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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要让自己的丑事灰飞烟灭的啊。” 虞凤的脑中轰的一响,什么伙房宫女的野种,什么媳妇勾引父皇,什么过河拆桥,这些事情以前都距离她太过遥远,遥远到她几乎不相信人世间有这等丑事发生,此刻从端敬皇后的小嘴里冷冰冰的蹦出来,听得虞凤面容抽搐,浑身上下颤个不停。 她喃喃的落泪道:“皇嫂,你……你……” 端敬皇后却是猛然来了神采,挺起瑶胸,嘶声叫道:“凤儿,嫂嫂有一句话要问你。” “你说……” 虞凤实在已不知如何自处才可,小声惴惴的答了一句。 端敬皇后青肿的脸颊上泛起猩红色,她咬牙切齿的道:“你说说,咱们女儿家,这一辈子,……咳咳,最大的……咳咳,最大的不幸是什么?” “是什么?” 虞凤失神的反问了自己一句,一时不知她意思所在,端敬皇后嘶吼道:“咱们女儿家一生最大的不幸呀,就是……就是遇人不淑!” 她剧烈的咳嗽几声,强自喘息道:“你说对不对?” “嗯……” 虞凤的脑子里茫茫然,一片混沌,眼前的事实给她的震撼挥抹不去,皇兄真的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为了遮丑,竟然连这般爱着他的嫂嫂也不放过,虽然心中千万遍的不相信,可是冰冷的现实好像凿子一样锤破了坚冰,若不是皇兄下令的话,谁又有胆子敢这般囚禁着嫂嫂,谁又敢碰嫂嫂一根手指头。 虞凤拼命的摇了摇头,哭道:“皇嫂……” 端敬皇后叹息道:“凤儿,你心肠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嫂嫂,和你比起来,你那个所谓的皇兄简直连猪狗都不如,嫂嫂这一生遇人不淑,已经没有好下场啦,傻丫头,你给嫂嫂一个痛快,让嫂嫂睁大眼睛,亲眼看看,你皇兄是怎么负心薄幸,继而败掉手中江山的。” 虞凤哇的一声大哭道:“嫂嫂,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求皇兄,让他赦免你的罪过,你一定会好起来。” 端敬皇后凄婉的惨笑道:“没用的,嫂嫂的丑事被你三哥当着天下群臣的面揭穿,你皇兄那时候根基不稳,倒还没有说什么,嫂嫂心存侥幸,过得战战兢兢,后来,你皇兄刻意对嫂嫂好了几天,让我放松警惕,他大肆搜捕听到这个秘密的臣子,杀掉了无数人,那时候,……他便转过枪头来对付我啦。” 虞凤止住娇吟,震骇道:“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端敬皇后淡淡的笑道:“怎么不能,他隐藏的太深,我也是听到鲜于无忌说起他小时候,放火烧死生母,残害无辜小童的事情,心中产生了警惕,但是……我们女儿家就是这么没用,明知道他是这样的,我还是深爱着他,甚至……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独独的善待我一个。” 虞凤啊的一声惊叫,双眼瞪着溜圆,端敬皇后苦笑道:“很吃惊么,不但如此,我听说啊,你那相公家的养父养母,也是被你皇兄害死的,而且你的相公便是当年敬王爷的后人,你说说,你皇兄放得过他么?” 虞凤已经震惊的说不出只字片语来,原来……相公的父母也是被皇兄害死的,怪不得他会那么狠狠的看着自己,但是杨大人不是忠臣么,他夫妇死的时候,皇兄甚至还发了讣告传言天下,再听说杨宗志原来是敬王爷的后人,虞凤的心底里已经被苦水漫透。 敬王爷是被自己的父皇捻下台的,这事情虞凤倒是听说过,既然相公是敬王爷的子嗣,那么他与自己……便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了,怪不得他会不要自己,宁愿逃之夭夭也不愿带走痴等他的自己,他……他是来报仇来了。 端敬皇后咯咯腻笑道:“你猜这些事我是听谁说的,咯咯……我都是听你三哥他说的呀,你皇兄开始对付我之后,我便找人私通你的三哥,将你皇兄的主意都快马告诉他们,你三哥在东南起兵造反,你皇兄派呼铁和陈通前去围剿,我早早的便告诉了人家,呼铁精明,逃得比兔子还快,而那傻乎乎的陈通赶到江东时,等待他的便是天罗地网,咯咯,现在呀,你三哥的大军已经兵临洛都城下啦,我倒要看看……赵虞禄,你是怎么身败名裂,被人逼上绝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端敬皇后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激荡起来,甚至反常的立起身躯,放声大笑了几下,笑声阴冷,听在虞凤的耳中却觉得恐怖的紧,待得看仔细些,便见到端敬皇后脑门向后一转,脑瓜子重重的向地面上撞去,耳中只听到怦的一声巨响,过去那秀气端庄的小脑袋,如同破瓜一般裂成了两瓣。 