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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苦苦的皱起了眉头,嘴角坚毅的抿住,似乎是想的痴了。…… 新的一周开始了,同学们继续投票啊,俺这也叫声嘶力竭,不过后面还有三大段情节,还能喊上好几嗓子! .第464章弹指之四 黑黑的幕僚从屋顶直直的垂下,费幼梅拢身站在幕僚后,和她的娘亲猜的一模一样,好不容易……等了数个月之久,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将大哥给盼来了,费幼梅心头激荡之下,哪里愿意真个的躲起来,而不是……听听大哥他说话,就算一时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只要在这后面躲着,费幼梅便觉得心甜如蜜,小脑袋里晕乎乎的如处梦端。 果然等了不一会……幕僚外传来了大哥清朗的笑声,费幼梅心头猛地疾跳,死命的吸了好几口气,勉强才能按捺住冲出去和他见面的冲动,方才自己躲进幕僚之前,对娘亲说了几句极为意气的话儿,这在过往十多年里可是从未有过的,按理说……自己爱恋大哥,这事情爹娘早就心知肚明,而且娘亲更是为了这件事情和自己说过了好几次劝慰话,可是…… 再过了一会,大堂外娘亲对大哥问起了话,费幼梅听得出来娘亲这是在质疑大哥,一来以为他身份不明,二来嘛……便是觉得他欺骗了自己,尽是说些好听话来哄得傻傻的自己开心,费幼梅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下只觉得好一阵委屈涌起:“娘啊,你……你实在是不知道,大哥他根本就没有讨好过自己,更是没有哄骗过自己呢。” 想起在武当后山的槐树林中,自己曾经对着杨宗志深情款款:“杨大哥,就算你一切都是骗幼梅儿的,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不赶我走,幼梅儿……幼梅儿也心甘情愿的上你的当……” 娘亲她分明弄不清楚,这事情本就是因为自己对大哥他动了情思,大哥就算是要骗自己,自己也毫不介意的呀! 芳心戚戚下,耳听着堂外男男女女的说话声,费幼梅一时神思飘摇:“唔……原来只以为自己痴恋大哥,没想到……大哥他为了自己,也愿意长途跋涉,更愿意为了自己和爹娘对面倾谈。” 初始费幼梅并未仔细去听大哥说的话,只是觉得心头好生快意自豪,大哥他若能当面说服爹娘,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即便是娘亲固执,他一时说服不了,只要他在这长白山多呆一些时日,爹娘见过他的为人处世,定然也会暗暗折服,想到这里……费幼梅倒是并不太过担心,爹娘向来宠溺自己,也绝不会置自己方才气狠狠说过的话而不顾的罢。 直到听见杨宗志说起他此刻非的身份,费幼梅才是暗暗的发呆,心下一时复杂,既有开心,又有……一丝怨怼,开心的是大哥他总算是记得对自己这小丫头的一语承诺,说过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虚言哄骗自己,今夜里大哥他说到做到,将他现下岌岌可危的处境和盘托出。可幽怨的又是……大哥竟然心头会泛起犹豫,他……他不愿意将自己受难的事情告诉给人家么? “大哥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人家呢,幼梅儿爱你爱的刻骨,决不是因为你是大将军,也决不是因为你家里世袭爵位呀,幼梅儿只期望你是人家的大哥,哪怕是个砍柴的大哥,又或者是个牧马的大哥,对人家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幼梅儿崇敬你爱慕你,自那野和尚莫难师父找到长白山来,便签下了一丝因缘,这也如丁jiejie所说那般,一饮一啄,全是天定吧。” 费幼梅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下只觉得甚是委屈,当下里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掀开幕僚冲出去,对着那可恶的大哥狠狠的跺足,然后朝他用力的捶打几拳,让他将这些恼人的想法都收回心底去,日后……再也不许拿出来想上一回。 正在这时,费幼梅听到了娘亲最后的主意办法,本来幽幽即将滚落珠泪的秀眸忽然睁得又圆又大,“娘亲她居然……居然让大哥在自己和那位唐jiejie中间选出一个,这岂不是要难为大哥了?” 