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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人生。一个里程的结束代表新的里程即将开始。 拿到毕业证轻眉又回到新港,每日里忙着陪爷爷淋花浇菜钓鱼,在厨房里给奶奶徐婶婶添乱。叔叔说安排时间陪她去旅游,她微笑拒绝。上次从新港离开时她已经决定要放开他放开自己的执念,即使是以埋葬半个自己做代价,即使要经过割裂的痛苦过程,她也一定要坚强地做到。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她尽量象以前那样保持电话,每一次见到他她都竭力扮演好小侄女的角色,她甚至还主动和他讨论对比陈然和洋洋,最后的结论是她喜欢陈然jiejie多一些。虽然叔叔一直怒目瞪着,好象要冲过来掐死她,但是似乎做侄女的这样说没什么不妥啊,或者他太喜欢那个洋洋了吧,她自省之后又自责自己太过多嘴。 在新港混吃等死了一段日子,何心眉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约她一起去旅游。她想去川西,她仰慕那里的山河湖水已久,她想亲眼看看那边的风土习俗。何心眉一听就哀叫:”打死也不去,穷山恶水的有什么好玩的!” 她能想象何心眉在电话那边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由轻笑:“那你说去哪?” “不如和我一起去香港吧。” 她皱眉,“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难道去看金紫荆广场?还不如去看天安门。” “去购物啊。”那边哀怨地说。 “穷人,没钱。” “你和我叫穷!”吼的声音快把耳膜震破了,轻眉把电话移开一点。“我磨了一个暑假,我妈终于答应买个手提电脑了,那边很便宜啊,省下来的钱够我们玩的了,说不准还能买点化妆品什么的。轻眉,你就答应我,和我一起去吧。” 她无语。 “最多回来还剩下有钱我陪你去九寨。” 明知道何心眉不可能还会剩下钱回家,说不准半路还要问她借钱,但她也只有点头。到了之后她懊悔不迭,香港真的没什么好玩的,那时迪士尼还没有兴建,海洋公园和内地很多大公园海洋馆相差无几,太平山也是乏善可陈。她倒是想去离岛,不过旅行团的线路上没这一项。结果白天赶鸭子一样跑景点晚上整队人马杀将出去购物,才三天时间她脚都有些水肿,看着何心眉激情四溢干劲冲天,她又不好扫兴。 什么时候才熬到头?站在酒店大堂等何心眉的时候她深深呼出口长气,觉得双脚快不是自己的了,然后看见个熟悉的人大步走向她们。 气才呼出一半顿时噎住,她直觉想往何心眉身后躲。那个人早已看到她们,大踏步向前一把箝握住她的手腕。 “叔叔?”手腕好疼,不过不敢叫。“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长翅膀飞了。”叶慎晖紧抿着嘴,眼中尽是阴鸷之色,再也不多说一句,只把她往门外拖。何心眉和周围的人一样张大嘴巴反应不过来。 “你放手!”她拍打他的手,他不理。“放手,有话好好讲。”她低喊。 酒店门口刚好有部出租下客,他把她往里面推,她挣扎着要出来,他把她又推回去。后面何心眉追出来大声喊着:“快出发了,你们去哪?” “半岛。”他吼一声,人已经上了车。 一路他不出声,眼睛瞪着前面,轻眉眼皮直跳,隐隐约约觉得大事不妙,连话都不敢问半句。车到半岛酒店,她往里面退,拒绝下车,他站在车外半伏着身子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轻声道:“出来。” 她没有见过他这般的凶狠模样,心里一寒,乖乖的出去。 他箝着她的手,紧得仿佛他一放手她就要转身跑掉。 进了酒店房间,他一把把她推进沙发。她起来还没站稳,他拿出外套内袋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她扔过来。两张纸,一张不受力,在她鼻尖前半尺处往下飘,落在她脚边。她脑中嗡一声炸开。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个时间这种情景。一阵慌乱。 “这是什么?”他阴沉地说。 “录取通知书。”她看着自己脚尖小声讲。 “哪个学校的?”他越发温柔了,她咽口口水,试了试不敢说话。 “我帮你答,江大。”他恨恨地踩过去,一脚把地上那张纸踢开,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你仗着爷爷奶奶宠你,真的胆子生毛了是不是?” 是,她壮着胆子撒了弥天大谎,最后做决定的时刻,她把他们议定的所有的志愿全部推翻,没有一个是济东省内的。她横起心抬高头,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是,我长大了,我觉得我该尝试一下独立的生活。你也说过我的依赖性太重,所以我觉得在外面独自生活几年能改变一些,不过欺骗了你们,”她咬牙,还是坚持说完:“对不起。” 叶慎晖急火攻心,听着她说对不起更是浇了几分油。他看着她,虽然她眼里有些胆怯,但是倔强的表情却是分毫不让,扬起的小脖子细得他一手能掐断,他真的想掐死她。他扼止住那念头,愤怒还是挥之不去。她一贯听话乖巧,他们之前商定的都是省内的学校,哪里知道听话的小羊也有咬人的时候。看到时他还不相信,上网查到她的名字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原来她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原来他信心笃定地以为她还在他羽翼下时,她已经准备好逃跑。她电脑邮箱里全部是于鸿辰帮她照的北京几所高校的照片和资料,她预谋很久,他们所有人被她蒙在鼓里。他一路过来,那张纸揣在怀里象揣了块烙铁一般,烫得他胸口发烧发痛。他对她如此信任,所以对她的欺骗更加愤怒。而她现在还倔强地站在他面前,云淡风清地和他说抱歉? 他目眦欲裂,怒极反笑,“你翅膀硬了,可以飞了?” 她咬住唇望着他的眼神又添几分倔强,还带有些许怨愤。她恨他什么?他才是应该怨应该愤的那个,他整整两年时间在地狱里独自挣扎独自忍受,只为了保护她不受他的伤害;无望的渴求和思之不得的苦痛早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心都是千疮百孔的。就这样他溃烂的心还是全部栓在她身上,脑子一有空闲就在想她,他痴念着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最起码也能看见她笑听到她说话,哪怕只是一眼一个字都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和满足,而她现在竟然选择离开他,走出他的生活?他勉力支持的自制力在看到脚下这张纸时即刻溃不成军,如黄河决堤一样。他两年来日以继夜每时每刻的隐忍和煎熬他向谁述说有谁能知道?叶轻眉,我才是该恨的那个。 他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心里涨满愤怒,脑子里激荡着她要离开她不能离开的信息,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她尖叫,她的尖叫益发刺激他,他扭着她的手臂,“翅膀硬了扭断就是了,你哪里也别想去。” 她痛叫,在他身下挣扎着,双脚无谓地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