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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窗户进瑶华宫的? 可是以往的情思柔肠荡然无存,苏琬儿心中迅速涌起的是滔天的怒火与沸腾的嫌恶。 她不想再见到他,那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滚!小心我唤来弓弩手把你射杀了。” 窗外的叩击声嘎然而至,吕吉山明显有些意外。可他并没有停顿太久,窗外便继续传来吕吉山伏低做小的讨好声: “好琬儿,开开窗,吉山费了好大的劲才翻到了瑶华宫。这些日子太忙了,吉山没能时常过来看你,好琬儿行行好,原谅则个,放吉山进屋,小的定会向琬儿娘子好好赔罪的……” 吕吉山嘴巴甜,最会说好听的话,以往琬儿生气,每每当他说出成串的漂亮话时,琬儿总会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转头便忘了他的不是。 可是今日,这一招似乎不大能凑效了。 苏琬儿并没有忘记吕吉山的不是,她想唤来大内侍卫将吕吉山叉出去。转头一想,觉得自己被吕吉山害得这么惨,还是得当面质问他一番不可,至少出出恶气也是好的。 于是,琬儿放下手中的针线,她扭身拉开格窗的插销,开了窗,吕吉山那张明媚的笑脸便立时出现在了眼前。 琬儿破天荒地没有冲这张脸扬起她灿烂的微笑,并热情地拽住他遒劲的胳膊,将他从窗户外拉进屋。琬儿开了窗后便沉着脸,扭身回到了牙床旁继续绣牡丹。 吕吉山不以为忤,他情绪高涨地跳进屋,再转身将窗户重新插好。 “琬儿娘子可有想我……” 不及吕吉山凑到琬儿身旁,像他往日常做的那样搂住她的腰,眼前便有一把剪刀指上了他的鼻尖。 “你给我站那边去。” 苏琬儿一只手捏着那块尚未完工的锦帕,一只手举着剪刀,眉目森冷,往日的热情与温柔竟是半丝也寻不见。 “好琬儿,你怎么了,吉山可是做错了什么?” 望着眼前吕吉山茫然又惊愕的脸,琬儿愈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还能不知道?” 琬儿恶狠狠地冲吕吉山甩了过去,“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吕吉山默默地立在堂下,他明白了,琬儿这是真生气了。只是,她究竟是为哪一桩而气呢? 吕吉山不知道了。 自己悄悄咪咪做了挺多她不喜欢的事,她究竟指的是哪一桩呢? 吕吉山把自己做的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 血玉的事? 血玉是周承邦的传家宝,除了周家人,没人知晓这天山寒血玉的不凡。 五盛丸的事? 为了几粒药丸,她犯不着发如此大的火。 那么是她不再担任侍中一职的事? 可是李砚与内阁诸人都说好了,任免诏书就不用写了,先让她歇着,她爱做什么随她做,让她少出门,这活自然而然也就淡了。李砚不说,自己不说,钱家人得了好处,塞了祝况进北省,更没人闲的发慌来找苏琬儿唠嗑,琬儿应该不会这么快知晓才对。 于是吕吉山强力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涎皮赖脸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琬儿娘子……吉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是么?你小子是做了太多亏心事,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一桩吧?”苏琬儿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有苦涩的味道自心底丝丝溢出。 听得此言,吕吉山心头猛甩几下,差一点就要扑到琬儿腿边宣告投降了。他定了定心神,勉力忍住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继续坚持不承认。 “吕吉山,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苏琬儿端坐牙床,神色凝然,“你为了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惜拿我苏琬儿做你的人rou阶梯。我为你,失去了我的前途、我的人生,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想要与你这种渣子共话流年。如今你倒好,堂堂七尺男儿,自己才做过的事,居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屋内回荡着苏琬儿那低沉又冰凉的低叱,吕吉山沉默不语,只拿那双鹰隼般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知道琬儿有多热爱朝堂上挥斥方遒的感觉,她习惯了做最强有力的战士,最敏锐的猎人。可是他为了他的私心,想要将她自高高枝头上摘下,禁锢在自己的背后。 心底有撕裂的痛在弥漫,吕吉山极力甩开心头的不忍,他是非得要这么做不可的:他与李家势不两立,他要活着,活着将她娶回家,那么就只能灭了李韧了。 非常不幸的是,她是绊脚石。 第106章 出征 在吕吉山看来, 琬儿屈居瑶华宫只是暂时的,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李韧都不会亏待她。 再说了, 跟着李砚做侍中,危险又不稳当。再过一年李韧就十四了,他会回京, 在那噩梦般的宫变到来之前退居二线, 才是最为妥当的做法。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对她讲。 吕吉山沉吟良久, 终于开了口, 他没有再否认是自己建议李砚撤销了琬儿的官职, 而是放柔了声音温言相劝: “你身子不好,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可不是嘛,我休息了, 你就好放手干活了。” 琬儿瞪着眼睛说得不阴不阳, 举着剪刀也不肯放下。 “我若是向陛下揭穿你的阴谋,你立马就得掉脑袋!” 听得这句话,吕吉山明显一愣,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望着上首的琬儿咧嘴一笑: “阴谋?我吕吉山堂堂正正, 从不搞阴谋。” “小人, 你还嘴硬呢!你怂恿陛下将我撤职, 不就是怕我阻了你去颍川……” “琬儿莫要一惊一乍,见风就是雨!”吕吉山一反常态,强势截住了她的话头。 “吉山是奉旨赴梁州公干, 跟你说的阴谋可不沾边。” 吕吉山眼中有火焰微闪,他望着怒发冲冠的琬儿缓缓开了口。 “琬儿,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今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吕吉山的声音低哑又沉坠,“你为何如此维护旁人,却独独对我一味压制,在你心里,我难道还不比李家兄弟更为重要吗?” 他缓缓走近琬儿的身边,并不理会她手上的那把绣花剪刀,兀自对她念叨出他心中的疑问。吕吉山深深地看进琬儿的眼睛,里面有疑惑,有探究。 “琬儿,你我本是一体的,我那么爱你,你应该首先考虑我的感受,而不是旁人的。” “是的,我正是考虑到你的将来,才希望你收回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琬儿放下手中的剪刀,望着吕吉山,痛心疾首。 “我希望你能看清你身边的形势,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如今你正在做的事是多么的疯狂,多么的不切实际!” “你为何一定就认为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