虞凤惊恐的狂叫一声,趴在地面上痛苦的呕吐起来,面前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甚至流到了她的小手边。…… 面无表情的从木屋中走出时,两个太监尚还候在此地,虽然听到屋子里不断传来怪笑和怒骂,可是……这些声音早就稀松平常了,他们见怪不怪,而是恭谦的看着行尸走rou般的虞凤,摇摇晃晃的走出。 一个太监凑上前谄笑道:“公主,那样的,你还和她多说什么,迟早是要饿死的,天天就躺在地上吃喝拉撒,老鼠爬满了一身,奴才都不愿意搭理她的。” 虞凤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只觉得多年来,她心中美好的世界,那个只有琴棋书画,温文尔雅的世界,轰然坍塌了,原来……丑恶才是无处不在的,什么之乎者也,彬彬有礼,都是男盗女娼下欺世盗名的说法。 男子们为了权力地位,可以什么都不顾,苦命的女子才是寄身于世界上的可怜虫,再想想三哥,大婚之夜和鲜于无忌密谋造反,利用自己这个亲meimei的身份,如何不是为了接近皇兄,好让苏瑶烟挟持皇兄,后来他们将自己和婕儿jiejie她们带到洛水上,三哥眼见着自己被绑得如同粽子,也不愿开口替自己求个情,甚至还纵容手下放箭射向自己。 他们哪里是自己的皇兄啊,他们就像嫂嫂说的那般,也不如,虞凤忽然无比厌恶这宽广却又压抑的皇宫,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后,头一次产生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没头没脑的举步向前走去,也不知自己究竟该走向何方,假若能插上一双翅膀的话,作那无忧无虑的鸟儿,一直向前飞,越过宫廷的院墙,越过高山,可以抵达波光粼粼的彼岸。对了……那是传说中的海,曾经听苏瑶烟说起过大海,虞凤乍一听见,便心生向往,暗暗发誓婚嫁后,让杨宗志带着去看看一望无垠的广阔天地。 但是她没有翅膀,想到杨宗志,她心头的最后一丝火焰不禁也熄灭了,原来啊……他是敬王爷的儿子呀,小时候听说,敬王爷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但是却从未谋面,前段时间虽然也恨杨宗志决绝的离去,但是毕竟他被皇兄通缉,过的朝不保夕,虞凤心里面还是有些许怜惜的。 甚至有时候会想,只要皇兄哪天改变了主意,那么……他也就能回来了,到了此刻,这些全都成了奢望,她知道的,丧心病狂的皇兄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更不会因为自己而放过杨宗志,而且杨宗志看来,也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浑浑噩噩的走到御花园,天色刚刚黑尽,远处燃起了灯火,虞凤脸颊上的泪珠也被风给吹干了,心已死,流泪更是无用,正在这时,面前山呼海啸的跑来一大群太监宫女,簇拥着她,忙不迭的大叫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大喜呀!” 虞凤凄婉的呆呆笑道:“喜从何来啊?” 一个太监跪地道:“小的方才收到消息,皇上已经颁布圣旨啦,让杨大将军改过自新出使外邦,皇上会择日,重新给公主和杨大将军成亲,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什么?” 虞凤迷茫的眨了眨自己深邃的大眼睛,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另一个宫女谄笑道:“千真万确,公主啊,皇上派刘总管他老人家亲自去北郡传旨,已经走了快两天啦,嗯,公主,奴婢可不可以求求你,到时候成婚那天,将奴婢一起带上,奴婢尽心尽力的伺候公主和驸马爷,甘愿效犬马之劳。” 其余人听了,个个跪在地上恳求虞凤,虞凤呆呆的站在花丛边,花影对着身影,一时不知是幻是真,片刻之前,她方才听到皇兄阴暗的心思面,这只不过刹那后,却又听到一个截然相反的消息,她的红唇揉动着,讷讷的道:“你们……你们都要跟着出嫁,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太监宫女们一个个讪讪笑着,左顾右盼的没人敢答话,先前那宫女咬牙道:“实话说了吧,公主,咱们看这洛都城,只怕……只怕是守不住了,三殿下迟早要打进来的,皇上这几天见人便砍便杀,而杨大将军在北郡打退了蛮子兵,现在北郡才是一方乐土,奴婢希望随公主嫁过去后,也能……也能太太平平的过一辈子。” 