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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尘(11)

    【罪红尘】第11章三江堂主

    作者:二狼神

    28/12/12

    字数:6792

    三年未归,祁俊对这座庄园熟悉却也陌生。

    他以为这是刚刚重返故里的缘故,可是只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现,原来

    并不是如此。

    内宅之中几乎不见男丁,只有白日里才会偶有几个家丁入内做些粗使活计,

    来去都是行色匆匆。

    家中的婢女仆妇也都变了,那些年长的几乎一个不见,反而多了许多风华正

    茂的青春少女。

    午餐的时候,只有祁俊和钟含真二人共进。

    祁俊也奇怪家中男仆都哪里去了。

    钟含真无奈道:「你爹不在了,你也走了,这院子里面若是总有男人出入,

    成何体统?」

    祁俊想想也对,但又一想,既然不便男人出入冯小宝又为何能住了进来?对

    于此事他还是颇有介怀的。

    但为了不让娘亲颜面上过不去,祁俊并不曾提出这个疑问。

    因是昨日冲突,母子二人少了往日亲密,言谈间都小心翼翼。

    祁俊虽然饭量不小,可是在这种尴尬气氛中也食不知味。

    钟含真用得更加少了,她只动了几箸就放下了筷子,忽然对祁俊道:「俊儿

    ,娘还有些话要对你讲。」

    祁俊心中忐忑,昨晚娘亲虽然已向白雅示好,话语间也有接纳白雅意思。

    可是不过半天的时间,娘亲就真的能改变初衷么?他也放下了餐具,扬起脸

    来,陪着笑,道:「娘亲,您讲。」

    钟含真道:「你可还记得你季辅成季伯伯?」

    她口中的季辅成乃是玉湖庄属下三江堂堂主。

    此人掌管的三江堂乃是玉湖庄一脉财源支撑,此堂名唤三江,取得是贸易达

    三江之意。

    祁俊当然知道此人。

    母亲为何突然提起此人,却不知为何。

    茫然点了点头,问道:「季伯伯怎么了?」

    钟含真叹了口气,道:「你季伯伯在两年前不幸过身了。」

    「啊!」

    祁俊大吃一惊,他还记得季辅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好人形象,总是和和气气

    的,见人开口就笑。

    他膝下无子,见到祁俊特别喜爱,逢年过节,季伯伯送的红包总是最大,祁

    俊也爱和他亲近。

    季辅成为人看着憨厚,其实最为精明,否则又如何能将一个三江堂做得风生

    水起。

    不但如此,这人腿上功夫也异常凌厉,曾有凌空一跃踢出三十六脚的记录。

    因着喜爱祁俊,也传过一套步法给他。

    昨日祁俊快攻冯小宝,脚下步法就是季辅成所授。

    祁俊不曾想当年一别,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不免神色黯澹,唏嘘世事无常。

    可他又想到,季伯伯年纪不长,身体强健,为何突然就没了,便问道:「娘

    亲,季伯伯是怎么没的?难不成有人加害他?」

    钟含真摇摇头,痛惜道:「季辅成为人忠耿,多年cao劳,积劳成疾,他是活

    活累死的啊,已经两年多了。唉,不提他了……我要和你说得是他女儿。」

    「菲灵妹子又怎么了?」

    季辅成有个掌上明珠,唤作季菲灵,也是祁俊年孩提玩伴。

    那时两小无猜,每每游戏起来,祁俊便要做个新郎官儿,新娘子就是季菲灵

    ,至于武顺什么的,只好扮成轿夫去了。

    直到略通人事,懂得男女有别,交往这才少了。

    钟含真道:「昨日你带白姑娘回来,着实让娘难做了。你不知道,我在你季

    伯伯临终前见过他一面,已经应允下来照顾菲灵,也答应他要与他接做亲家。你

    既然有了白姑娘,娘对你季伯伯实在有愧……」

    祁俊这下傻了眼,他怎会想到娘亲竟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给自己定下了亲

    事,而且还是季伯伯的女儿。

    若是旁人也还罢了,听娘亲的意思,季辅成亡故全是因为为他祁家cao劳缘故

    ,娘在他弥流之际才许下诺言。

    若是悔亲,怎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可祁俊心中只有白雅一人,无论如何也容不下旁人,故此道:「娘亲,恕孩