今日偷偷下山之时,费幼梅次得见唐小婕轻媚的倩影,一见之下便觉得甚为投缘,那姑娘性格温和,长得更是国色天香,过去十多年来,费幼梅在这方圆数百里的长白山内自视甚高,暗想除了生养自己的娘亲外,余下女子无论样貌还是肤色,都不足以威慑她这娇滴滴,美色无边的小美人,因此才得了个“冰玉仙子”的美名,这冰玉嘛……一是说她的肤色洁白,恍惚山巅上的玉莲花一般无暇,二也是说她的性子,又是骄傲又是高洁,在这长白山上就好像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吧。 可晌午在山腰下遇见的唐小婕,无论外貌还是气质,竟然都与她不相上下,若是旁人的话,费幼梅也许会起了一丝攀斗之心,可得知那美貌姑娘是大哥身边的佳人,费幼梅才算是暗暗自豪,却又有些惴惴不安,时而想大哥他就是这么有本事,他过去说自己身边还有好几个姑娘,看来这些姑娘们果然个个出众的紧,跟着再想,自己过去眼高于顶,总以为凭借自己出尘绝俗的脸蛋,再加上曲意讨好大哥,他便无法不对自己满意,现下才总算是知道,大哥他实在是见惯了美色,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费幼梅想到这里,听到外堂中一派寂静,便有些想迈步出去,给大哥解了这个左右为难的围,这时忽然想起自己入堂前,娘亲留下的那一句话,“让你知道你那大哥的真面目!” 费幼梅微微一愣,霎时有些明白了娘亲的用意,她用唐jiejie的病情来和自己来作交换,分明不是要大哥真个的做出什么选择,而是……而是要测一测他的真心实意,到底对自己有多看重。 大哥若是爱自己,便只能对那唐jiejie割爱,大哥他若是爱煞了唐jiejie,便……便会狠下心不理会自己,这两个结果……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是费幼梅不想见到的,可是……心底里却有一个幽幽的嗓音恍惚着盘旋呼唤道:“傻姑娘啊……你对大哥他这般钟情,难道……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大哥他怎么看待你的么,虽然……虽然你不是想要去和谁比一比,但是……但是……” 一念至此,费幼梅将要迈出的小莲步,却又犹豫滞纳的停了下来,屏息静气,两只茸茸的小耳朵偷偷的高高竖起来,身下的两只小手儿紧张的捏在一起,手心中透出了湿湿的冷汗。 外堂中,壁炉越烧越大,将这外堂熏得暖融融的,堂外依旧飘着夜雪,只是大雪无痕,落在地面上杳无音息,可堂内却是静谧的渗人,仿佛静得大雪落在地面的声音,也能清楚的听见一般。 史艾可与柯若红携手站在杨宗志的身后,抬眼见他高大的背影似乎也微微有些弯曲,身下拳头握住,手背上冒出几股青筋,史艾可心疼的撇了撇嘴,手心中轻轻抽搐了一下,柯若红却是感同身动,“哎……师哥啊,这费夫人这般为难你,而你……又是那么高傲的性子……” 柯若红当然清楚杨宗志的为人,知道他平日看似谦和,但实则高傲无比,就拿自己来说,若不是赖着小脸跟在他的身边的话,他定然不会前来讨好招惹自己,前些天在鸿冶城的大院中和筠儿,婉儿等小jiejie们知心相谈,柯若红才算是明白,原来啊……这些小jiejie们的遭遇和自己大抵也差不多,她们恋上了师哥后,或者经历了重重波折,又或者是好像自己一般,死赖着跟着师哥,师哥最后没法子了,才慢慢接纳她们,这才建立起了感情,想当初自己若是被爹爹从洛都带走的话,这一世……或许便再也难以和师哥处在一起了呀。 看到杨宗志左右为难的木然站在堂中,四下里的火光照射在他的侧面上,显得如此棱角分明,柯若红却是心头一痴:“师哥啊,实在不行……你就少要一个小jiejie就是,反正……若儿生死不离的陪着你,你不开心了人家就来给你解解闷,你……你心境好的时候,人家便赖在你的怀里撒娇,还能让你打打人家的小臀儿,纵容着你做些……做些羞死人的坏事情。” 柯若红正想到这里,一旁的唐小婕却是伸手牵住了杨宗志的大手,泣声咽道:“郎君啊,你快答应费夫人啊,你就说……你要那费家meimei,人家的这只手……不治也罢。” 嗓音凄婉,却是带着不可置疑的决绝。 费清和董秋云端坐高堂上,眉间微微耸动,唐小婕痴痴的转过俏脸去斜视杨宗志,口中轻言媚语听着仿佛婉转的紧,可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番话,费清稍稍一愣,董秋云却在心头暗赞:“好姑娘……这小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福气,竟然受到这么好的姑娘垂青。” 