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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就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姜红菱同毓王不过只见过寥寥两面,并不知他的性情,于朝政亦也不通,听了顾思杳这番话,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少顷功夫,如锦端了酸笋汤来,顾思杳吃了一盏,洗漱了一番,方才同姜红菱就寝。 因明日一早还要去行宫,他这一夜倒是没动别的心思。 两人躺在床榻上,姜红菱问起明日之事,说道:“今儿行宫果然派了内侍来宣旨,传召女眷入宫拜谒后妃。老太太是不能出门的,自然是我去。我原本想着带四姑娘一道,但四姑娘身子近来又不大好,也就罢了。”说到此处,她略顿了顿,又低声道:“旁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安稳。”诸般礼节她过门之前,便已是习学过的,但这入宫拜谒后妃于她而言两世以来算是头一遭,心中到底有些没底。 顾思杳将她环在了怀中,说道:“不用担忧,这进宫朝拜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旁人都不必在意,只是那个柳贵妃跟前,言行须得仔细谨慎些。”说到此处,他忽而一笑,又道:“然而你只是个侯府孀妇,想来她也不会留意于你,不过一时三刻也就回来了。” 姜红菱偎依在他胸前,星眸半眯,轻轻说道:“我哪里是担心自己?行宫那么大,那么多的妃嫔,谁会同一个寡妇过不去?我是怕说错了什么话,倒给你招来祸端!” 顾思杳心中微有所动,轻轻抚摩过她光洁的背脊,说道:“我的事,你便更不用挂心了。她们既不会为难你,便更想不起来我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顾思杳醉意上涌,姜红菱也微有几分困意,二人相拥入眠。 翌日天色未亮,如素便进来请二人起身。 二人起来收拾妥当,门外便报称车马齐备。 两人相携来到大门前,却见毓王早已在门上等候。 顾思杳上前,同毓王招呼了一番。 姜红菱跟在他身后,只向毓王欠身行礼,口里说道:“妾身见过毓王殿下。”便即双目下垂,再不看他。 毓王嘴里同顾思杳说着话,目光便越过了他的肩膀落在那妇人身上。 见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素淡装扮,一袭雨过天青色绣竹叶纹对襟褙子,上面是一件月白色短衫,合体的剪裁勾勒出玲珑丰艳的曲线,腰上系着一条水青色罗裙。她头上梳着一个高髻,发髻上只斜插着一支镂雕云纹白玉钗,耳下挂着一对明珰。这一袭装扮,洽合名门孀妇,找不出一丝的错处儿。不算出挑,但穿在她身上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光华照人之感。 她双手握着帕子安放于身前,安静无言,垂着头,一眼也不曾看向自己这边。 这让毓王有些不甘,自己也是堂堂王爷之尊,论及姿容,也算出众的了,在她跟前竟似是一分地位也无。 毓王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但听到顾思杳请他出门,他方才急忙将目光收回。 走到门外,姜红菱自行坐了她那乘马车,顾思杳依旧是骑马。毓王昨日是骑马来的,今日自然也还是骑马。 待车队前行,走在市井街道之间,毓王同顾思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心思却落在了那马车之中。 他垂眸瞥去,却见马车帘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全然看不到内里情形。 毓王忽然自哂一笑,他昨日来侯府寄宿,心底里其实藏着想要见她的私心。然而今日见到了,却又如何呢?这妇人,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中。他生存于前朝后宫的倾轧之间,自谓素来运筹帷幄,却在这个寡妇身上每每失了分寸。 日头逐渐升起,和煦的日光自头顶洒下,毓王心里忽然一片光亮。 待他大业得成,做了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配她该当是配的过了。 一路无话,车行至行宫。 外臣与女眷入宫,自是分道而行。 姜红菱下得车来,听闻要同顾思杳分开,心中颇有几分惴惴不安,只是人在外头,嘴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顾思杳见她望着自己,也知道她心中不安,但碍着人前,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嫂子且随内侍去罢,那厢自有人接引。待事情完毕,我就在宫门这里等嫂子一道回家。” 姜红菱明白也只能如此,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正要离去,忽听毓王说道:“顾夫人如若遭遇什么麻烦事,不防打发人来寻本王,本王可稍尽绵薄之力。” 姜红菱微微有些讶然,但想到他或许是看在顾思杳的面子上,也就了然。当下,她向他回之一笑,也就随了内侍而去。 第152章 姜红菱随着内侍一路过去, 走到一处庭院,只见那院中已站着许多女眷, 这些女子三五成群, 各自相熟的围在一处,正兀自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又因是在行宫, 无人敢高声喧哗,只窃窃私语。待姜红菱进来时, 院中却还是静了片刻, 一众妇人皆瞩目视之。 姜红菱心知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也不去理会, 径直走到了院中。引她前来的内侍道了一句:“贵妃娘娘还未预备好, 且请夫人在此刻等候片刻。”言罢, 便就去了。 此时太阳已上正空, 日头正毒,她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一株榕树生的茂盛, 正好遮阴,便走到了树下。 那树下本有两名贵妇站着,见她过来,都向她一笑。 姜红菱见这两个妇人面目略有几分熟悉, 仔细想想, 原来是在前回齐王府中的赏花宴上见过的。只是记不得名姓,也想不起是谁家的妇人。 当下,她也报之一笑, 并未搭话。 其中一个圆脸妇人便问道:“顾夫人今儿是独自来的?” 姜红菱见问,便笑回了一句:“是。” 那妇人又道:“听闻顾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大好,看来竟是真的。” 姜红菱这方说道:“劳您惦记,我们老太太自打上回赏桂宴回去,身子就有些不大舒坦。夜间又着了凉,就一病倒下了。有了年岁的人,这病患等闲不容易好。养到如今,也还不能下床。所以这次,就我独个儿来了。” 那妇人听了,笑了笑没再言语。 姜红菱看她这笑怪怪的,略有几分奇怪,但心里想着怕不是什么好事,便也没再理她,只抽了袖中的折扇,径自扇风取凉。 正待此时,就听身后有人小声叽咕道:“我说这义勇侯府是中了邪了,连着一年间出了这么多事。合家子人,死的死,疯的疯,自那个大少爷起,到如今一大家子的人竟没剩几个囫囵的,也是邪门了。现下,这顾老太太也病下了。” 另一人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有人命里带煞,小时候就能克死爹娘,大了还了得?敢把这样的人抬进家门,可不就是如此?所以说,这娶妻也不能单看容貌,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