    儿不孝,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应了。不若用些其他方式补偿菲灵妹子?」

    「补偿?」

    钟含真面色沉了下来,「不瞒你说,我已将菲灵认作义女,此时她就住在庄

    里,此外,你也不要小瞧她一个女孩子,和你年纪相彷,我已扶了她坐上三江堂

    主之位。你还要娘如何补偿?这门亲,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可是雅儿……」

    祁俊声音也高了起来,却又被钟含真打断,钟含真语重心长道:「俊儿,你

    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如今是一庄之主,多少人看着你呢!你与菲灵成婚,

    于私,你了了季辅成一桩心愿。于公,你将三江堂牢牢把控,就算兵权不在手中

    ,他们没了供给,谁又能奈你何?你以为娘扶这一个小姑娘上位容易吗?」

    祁俊沉默了,他不是默许,也并非被钟含真话语打动。

    他在想如何抗争,如何能够和白雅比翼双飞。

    「你自己思量思量吧。」

    说罢,钟含真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母子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祁俊很痛苦,他此时忽然觉得无所依靠,想去见见白雅,却又不敢。

    他无法去和白雅说,家里又给他定了亲。

    或是一走了之,他也知道这是懦弱的表现。

    他是庄主,但回到这个家后,没有一件事顺他心意,没有一件事能由他做主。

    僵坐在椅上许久,心绪乱如繁丝,眼前来来回回只有白雅飘逸如仙的身影。

    忽得又想到昨日白雅对他所说那番话,他一人独挑恶匪也不曾畏惧半分,如

    何却在儿女私情上畏缩了。

    心中更念白雅好处,定下心来,想道:「早和雅儿说过,从此永不隔心,这

    等事不对她讲,岂不是负了她。雅儿也一定会明我苦处,她心思灵巧,说不定也

    有办法。」

    想到此处,祁俊起身去寻白雅。

    此时白雅还在昨日安排的客房之中,陪着她的亦是玉湖庄中两名女眷。

    一个是钟含真唯一一名女徒唤作邱思莹的。

    这女子长了祁俊几岁,亦是天生丽质,鹅蛋脸庞,婀娜身姿,气质温婉,性

    情柔顺。

    邱思莹早年也曾是钟含真贴身的婢女,钟含真见这女娃聪明伶俐,又是练武

    的料子,便免了她奴籍,收做徒儿。

    多年来跟在钟含真身边亦徒亦仆,学艺之时也不忘殷勤伺候,最得钟含真欢

    心。

    另一女子名叫朱小曼,祁俊还要唤她一声小娘,是其父所纳的小妾。

    朱小曼入祁家门时也不过双十年华,还是钟含真亲自为丈夫选的,只可惜才

    过了年余,祁正就没了。

    可怜大好青春年华,只能寂寞苦守空房。

    能入钟含真法眼,朱小曼姿色自然不差。

    尤其身材最为火爆,丰胸高挺,翘臀饱满,腰肢纤细。

    钟含真当年为丈夫选了这名女子,就是为了拴住他的心,叫他莫把心思全放

    在远隔千里的祝婉宁身上。

    三名女子刚用过饭,正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因着彼此并不熟稔,也不过是相

    互恭维客套。

    见了祁俊过来,邱思莹和朱小曼俱是起身相迎。

    两人和祁俊都是熟识的,免不了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随后也不见离去之意,拉着祁俊东扯西扯。