虞凤听得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编贝般的玉齿将红唇咬得青紫一片,她的小拳头一握,拼命的挥舞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那个人的面前!” 说话时,一串guntang的泪珠儿,顺着摇摆的小脸飞淌下地。…… 前天发了一句牢sao,抱怨推荐票太少,结果大家都来安慰我,呵呵,算了,以后也不求票了,反正快完了,多几票,少几票,好像也无所谓。 .第566章渡针之五 杨宗志和苏瑶烟坐上马车后,朱晃将马车赶得飞快,当日的下午便路过了鸿冶城,进入了中原大地,此时冬去春来,万物孕育着新的生机,可是刚刚过了鸿冶城,他们便碰到数以万计的子民埋头向北回归。 这些人大多都是北郡本地人,因为蛮子来攻,携家带口的逃到南方,可在南方尚未立足,便又听到北郡大捷的好消息,只得又扛着背包行礼赶回家园,整个冬天,他们大多都在路上渡过了,今年的大雪愈过往年,可以想象他们行路的艰难,到了此时候,已经俱都疲惫不堪,面色黑乎乎的,远望上去,长长的一串,让人看得无比动容。 杨宗志和苏瑶烟下了马车,将马车送给了几个可怜人,又转而买了骏马前行,再走上小半天,天堑般的黄河便可历历在望,马车到那里,全然排不上用场,现在黄河两岸的舟子,少有能承载马车的巨舰,骑马而行,似乎更加便利一些。 当夜在隔岸的乌里渡口吃过饭,苏瑶烟拉着杨宗志出门散步,天空星月朗朗,两人走在黄河边,耳听着波浪拍岸,心情一时都颇为写意,乌里渡口名不见经传,只是黄河北岸的一个垭口,论名气,论规模都不能和对边的风雪渡头相提并论,天空渐渐黑沉下来,化冻的河水翻起来,浸湿了苏瑶烟脚下的绣鞋。 她穿着亮紫色的百褶裙,河风一吹,裙角翩翩起舞,裙下蹬着又窄又小的绣鞋,将那三寸不足一握的金莲衬托的极为撩人,河风荡起她长长地发梢,鬓边两排棕色的刘海垂下来,看着有如传说中魅惑世人的魔女,看得人心醉难平。 杨宗志呵呵笑着走到她的背送后,看着她的发丝吹到自己面前,发端涌出甜腻的脂粉味,心情也顿时宁静下来,蓦地……苏瑶烟转回头来,对他娇媚的说道:“喂……我们打个赌。” 杨宗志笑道:“你要赌什么?” “嗯……” 苏瑶烟皓月般的螓首微微弯住,凝注眉头细想片刻,又用手一指自己翠白的鼻尖,咯咯娇笑道:“就赌我,我赌你……这一路上,不能将我收归帐中。” 杨宗志哦的一声,面色变得微微好笑起来,虽然暂时不明白她的意图所在,不过这一趟,似乎也是她强行跟过来的,苏瑶烟看的俏脸一沉,妩媚的嗔怨道:“你是不是在想,哼……明明你自己赖着脸子贴上来,这会子又要打这种赌,好不要脸的哩。” 杨宗志嘿嘿摇头笑道:“我可没敢这么想,不过有些奇怪罢了。” 今日坐在马车上时,一直在想着小婵的事情,所以也并没有腆着脸去挑弄这丫头,这一刻她首先出言,隐约有敬告不允之意,杨宗志过去游历在众位佳人当中,却从未有一个会这般提防着自己,就连那谨守心扉的秀儿,高傲纯真的幼梅儿,最后也不免被他所逞,将她们的处子娇躯尽数抢过手中。 暮霭已经沉到了河水的尽头,天色变得阴暗,杨宗志甚为有趣的盯着苏瑶烟看,见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小脸上的表情也是盈盈欲滴,或者说她此刻正在勾弄着自己,更加恰当一些,别人站得远了,可完全想不到,这丫头正在警示自己不许有非分之心的。 “怎么样嘛,你……你答应不答应?” 苏瑶烟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小脸一红,微微垂下螓首,下巴顶住了高高挺起的圆润鼓胸,她的身材当得起前凸后翘四字评语,这般背着小手儿的时候,愈发能体现她暗香浮动的窈窕腰肢,再下面,便是鼓鼓的美臀,身子朝前倾倒,脸蛋逼迫过来,那美臀或许能将裙下的花色长裤撑破了。 杨宗志抿着嘴浅笑道:“你似乎要让我选,我必须将你弄到手才行啊,不然……我们这赌,还能怎么个打法?” “哼……” 苏瑶烟皱着鼻头娇哼一声,接着却又扑哧一声娇笑出来道:“是啊是啊,你不是最有手段的么,什么姑娘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那你便对我都用出来吧,看看我的似玉功练到化境,能不能顶得住你这坏公子的肆意挑弄。” 苏瑶烟这句话说的轻嗔薄怒,表情却是宜嗔宜喜起来,看得出……她自从练会媚影天生之后,气质有了极大的转变,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