唐小婕所说之话,和幼梅儿临去之前所说意思不同,可是却又语气相似,俱都是决绝不容否认的坚定,董秋云看得出来,唐小婕乃是真心为了杨宗志好,现下也不是什么虚情假意的故作迎奉,只见她说话时,一滴晶莹的珠泪顺着甜美的香腮静静滚落下来,挂在弯弯的嘴角边,眼神中却是着急无比,朝杨宗志打了好几个眼色。 杨宗志叹了口气,探手拍了拍唐小婕的左臂,然后腾身走出来,对费清和董秋云抱拳沉声道:“费先生,夫人,婕儿她身世可怜的紧,多年来孤苦伶仃的呆在洛都城中,无人照料,后来认识我后,我暗暗发誓要给她过上快活日子,再也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不如意,可是……可是我竟然一点也没作到,不但让她跟着我劳累奔波,而且还让她受了箭伤之苦,她本是琴乐谪仙,因为我的缘故却是无法抬手抚琴,我这心头……我这心头一直都内疚的紧。” 费清和董秋云听得面色一呆,原来……这美貌如仙的小姑娘这般的可怜,幼梅儿虽然也每日里痴痴的站在山头上等着他,可总算身边还有爹娘照顾着,众多师兄们个个惟命是从,而她却是孤苦一人。 费清捏着胡须低低喟叹一声,董秋云抬头看过去,见到杨宗志说话时,英毅的眉宇痛苦的拧住,当知他口中说的全是实情,董秋云心头一怜,柔声道:“那你……那你可是要选择给婕儿她致伤了是不是?哎……你放心就是,只要你立下主意,我说什么都要让二叔给婕儿看看,把她医好。” 话音稍落,堂中顿时传来了几个惊呼声,唐小婕慌乱的摇着小手儿,哭泣道:“郎君啊,你别……你别这样选,婕儿会难过一辈子的呀!” 杨宗志深深作礼道:“正是,小子请费先生和夫人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对婕儿她施以援手,小子这一生感激不尽!” 幕僚后的费幼梅浑身忽然冰凉的窒住,暗自想:“大哥……他果然还是选了唐jiejie,哎……” 她心中明知答案如此,就算是让自己来选一次,自己变成杨宗志,也定然会选择给可怜的唐jiejie医病,可此刻尘埃落定,为何……自己会有些手足发冷,顾影自怜的呆住呢? 费幼梅屏住走出幕僚的冲动,痴愣愣的站在幕布后,红唇微微颤抖,热热的豆大珠泪却是溢满了嘴角,耳听着幕帐外的娘亲咯咯满意的娇笑道:“那就成了,你也不必如此大礼,杨贤侄,啊……我还是叫你一声志儿好了,诶……你……你还跪下作甚么,快快起来罢!” 费幼梅听着这十几尺外的熟悉无比的嗓音,却是心思飘摇到无限的远方,虽然对大哥不至于有什么怨恨,但是……但是自己这傻丫头到底是比不过他心中的其他人呀,也许……也许还是因为自己对他了解太少的缘故吧。 费幼梅想的心头发酸,拼命抑制住想要失声哭泣的冲动,忽然听到外堂内杨宗志大声的嗓音道:“费先生,夫人,除了相请两位救救婕儿之外,我还想……我还想让两位前辈将幼梅儿她,许给我!” 费幼梅听得大吃一惊,继而涌起狂喜莫名,伸手拼命的捂住挂满珠泪的红唇,又不可置信的猛地摇了摇迷乱的小脑袋,一时竟然不知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杨宗志说过了话,外面显然都意料不到,刹那间静谧一片,费幼梅的小脑袋缺氧的厉害,瑶挺的鼻息一张一翕,仍然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恍如做梦。 杨宗志接着道:“婕儿她的确对我重要的紧,可是幼梅儿却更是让我抛舍不下,过去我不认识她之前,便听到北斗旗的莫难和尚说起过她的芳名和事迹,莫难和尚为了让我去作他北斗旗的旗主,前来长白山偷偷制住了幼梅儿,然后再从费先生的手中抢得了半枚‘参王丹’,他将这半枚‘参王丹’骗我服下后,便在我面前大谈幼梅儿的好来,当时我未曾见过幼梅儿,只是不以为然……” 杨宗志抬起头来道:“后来……我在襄州城外无意间碰到几个贼人欺负一个少女,我将那少女错看成了另一位姑娘,因此施手相救,却没料到救下的正是幼梅儿,冥冥之中,一切仿佛都是天意注定,我和幼梅儿神交已久,她跑到中原本是寻我报仇,而我又凑巧救下了她。自那以后,我领兵从吐蕃归来之时,与她再度重逢,她跟在我身边,而我才算是知道她的身份,对她颇为警惕,一路里……她跟着我夜行荒山,在苗寨中吃着粗茶淡饭,作了整整一日的苦活计,轻言解语,笑颜如花,我这心头……我这心头实在是已经被她所感动,对她爱慕了七八分,但是我却又好面子,不敢对她说出口。” 杨宗志说的极快,仿佛这些事情一一刻画心底,堂中众人们一时里都目瞪口呆,眼见他跪在地上说话后,眼神变得旖旎缠绵,惆怅的又道:“再后来,我心想自己身边众多好像婕儿一般的佳人相伴,恐怕自己负了她的似海深情,更是裹足不前,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