    祁俊总不好开口屏退二人,只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付。

    不知不觉间已然尽了黄昏。

    家中下人来禀,正厅备下了酒宴,请几人过去用宴。

    朱小曼道:「俊哥儿,方才呀你来的太急,我这儿可给白姑娘带来些衣物呢

    ,都没来得及换上。要不你先过去,容了白姑娘更了衣衫,好不好?」

    祁俊看出来,他算是没机会和白雅单独相处了,无奈只好一人先去了宴厅。

    一进宴厅,见娘亲和一个少女已经在等候了。

    祁俊又有些为难,娘亲身旁那女子正是刚刚提过的季菲灵。

    季菲灵和祁俊一般大年纪,身材颀长纤瘦,秀发乌黑柔顺,一巴掌大的小脸

    上,除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其他都是小巧玲珑。

    这也是个有着倾城之色的美女,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之态,极是惹

    人怜惜。

    但祁俊见了她只有尴尬,呆立在门口止足不前。

    倒是季菲灵落落大方,甜甜一笑,道:「祁家哥哥,好久不见了,小妹向你

    问安。」

    「菲灵妹子,何须多礼,都是自家人。」

    祁俊讪讪笑道。

    还了礼,这才迈过门槛,寻了个位置坐下。

    钟含真道:「俊儿,该说的话我也都对你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今日我给

    你面子,不提此事,但你要好自为之。」

    「嗯……」

    祁俊闷声应了一句,不再言语。

    季菲灵眨眨明亮双眼,问道:「干妈?您和祁家哥哥说了什么?」

    钟含真微微一笑,慈眉善目道:「没什么,家里一些事情,今天跟他说了说。」

    钟含真对待这个义女可比祁家还要和蔼,显是早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

    说完,又道:「菲灵,我可要说你,还叫祁家哥哥,多显生分,叫祁俊、叫

    俊哥,怎么不好?」

    「哦……」

    季菲灵扭捏撇了祁俊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自然也晓得这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江湖中的儿女没有太多繁文缛节,

    不计较婚前相见,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却仍然有几分矜持,尤其是被钟含真点过这

    一句后,再也大方不起了。

    祁俊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觉得难受,尤其对面的季菲灵,一眼都敢看。

    他是男人,又不能低头,只将目光落在眼前杯盘上,眼神空洞,一语不发。

    不多时,邱思莹和朱小曼引着白雅入了宴厅,祁俊失神的目光又亮了。

    换过衣衫的白雅不再是广寒宫时那般朴素打扮,乌黑秀发盘着成个双丫髻,

    上插一柄鎏金坠珠凤簪,发髻梳得很高,镶玉金链垂在美人尖下,把皎洁无暇额

    头衬得散出澹澹光晕。

    白雅显然是施了些脂粉,黛眉弯弯不浓不澹,粉红俏靥好比人面桃花。

    只是白雅一张红艳艳小嘴,祁俊却看不出名堂来了,白雅红唇娇艳欲滴,不

    加修饰也让人觉得涂过唇色,这时根本让人无法分辨。

    白雅身穿一件澹紫色白底印花提花绡圆领斜襟袄,逶迤拖地岩白色刻丝织金

    缠枝纹长裙,身披紫檀色暗纹刻丝蝴蝶葡萄烟纱素软缎。

    腰系留宿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囊,恋足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绣

    花鞋。

    这般打扮,珠光宝气锦衣玉服却毫不流俗,只衬托得俏佳人更加典雅贵气。

    祁俊由衷感叹,荆钗布衣虽难掩白雅天生丽质,可她高贵的气质更适应这般

    华丽服饰。

    不要说祁俊瞩目在白雅身上良久,就连钟含真也不由一愣,世间真有这般佳

    人。

    若能和我儿般配成双,也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事情已经定下,再不容她改变,只好将对白雅最后的欣赏又藏了起来。

    她笑吟吟道:「人都到齐了,快入席吧。」

    季菲灵的举动却出乎祁俊意料,在白雅入门时她已经站起了身,这时更迎了

    上去,拉住白雅手儿,亲热道:「你就是白姑娘,早听说家里来了大美人,果然

    名不虚传,真的好美呢。」

    季菲灵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话语中赞美之词毫无半分做作。

    钟含真眉头微微一皱,她也不曾想到季菲灵竟然对白雅如此热情。

    倒是白雅处变不惊,报以得体微笑,「这位jiejie说笑了,真让人羞愧……还

    没请教……」

    「我叫季菲灵,以后我们姐妹可要多亲近呢。」

    「白雅见过季jiejie。」

    福了一福,又像钟含真问安。

    这才纷纷入座,家宴正式开始。

    这一场接风酒席,除了祁俊一人尽是女子,少了男子饮宴的推杯换盏吆五喝

    六,多了几分家人间的温馨融洽。

    钟含真举起酒杯祝告几句,共饮之后,就再无劝酒俗套。

    四周虽有婢女伺候,可是邱思莹却全将执壶倒茶斟酒任务揽了过来,不辞劳

    苦,殷勤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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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雅身旁,季菲灵热情相待,两人竟似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祁俊久别回归,看着他长大的朱小曼也是颇为欢喜,一箸又一箸,尽捡着他

