直传到阿卿所在的房间,就连朱儿也听见了。 朱儿用手地拍着桌子,言语里尽是愤懑:“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如此嘲讽小姐你,竟然还羞辱老爷。” 阿卿抚着朱儿的后背给她顺气:“不必理会,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去,咱们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今考虑如何引起圣上注意才是要紧事,等以后身份上去了,她们自然不敢置喙。” 出了这档子事,阿卿已经做好了被排挤和针对的准备。 但最令她担忧的不是被其他秀女冷眼相对,而是有人暗中想害她。那块青石板上分明就是被抹了油,不然不可能那么滑。 仔细一想,为何走在她前面的英姑姑没事,偏偏她却险些滑倒。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英姑姑早已知情,故意跨过了那块石板。联想至清晨她故意安排自己做领队人,阿卿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英姑姑肯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才会来害她。 万一阿卿真的跌倒撞碎了太后的花盆,保准立马有宫女冲上来绑了她,也不会听她分辨,直接就押到牢房待审了。 后宫险恶,果真如电视剧一般。 第43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回到府里。 白巽进了书房, 招了两个暗卫到身旁, 他吩咐下去:“给本王将那赵芙然盯紧了, 一有动静, 速来禀报。” “诺。” 两道黑影翻身飞上屋檐,迅速消失不见。 白巽在案桌前翻阅着公文,忆起初次远远瞥见她那时的惊艳。 为什么每次见她,都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点女儿家的文静都没有。 他嘴角不自觉提了提。 丽姬正好端着果盘进来, 便笑着问:“殿下,可是邓婕妤身子好多了?” 邓婕妤是五皇子的母亲,年前染过一次风寒,后来虽然不咳嗽了但身子总是不爽,整日里都无精打采的。 白巽与母亲感情很好,常去探望,今日一早入宫也是为了给邓婕妤送补品。 丽姬瞧见殿下面露喜色, 于是有了这种猜测。 放下公文,白巽眉头微拧:“母亲还是老样子, 并不见好。” 将果盘搁在小圆木桌上, 丽姬绕到他身后, 两只手放在他的太阳xue两侧,轻轻揉着, “殿下不必忧虑, 婕妤心善, 自得菩萨保佑, 再多养些时日,身体就好全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