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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听到你爹爹和娘亲的事情,所以对人对事都不太信任,我与你结识以来,也是对你负疚良多,所以……你的小心思里忧心忡忡,瞻前怕后,淼儿……当日在逻些城的山腰下,你为了我甘愿舍身喂刀口,从那时起,你我便是同生同命,我也立誓绝不会将你抛舍下,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身边灯火如豆,幽幽的照射在何淼儿窈窕丰挺的娇躯上,她听了杨宗志缠绵的说话,不禁忆及当夜凶险万分的情况,和那不断回荡在耳边的誓言,何淼儿嘤的一声恸哭起来,死命的扑进他的怀中,娇喊道:“冤家,我没有不信你,淼儿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你,便对你爱愈自己的性命,淼儿只是……只是不甘心,好不甘心呀……” 杨宗志哦的一声,伸手拿住她的一只小手儿,放在唇边亲了一口,香气顺着衣袖滑入鼻头,他狐疑道:“你做什么不甘心?” 何淼儿娇羞无比的抬头瞥他,却又飞快的躲下小脑袋去,羞赫道:“她们……她们所有人都将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你,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做到。” 她这话前半句还能隐约听清楚,到了后半句,便只有蚊蝇哼哼一般的大小,若不是杨宗志与她依偎在一起,哪里还能听见。 杨宗志心头细细回味一番,不觉放声大笑起来,何淼儿听了,娇羞不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咬牙切齿的道:“你还笑……你还笑……我叫你还要羞人家……” 杨宗志停下笑声,喘息道:“我说好淼儿,原来你……原来你就为了这些小事情生气烦恼呢,我说前几日你为何总是躲避着我,后来紫儿让你给她号喜脉,你还为了这个被她气的偷偷抹眼泪,哎……淼儿傻丫头,这都怪我,是我不够手段,没取下淼儿丰腴妩媚的小身子,我自然多作反省,想出好办法来,让你我如愿以偿。” 何淼儿听得小脸赤红,仿佛酡醉的小猫般趴伏在他的怀中,偏偏坏冤家口中的话,极为讨得她的欢喜,她咯的一声,啐道:“没正经的家伙,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人家是从未经过人事,所以才会束手无策,等我找到了法子,你可不许推脱不允。” 杨宗志重重点头,笑道:“我怎么敢,好淼儿,你自己也是医道的圣手,这么小小的事情,想来难你不住。” 何淼儿晕红小脸道:“人家学的是毒经,是害人的本事,这些羞人的事情,人家……人家可没学过。” 杨宗志轻笑道:“其实想着也不会难,淼儿你只是……嗯,你只是那下身的羞人处紧了一些,所以造成会有些疼痛难忍……” 他话刚说到这里,怀中的何淼儿顿时不依的跳了起来,一边无力的捶打他的胸口,一边羞啐道:“叫你还说,叫你还笑话人家。” 杨宗志与她大笑一阵,倒是觉得心头抑郁一扫而空,他拉住何淼儿的小手,正色道:“乖淼儿,我今日留你下来,便是要与你说说清楚,咱们缘分早定,迟几日,早几日的也不必急,但是我今夜说的这几件事情,可一件也办错不得,所以我才会专门与你说说,现下里这几个小丫头中间,婉儿身子弱,又有孕在身,而紫儿又是个不会武功,万事不忌的小家伙,只有你和筠儿,你们齐心合力,才能万无一失。” 何淼儿抬起头来,痴痴的看向他的面庞,娇声旖旎无限的道:“坏冤家呀,你只管放心,淼儿再不懂事,却也知道轻重的哩,你为了我们就连至高尊贵的大将军,驸马爷也不当了,甘愿去天涯隐居,淼儿只有一心一意的给你办事,给你当最最听话懂事的小妻子,才有资格和你厮守一辈子呢。” 她说完话,抬头露齿一笑,愈显风情万种。…… .第404章迷局之四 第二日一早,洛都开始刮起了北风,晚秋时节,起北风时天气更会骤然转凉,站在院子中被疾风一吹,人便会浑身哆嗦,颤颤巍巍的什么事都做不了,过不多久,家家户户的屋顶烟囱上不约而同的开始冒出青烟,那是因为在屋内点起了暖炉,整个屋中才会热气腾腾,只不过如此一来屋内和屋外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房内待得久了,乍一走出房外,却更让人有些不习惯。 杨宗志起床不久,鸿运客栈的院门便被人从外拍得砰砰直响,翠儿裹着翻领,束住盈腰的白毛裘袄跑出去应门,过了一会跑回来说道:“外面来了一群官差,说是有急事要寻姑爷。” 此刻鸿运客栈的房内也自燃起了暖炉,到了北方,寒冬如果不是烤炭火,便是熏暖炉,不然这般寒气浸入身子骨,人迟早就会生病,可过不了冬。