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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行不行? 第二四章 这顿午饭吃得很没有午饭的样子。 萱月进厨房重新洗了一双干净木筷, 出来看,姑娘竟把自己的碗都给了那大灰狗。 她只好跺跺脚,折身再去洗碗。 “你还想吃什么?”奚念知看了眼“大灰狼”, 把桌上每样菜都拣了些堆在米饭上。 这些日子, 难怪它总是啃野果填饱肚皮, 想想怪可怜的! 有过做猫的经验,她突然对它生出些惺惺相惜来。那种无奈的感觉她特别能理解, 做人做得好好儿的, 突然变成动物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有太多现实问题摆在眼前, 譬如温饱, 譬如洗漱,譬如安危…… “姑娘,狗不吃青菜的。”萱月走到奚念知身边,将新添的一碗饭摆上桌面, 冲大灰狗嘀嘀咕咕发牢sao,“你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到哪儿能找到像我们姑娘这么心地善良的人?你狗生能够遇到这样的主人,应该圆满了吧?我们姑娘把自己的碗自己的筷子都给了你,你说你是不是三生有幸?” 祁景迁瞟她一眼,很好, 这婢女他以后想不记得都难, 什么主人?别瞎说, 朕担心你折寿。 不过—— 仰眸望着为他认真布菜的姑娘,祁景迁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怪怪的感觉。 她对朕是不是也太好了? 朕不就是一条狗吗?还是她这姑娘一贯如此,爱心比较泛滥? 布完菜,奚念知找了块干净通风的地方,把装得满满的碗搁在地面。 朝“大灰狗”招招手,笑:“小灰,这里来。” 祁景迁抑郁地慢步上前,暗暗腹诽,朕不想叫小灰,太挫了!就不能换个有品位点的名字? 奚念知可不懂它的心理活动,她指了指碗,示意它去吃。 “姑娘,别管它了,赶紧回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萱月站在桌旁噘嘴,语气不高兴。 “嗯好。”奚念知冲她笑笑,因为没办法解释,便什么都不说了。 午饭后,两个女人卧榻小歇片刻,祁景迁无人拘束,跑去杂物间看狼大。 从昨夜开始,狼大心情起伏大,一会儿冲上云霄,一会儿跌落谷底。 对亲爱的奶爹一会儿崇拜喜欢得不行,一会儿又生气愤怒得要死。 此时,一大一小隔着铁笼对望,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祁景迁打破对峙,伸出前爪穿过笼子,拍了拍它脑袋,算是安慰了。 狼大一双幽蓝色眼眸瞬间红了,再顾不得矜持,迅速抱住奶爹的爪子,“呜呜欧欧”撒娇。 祁景迁:“……” 他挣扎数次,最后低吼一声,狼大委委屈屈松爪,有些害怕地瞅着他。 其实祁景迁并不想这样,但三只小狼崽不是狗,总不该多了狗的性子。 它们家在森林,迟早要成年,迟早会为了食物和尊严而去战斗,祈求和谄媚这种东西对它们有用吗? 头也不回地离开,祁景迁驾轻就熟地溜去奚念知卧房门口。 试探着撞了撞,门掩上了,没锁。 从空隙钻进去,祁景迁站在门口,不确定要不要继续靠近。 就看看她睡觉是否会摘下手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没错,就是这样。 祁景迁轻手轻脚往前踱步,走到床边,抬高脖颈。 她侧卧在榻,脸正对他这边,宽大的袖摆遮住左腕。 扭头扫了眼旁边的两个高凳,并没有手环。 那就是说,钥匙还在她腕上。 祁景迁眯了眯眼眸,事情难办啊!倘若这姑娘连睡觉都不摘下手环,他又该如何得到钥匙? 愁容满面地咬咬牙,与上次一般,他两只前爪搭在床畔,缓缓向她靠近。 用嘴小心翼翼咬住她袖摆,慢慢往上掀。 露出雪白的手腕了,看到彩色手环了,还有那把垂着的钥匙,希望就在眼前了…… 眸中生出期冀,祁景迁定定望着那手环。 既然能戴上,必然能解。 他迅速瞟了眼她仍紧闭的眸子,伸出舌头,找到手环的那个结扣,想把它舔开。 奚念知并没入睡。 试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本来还能再忍忍的,可是—— 倏地缩回手,她抿唇握住左手腕,上面残留着一小片晶晶亮的口水。 抬眸望着大灰狼,它明显心虚,瞬间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脸上的嫌弃和恶心实在难以掩饰,奚念知不理它,穿上鞋去打水清洗。 祁景迁也很绝望。 还没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他好像就已经遭到了老大的嫌弃。 能怎么办呢? 靠谄媚弥补过失呗! 他摇摇尾巴,跟上去。狗该怎么向主人撒娇的样子,他还是见过的。 奚念知打了盆井水放在地上,从瓶中取了朵蔷薇,一片片摘下花瓣,抛入水中。 花是大灰狼清晨送来的,芬芳馥郁。 将双手浸入水中,冰冰凉,倒也舒适。 奚念知已经不气了,但她还是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踱到她身边,祁景迁作出低眉顺眼状,仰头蹭了蹭她胳膊。 家狗获得主人喜爱的必杀技,“蹭”。 蹭来蹭去,蹭来蹭去,很好,重复着再来一轮…… “别,痒。”奚念知忙从木盆抬起右手隔开它的亲近。 怕痒倒是其次,只是她一想到这壳子里住的有可能是那位,就心里怕得痒痒的。 “小灰。”轻咳一声,奚念知斜望着它,不知该说什么,便重新把手浸入水盆。 是了,她必须步步谨慎,万不可透露一丝马脚,更必须打从心底里把它当做成一条狗,不然若被它先觉察出不对劲,她的小命就悬乎了。都说帝王无情,她不能抱有任何幻想。 蔷薇嫣红的花瓣浮在水面,将清水都映成了淡淡的绯色。 她白皙的手腕裸露出来,根根葱般纤细的手指在花瓣中时隐时现。 那彩色手环上的钥匙也晃晃荡荡离水面很近了。 祁景迁有些被那片莹白给晃了眼睛,她的手确实漂亮,与这些花很相称,甚至有些将花瓣给比了下去。 “你渴了吗?要喝水吗?”奚念知看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自然联想到这点。如今天气炎热,从它来到这儿,确实没为它准备过水。 “我……”正欲起身,却见大灰狼抬眸看她,似是犹豫纠结了一刹那,最终好像做出了决定,毅然决然埋头将嘴吻凑到她的洗手水里,伸出粉色舌头缓缓地缓缓地舔了起来。 奚念知别过头,没作声。 说好了拿它当狗的,喝就喝吧,省得她再起身为它倒水。 而且她手不脏的,沾的也是它的口水呀! 艳阳当空,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