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剧情 夜探香闺(彩蛋丨逼腔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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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城内这几天因为一则讣告闹的沸沸扬扬,影行被一群人紧紧包围着,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还有闻讯而来的猎犬,大小的照相机咔嚓咔嚓记录着这场乱象,回头在报道犀利的矛头直指要害:影行现在这么一手遮天吗,当红的女星说害就害。 坐在阳台晒太阳的人用纤纤素手又翻了一页,看见上面报道横批大字笑个不停,啜了一口茶,懒懒的躺到后面的摇椅。 打开阳台门看见这幅场景的陆家家主扶额,“你还这么高兴。” 菱菱软着声:“毕竟我是个死人了,得自己找点乐子。” 她放下报纸,打着转:“怎么突然来了。” “确实有事,”一向不怎么显露面色的陆家家主突然脸色有些严肃,她说道:“你家那条狗可快把城搅得天翻地覆了,我陆行花园很快就容不下你了。” “素日倒是那些追在你后面的男人就在一边痛惜喝酒……”说出这话她又愣的一下,然后转回话头:“可见不是真心。” 说出心里话自己又愣了,这些男人也不是菱菱自己想要的,还是为了陆家。 怎么说也不对,她沉默了一下:“你那个保镖——” 菱菱支起下颚,眉眼间落下来的冷漠疏离骤然淡了许多,她不假思索的回:“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站在门口的人又浮现起耐人寻味的目光。 51. 菱菱坐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晚一点她就回房自己换了药,回去继续躺着睡觉了。 夜里悉悉索索的枝桠在摇动,菱菱搬了住所,那房间有扇大窗子,窗前树荫笼罩着,白日还好,一入夜抓牙舞爪的,菱菱第一回起夜被吓得不轻,后面窗帘一拉就当没看见。 或许是白天的对话让她有些困扰,睡的也不安稳,精细小巧的脸显得苍白。 今夜的风起的大,叮铃咣当的声响在耳膜涨大,像是在耳边响起。 朦胧的雾里,菱菱看见阿莫那张一点儿也不出彩的脸,从来不爱笑显得平凡无奇,但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突然朝她笑起来,加注了色彩突然整个人就明亮起来了。 一面笑,一面嘴巴开开合合的。 她听不见阿莫在说什么,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嘈杂电流声响打乱,她伸手要去握她的手,这时候阿莫又离得她好远。 她开始焦虑又不耐烦的显示她的坏脾气:“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这时候阿莫又离得她好近,整个人抱住她。 “菱菱、菱菱。” 没有含义的呼唤,只是像木偶的笑着。 菱菱整个人明明没有知觉,却觉得好难受,她努力去听阿莫到底要说什么,那雾气迷蒙的场景突然如同气泡消失,阿莫整个人也像气泡透明起来。 她着急的去拥抱她,去拉她,阿莫只是笑着看她。 没有回应的阿莫,明明在笑,眼睛却好空洞,在整片场景都即将消失的时候她终于听清阿莫张张合合的嘴里在说着什么。 “——菱菱小姐,我来陪你了。” 52. 菱菱冷汗淋漓的,一下睁开眼。 眼前还有那奇幻梦境乱七八糟的线条,黑幕沉沉,菱菱急促的呼吸着,她恼怒、焦虑、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 为什么要梦到这个! 她瞒着阿莫这种事,只是因为、只是因为阿莫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常年在陆行花园来回,甚至还有住处,巡逻的队伍时间早就被她摸的一清二楚,在割腕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一切后果了。 菱菱承认,她是在赌,大不了就一条命还了。 要是没死,她能趁机顺利脱身,反正陆家也早就想吞下影行了。她和陆家家主有旧,中间掺合的真心假意或是余留善心和利益纠葛理不清,但总之—— 她赢了。 她好好活下来了。 阿莫和其他来找她寻欢作乐的人有什么不同,也只是贪她的温柔乡,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她们本来、本来,就是一夜情人。 菱菱咬着下唇,又想起来梦里阿莫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想她愧疚吗,她明面是要死了没错,但是她没有想要去求其他人,她一个人—— 这本来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烦躁的踢开被子。 阿莫—— 你为什么叫阿莫。 53. 或许是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世界里,周遭的动静一点儿也没让她关注到,无论是外面狂起的大风、摇晃的树枝、不知道哪儿的细缝被钻冷风“呼”、“呼”的嚎叫。 还有门口的身影。 那道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 一动不动的,如同僵直没有生命的木偶。 菱菱开了小夜灯,她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明显陷入被噩梦折磨的境地里。 被一道门隔开的室内室外,两个呼吸。 菱菱突然福至心灵,渐渐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夜晚。 54. “咔嚓。” 实木门发出的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清晰。 门前的人忍不住发起抖来,她几乎是痉挛抽搐着。 昏暗的夜灯光线从厚重的门率先冲出来,然后是朝思暮想的人。 视网膜映入人影的那一刻,屏住呼吸的人骤然眼前一亮,已经嘶哑到说不出话、但还是坚持要张口,在这一瞬间却发现整个场景都是眩晕的,晃着身子往前倒去。 菱菱接住这具摇摇欲坠的身影,冷汗刚刚沾在背上还未干,冷气循着她的脚往上,整个人都开始又冷又热的,她的嘴也在哆嗦,身体也在颤栗。 明明抱了个满怀,心里却被抽走了生气,涌起无与伦比的恐惧。 “阿、阿莫。” “阿莫。” 她脑内也纷杂一片,想问她为什么会来,怎么找到她的,是不是已经知道故意散出的讣告,那怎么还、还要来找她。 距离那天告别没有几天的时间,那时候的阿莫身形匀称、离开时的潇洒之姿都还在脑海没有离去,但是现在。 菱菱把视线落到她凹陷的脸颊,这张脸本来就没多少rou感,现在更是出鞘的锋利,下颚骨上也就薄薄的一层皮,脸上晕倒了也显出忧思,眼睛底下的乌青乌青让人知道她已经长久的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菱菱的手指挛缩的抖,突然莹莹的泪流了下来,滴落在这消瘦憔悴的脸颊。 55. 昏倒的人好似也陷入梦魇,眼皮一直努力要掀开。 菱菱忙凑过去,在她耳边抚慰,“阿莫,没事的。没事的,你找到我了,你找到……我了。” 没有安抚到别人,自己倒是先哽咽起来了。 她没法再说话,激动的去亲啜她疲惫紧皱的眉,一个又一个羽毛一样的吻轻轻落在脸上、耳廓、还有握着的指尖。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抵着阿莫的手心埋头哭泣。 她自小是有主意的人,自杀不成就毅然决然跟人走了,后来做了陆家手里的刀,整个人看透了男女情爱,倦了利益更迭的攘权夺利,浮在人世,却没有归处。 世人的爱都庸俗、不真诚、支支吾吾还夹杂着各种算计,菱菱早不奢求,她也随便的玩弄感情,要钱、要被精细的供养,和人做着交易。 就在阿莫找她的前一晚,她还在和商界的男人颠鸾倒凤,床第间就谈妥一桩生意,世上再没这样轻松自在的交易了。 白日又赶走了影行那高高在上感觉能拿捏一切都憨猪,再见到阿莫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 什么供养,什么钱权。 她实际需要的是爱、一心一意的爱。 “别………别哭——” 从嗓子挤出来的声音、明明喑哑又嘲哳,听着菱菱耳边却如同仙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