杨宗志坐在暖炉边,听说来的是些官差,心头不禁诧异,在洛都城里,论得上官差的……只有巡抚衙门或者京兆伊的城防卫队,巡抚衙门一向只负责内务,处理些子民间的争斗纠纷,杨宗志现下是兵部侍郎,官居一品的护国大将军,可与巡抚衙门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的来往。 他穿了便服迎出院门外,随眼看见门外桐树边栓了几十道马匹,骏马旁等着一众汉子,皆都是铠甲齐身,腰挂宝刀长剑,一见他出来,迎面跑过来两个汉子,掀开头顶鹿茸包面的头盔,却正是牛再春和马其英二人。 杨宗志看得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两位哥哥来了,我正在纳闷着,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常在鸿运客栈呆,怎么又用威风凛凛的金漆鹿皮遮住面孔,神神秘秘的来见我。” 马其英缩手缩脚的跺了跺足去下的冻土,抬头看天道:“这天变化的可真是快,昨日还是阳光凛冽,到了今早天气一变,立时便好像到了冬天一样,三弟……今早我和大哥骑了一路马,寒风刮得紧,我们都冻得不轻,自然高高竖起衣领来避风。” 杨宗志道:“那正好,我家里此刻熏了暖炉,两位哥哥跟我一道回去烤烤,也好去去寒。” 牛再春拉住他道:“不了,三弟,我们风尘仆仆的来找你,正是有事与你说。”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他拉扯到院外墙根的角落,才伸出一只冻得发红的手掌,遮住嘴角道:“三弟,大事不好了……” 杨宗志微微一惊,回头道:“出了什么事了?” 牛再春回头扫了一眼,再道:“前天我和二弟依照你的吩咐,自你离营之后,便将那倒霉的崔代放了出去,而且更是放出风声,说他迟归洛都,皆因迷恋江南秀丽的风景,吟诗作画耽误了行程,没料到……这才刚刚过了两天,那崔代……他竟然死了!” 杨宗志悚然一惊,轩眉道:“哦……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了的,我不是……叫你们好好盯着他么?” 马其英急道:“我们倒是派了好些个手下,日夜守在他的房门外,这两天来,那崔代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甚至连他的那寒窑一般的破门都没出过一次,今日一早,守备的人看他暖炉也不熏,院内的烟囱上一丝白烟不冒,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我和大哥一道赶了过去,破开他那房门一看,那崔代……不知何时已经死在了房间里了,尸身泛了寒气,不晓得死了多少时刻了。” 杨宗志皱眉道:“你们带我一道去崔代家看看。” 他说到这里,回身到院内房中取了长衫,混乱的披在身上,便闪身出门,骑了骏马与二人离去。 街上北风刮得正急,呜呜的迎面而来,杨宗志不像牛马二人盔甲在身,他只穿了稍厚些的长衫儒服,长衫遮体,却掩不住寒风窜入脖颈和袖角,他坐在骏马上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倒是明白为何方才牛再春和马其英来时,形象会那般的狼狈了。 街上行人稀少,不一会他们便来到崔代独居的小院前,门前守了几个人,看到他们前来自不多问,放了他们入内,杨宗志当先走进院中唯一的小房子,甫一入内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随眼四处看看,才发现这崔代家居甚为简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贫寒,平常人来到这寒居,只以为入了一间民窑中,可万万想不到……这里过去住下的,曾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史中郎崔代大人。 杨宗志心头叹了口气,暗自回想起那夜洛都三绝大宴时,这崔代也曾手捧数十朵红花去应唐小婕的场,在那场盛宴中,一朵红花便代表着纹银一百两,那崔代手捧几十朵,便如同是拿了数千两银子丢在了婷姑姑的手心里,再看看他居住的如此潦倒,杨宗志心头不禁升起一丝悲凉。 房中门窗紧闭,光线难以透入显得甚为黑暗,正中的方桌上侧伏着个人,双手伸出展开在桌面,脑袋歪着躺在桌边,静静的一动也不动。杨宗志走过去,回头问牛再春道:“你们发现崔代行迹不对后,可有动过这周围的一切?” 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摇头道:“没有,我们只想着寻三弟你一起来商议,事先可没敢乱动查看。” 杨宗志嗯的一声,点头道:“那就好。” 