    爱吃的菜给他布了过去。

    有一个外人白雅在场,钟含真还真给祁俊留了几分面,也是不失分寸的得体

    招呼。

    这一场酒宴用得舒适惬意。

    宴席散后,钟含真告诉祁俊,冯小宝搬是搬出去了,但那里尚需清整,便给

    他安排了个新院落。

    祁俊也非挑剔之人,既然把那碍眼物打发出去了,他住在那里又有何妨。

    本来白雅还要再回客房,季菲灵突然道:「干妈,客房住着多不舒服,素雅

    阁那院子还空着,不如叫雅儿妹子搬那里去,离着也近。」

    一餐之后,两人已是姐妹相称。

    「这……」

    钟含真迟疑一下,干笑道:「如此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全……」

    于是祁俊和白雅竟一个方向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两人所居院落竟然只有

    一墙之隔。

    祁俊不免怀疑那季菲灵是故意为之,明明她已许配给我,又为何要我和白雅

    如此方便来往?还有宴席间她对白雅态度,如此热情,这又是何道理?祁俊愈发

    看不清看似天真无邪的季菲灵了。

    不仅他不明白,钟含真也是一头雾水,叫了季菲灵回到房中,不满质问道:

    「菲灵,你今天怎么回事?和那白雅为何如此啰嗦,还有你叫她们二人住那么近

    又是何意?」

    季菲灵收起甜美笑靥,目中也再无天真,精光闪烁,徐徐道:「干妈?您以

    为您非得开他二人么?」

    「此话怎讲?」

    季菲灵澹澹道:「不错,我是许配给了祁俊,可是你看她望向白雅的眼神,

    有多深情,与其拦着防着,倒不如顺其自然,这样俊哥也能知道我的好……」

    说着话语中带了几分惆怅,几分向往。

    钟含真道:「菲灵,为难你了,以后干妈定然不会亏待你……」

    季菲灵忽然又变做个天真少女模样,俏皮道:「难道干妈以前亏待过我么?」

    既然和白雅比邻,祁俊怎奈得住独守空房。

    尽管院中还有婢女侍候,可一个小丫头又如何看得住他。

    祁俊早就将婢女屏退,一个起落就跃墙而过。

    跳入白雅院中,蹑足潜踪,探到窗棂下面,不用招呼,白雅已然听到他故意

    落重的脚步,窗儿开了,佳人就在房中守候。

    温香软玉入怀,免不了又是一番激情拥吻。

    可祁俊还没忘了正事,艰难开口对白雅讲出实情,把娘亲给他定下亲之事一

    五一十道出。

    白雅深邃明眸盯了祁俊片刻,将他看得心中惴惴,试探道:「雅儿,你伤心

    了?我没有应下的,我要回了这门亲事。」

    白雅莞尔一笑道:「菲灵jiejie人长得俊俏,性子也好,难道你不动心?」

    祁俊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是要娶你的,怎么会要旁人。」

    白雅道:「为何不能要?」

    祁俊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还是想试我对你真心,我可早就说了,此生

    定要娶你。」

    白雅嘻嘻笑道:「傻哥哥,你觉得雅儿会那么小气么?师傅也早跟我提过,

    若是你有了旁的女子,叫我不要管你。雅儿也不想争什么。这辈子在你身边就好

    了。你若看得上季菲灵,便应下亲事。何况这关乎你的事业,也该娶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我说过永远不叫你受委屈。」

    祁俊将白雅抱得更紧,想要把她整个身子都融入体中。

    白雅享受片刻爱郎怜惜,正色道:「俊哥哥,你想没想过,今日季菲灵是故

    意和我亲近,又故意将你我住处安排在一起。她如此这般做,难道不是向我示好

    ,也告诉你,她并不介意我的存在么?」

    祁俊想来果真如此,季菲灵若有如此用心,真是不能生硬拒绝了她。

    能不能掌控三江堂,还不在祁俊所虑范围之内。

    他内心倒是对季辅成托孤更加介怀。

    但祁俊始终更加在乎白雅感受,他不愿心爱的雅儿受到一点伤害。

    白雅和祁俊心思恰恰相反,她不认识什么季辅成,她更关心的是祁俊回到家

    中,能不能确认他的地位。

    和掌控玉湖庄财源的三江堂主结亲,能让祁俊获得巨大利益。

    白雅道:「俊哥哥,雅儿知道你为难,不如这事就由雅儿替你做主,明日去

    和你娘亲说,应了这门婚事。以后雅儿做小也好,做妾也好,总之我们不分开就

    好了。」

    「雅儿……」

    祁俊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一心只觉白雅是世上最难寻的女子,无论容貌还是

    性情,再无二人。

    火热双唇再度寻到白雅湿润柔软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白雅毫不吝惜就将丁香小舌送入祁俊口中,任由他吮吸舌尖的芳香。