他微微走过去几步,来到崔代的侧面,迎头看下去,见到崔代双眼怒睁,兀自还未闭住,嘴角淤出一丝鲜血,早已干枯在了桌面,右手的手心里握着一个茶盏,左手四指蜷住,食指稍稍伸出,点在了桌面上。 杨宗志摇头道:“你们看他脸色青白,脖颈上尸斑显现,早已气绝多时了。” 再转头看看他右手心的茶盏,忽然心头一动,又问道:“你们可查看过他身上哪里有什么伤痕?” 马其英道:“我曾经用手触摸了他的胸前后背,未见任何刀剑钝器硬伤,具体是否有内伤,这便不得而知了。” 他顿了一顿,又迟疑道:“三弟,你觉得这崔代到底怎么死的?难道是……他心知自己被我们拿住了痛脚,罪行败露,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回来,事后想想……无论如何也是坐立不安,所以思前想后的,不如自己寻了短见,免得再受拷打逼迫。” 杨宗志摇头道:“这可不一定,你说他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那我问你,我们捉住他之后,可有审问过他,又可有对他酷刑加身过?” 马其英讷讷的摇头道:“不曾有。” 杨宗志道:“这便是了,他身为士子,所谓刑不上大夫,可想而知他早年也不曾经受过酷刑拷打,又哪里知道具体逼供起来,会受多少痛楚,就算是他从别人处得知酷刑之厉,可这事究竟不能感同身受,你们可想象的出来?” 他说完话,抬头看了牛再春和马其英一眼,再道:“再看他双眼大张,嘴角淤血,倒是死得有些不瞑目,若是他一心寻死,必然早就做好准备和打算,死前的面容也会安详的多,岂会是这般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说到这里,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都不懂医道,更加不曾当过仵作,他身上没有外伤,要么被巨大的内劲震断经脉,要么……便是毒发身亡。” 杨宗志说到这里,眼神不由得一亮,心道:“淼儿便是用毒的大行家,若是她来到这里,说不得便能查出些究竟来。” 牛再春不耐道:“不管了,想这崔代家中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他孤身一人来到洛都,前后不过数年的光景,现下就算他暴毙在了家中,我们只要命人偷偷掩埋后,便能作到人不知鬼不觉,只可惜……好好一个立下大功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放过了。” 杨宗志笑道:“这也不一定,牛大哥,你们派人日夜守在崔代的门外,期间可有看到过什么可疑人的行迹?” 牛再春嗔目道:“下面人回报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过,这崔代一回家门,便闭门半步都不出,哪里曾有人来找过他,再说了,如果不是今早天气骤寒,就算他死在了家中,我们都猜不出来。” 杨宗志道:“这便奇怪了,如果崔代不是自己寻死,便是被人所害,牛大哥,你们派的人……是守在了这独院的大门外,还是散在四周隐匿着?” 马其英接话道:“这什么破院子小的紧,后面未启后门,出门出户便只有通过前面大门,哪里需要在后面派人盯着?” 杨宗志摇头道:“我方才进来之时,看到这院落甚为局促,而且四周的院墙矮小,只要身子轻便些的,伸手攀住院墙,纵身一跃说不得便能跳进院内,你们可太过大意了些。” 牛再春和马其英对视一眼,一起回头歉然道:“对不住三弟,我们最近新当大任,公务繁忙了些,所以只是找了些手下盯在门外,一旦有了动静才会回报,没料到贼人这般狡猾,钻了这个空子,致使三弟你的大计不成。” 杨宗志叹气道:“崔代死了,自他身后的这条线索便就这么断了……过了午夜,你们找人将他掩埋了也好,人死超生,总要入土为安。” 牛再春和马其英点头道:“正是。” 杨宗志回头瞥了这败落的房间一眼,见牛再春和马其英起身出了房门,才回过身来,悄悄将崔代手心中握住的那个茶盏捏入手心,随着他们一道出门而去。 来到门外,三人便要分开,牛再春和马其英要回骁骑营,问杨宗志可要一道去看看,杨宗志摇头道:“你们先去罢,我还有事。” 牛再春和马其英道声好,便留下一匹骏马给他,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行不过几步,杨宗志忽然唤住他们道:“对了,大哥二哥,前些日子说起过要去拜望两位哥哥的爹爹,这事说过了好几次,但是最近事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两位老人家一向身子可还好?“牛再春大笑道:“三弟你最近要迎娶鸾凤公主,那是贵人头等大事,等几日我和马二弟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