    感觉着白雅的娇躯在怀中不安份地扭动,身子也烫了起来,祁俊知道,他又

    挑起了白雅的情欲,一只手抚上了饱满的胸脯,开始缓慢的揉搓。

    「不要!」

    白雅忽然推开祁俊,退了开。

    连连摇头道:「我们忍一忍,不要在你家里……」

    祁俊明白白雅估计什么,她还是怕声音或是体液露出马脚,从此被婆婆不喜。

    他沉吟一下,牵起白雅的手,道:「雅儿,你随我来,我再带你逛逛玉湖山

    庄。」

    不由分说,拉起白雅的手就飞身出了小院。

    两人祭起轻身功夫,趁着夜色竟然奔向了花园一处假山丛中。

    白雅以为祁俊又要做那幕天席地的调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啐道:「你又

    毛病啊,大冷天的要来这里。反正我说了,在你家就是不可以。」

    祁俊嘻笑道:「什么你家我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说着,腾身而起,窜上了一块假山石上,黑暗中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就听

    得「扎呀呀」

    机关开解声音传来,地面下沉,显出一条向下通道。

    祁俊拉着白雅的手,道:「走,带你见识见识去。」

    点起火褶,步入隧道,走了二十几级台阶才到达底端。

    祁俊又在墙上一按,那条石阶升起,暗门又被合上了。

    祁俊郑重道:「这是玉湖庄二十四条暗道之一。我娘只知道其中十二条。我

    爹生前说过,另十二条只有祁家子孙才能进入。雅儿,以后这些暗道我都会一一

    指给你,你我永远不会分彼此,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祁俊肯为白雅违反祖训,虽叫白雅感动,可是白雅却正色告诫道:「俊哥哥

    ,你怎可如此轻慢你家家规,雅儿受你信任,心中当然领情。可是,你这般做,

    终是对你祖上不敬。再则,我想着你还是要多些防人之心,不要如此轻易就将秘

    密道出。」

    祁俊好心却办了错事,受了数说但并不难受,因为他知道,白雅训他也是为

    了他好。

    诚恳认错后,呵呵傻笑避重就轻道:「以后不敢了,反正都来了,我们在这

    里亲热一番,好不好。」

    白雅体质敏感,也有几日未曾行过房事,方才被祁俊撩拨的火起,还真有些

    空虚,含羞白他一眼,啐道:「就让你得逞一次。」

    环顾左右,却见四下黑漆漆阴森森一片,除了冰冷石壁再无一物,不禁又皱

    了眉头,暗中想到:「竟然要在这种鬼地方zuoai……」

    不料祁俊又拉着她小手向前跑去,跑了不远忽然停下,举着火折子照亮石壁

    ,摸索片刻将手压了下去,原来暗道之中还另藏玄机。

    又是机关滚动声响,又是一道暗门打开。

    这次,二人进了一间暗室。

    暗室内备着牛油巨烛,点亮之后,整个秘室亮如白昼。

    白雅环顾四周,只见这秘室之中桌椅床柜一应俱全,与寻常房间不同,密室

    内靠着边上一排兵器架上,立着三杆铁枪又有刀剑在旁。

    最稀奇是正中甚至有一口水井。

    祁俊叹了口道:「这是咱家临时避难的地方,万一要是有难,要么从秘道跑

    了,要么能在这里躲些时日,我爹交代过,要我时常下来备些干粮,这一走几年

    ,哪儿还顾得上。」

    白雅不禁感叹当年齐天盛真是心思缜密,玄机之外又有玄机,暗道之中另藏

    秘室。

    正想着,祁俊已打开柜门,取出一套簇新被褥铺在床上,随后坐了上去,拍

    拍床榻,嘻嘻笑道:「快来吧,这里谁也不会来,谁也不能打搅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