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江见疏吼道:“滚开!” 霍晅骨头用力,硬生生将暴怒的江见疏压下了半颗头,另一个骷髅从土里钻出,擦着江见疏的头发飞过,薅掉了一把头发。 江见疏伸手摸到一手血,四周腾起烈焰:“你敢动老子的头发!” 霍晅刚要阻拦,那骷髅飞到神龙木枝桠上挂着,怪笑两声,张开嘴,发出凄厉的长啸。 霍晅忙转过身,瞬间连开三重防护阵,连骨棒也挡在身前,以剑气撑开屏障。可这古怪的长啸声,仍然钻入耳中,神魂随之震荡不宁。 她昏昏的,突然有人隔开数重防护阵,隔着衣袖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第43章 竹杖青衣 来人将霍晅团团护在怀中, 袖嚢中钻出一段月色鲛纱,化作一件月白斗篷罩在霍晅身上。 江见疏正与骷髅缠斗一处, 见霍晅不太对劲, 难免分心。这时又来了一人,他疑心是骷髅同伙, 一招“金乌流火”,借助烈焰甩开骷髅。 骷髅见他分神,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江见疏倒是不傻,见霍晅软软的躺在那人臂弯里, 一只手似有若无的揪着那人衣裳, 神色也渐渐趋于宁和,就知道是自己人。 他虽猜出霍晅的身份, 却也不管了,转身又和骷髅打成一团。 正打得难舍难分,想要出奇招致胜时,神识扫到后来的白衣男子抬起了手。 江见疏大喜:“道友, 这魔修惑乱一方,我与你一同除之……” 沈流静轻轻一拂, 方寸衣袖间盈满天风。 江见疏敏锐的觉察到了“风”, 四周未曾变化,连骷髅扬起的灰尘都还在飘飘洒洒的降落。 倏然之间, 灰尘四散! 风起, 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摧枯拉朽的狂风骤雨, 又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浪,自己就像一只柔弱娇小的小竹排,毫无还击之力,被拍了出去! 骷髅承受了主要攻击,巨力之下,撞在山石上,立时粉碎。 破裂的骷髅头里,滚落出一团浓黑的雾团。 沈流静心下畅快,察觉霍晅探出小脑袋张望,旋即露出“懊悔”神色:“一时不慎,连江门主一起拍出去了……” 霍晅随口接道:“别管他了!给人弄死了活该!” 沈流静立时心中熨帖,护着霍晅,不慌不忙的前去观战。 江见疏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立时就被“帮手”给拍在了石头上。 他恼的很,揪住黑雾团不放,紧紧的缠上去,丝毫喘息之机都不给它。 雾团被缠的紧了,找不到附身之物,就地一滚,满地碎石凝成巨大人形,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江见疏。 石人脑袋一歪,“耳朵”掉了,但外表的笨拙,并不能磨损他暴戾的杀意。他抡起巨大的石锤,连续猛砸。 江见疏躲开石锤,纵身一跃,跳到石人背上,盘稳马步,一拳一拳虎虎生风的往下砸。拳风生火,狠狠击打在石人背上。 火星掉落在石缝间,随着他拳风逐渐点燃,像在黑夜里逐渐燎原的火舌,最后将整个石人吞噬成金橙的火人。 火难克石,可这强悍的巨大石人,竟然被江见疏这霸道蛮戾的“金乌流火”给硬生生砸碎了。 掉落在地的石头多半被高温灼化,稍许留存的碎石上,冒出滚滚白烟。 雾团经受不住,被困在白烟中间,又被生生削弱了许多。 江见疏定了困兽图,正要将之捉拿,突听一声轻叹。 江见疏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出声的方向,可越是凝神定心,越是无可捉摸。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又如飞鸿雪泥,留下吉光片羽的一点踪迹。 江见疏眼前不断的晃过竹杖、箬笠,还有隐约的一片青。忽而惊醒,诧异自己竟站在原地,任由此人带走了雾团和神龙木。 他怒目燃火,快速追了上去。 霍晅早就放出神识,片刻后果然被残留的钟山封给挡了回来。 “此人修为虽然不及你我,可这匿行之术却十分特别。我也未能窥其真容。隐约看来,倒是位风流天成、大气无俦的仙姝。沈师兄,如此佳人,你可看清了?” 沈流静并不搭话。 霍晅讨了个没趣儿,无奈的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都是我错,我不该如此。您就别再生气了,理我一理好吗?” 沈流静耳朵冒火,一张白净玉脸蔚然生烟,顿时云蒸霞蔚,粉桃含丨春。 “我几时……几时生气了” 霍晅本来本来还挂在他怀里,刚想激他几句,沈流静就无奈开口了。 “别乱动!”沈流静恼怒看她:“我不是说过了,要千万小心!你偏要托大,你知不知道,你……” 霍晅以为他是挂怀正事,比如那团黑雾,比如神龙木被劫走,这才生气,万没想到是为这点小事。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望着一地乌烟瘴气,又因被江见疏坏了事,很是恼怒:“知道了知道了,你气什么啊,还不是之前阿宁突然发疯,若不然,谁能伤到我?” 她觉得理亏,可又不愿意叫沈流静这么理直气壮,生怕受人钳制,于是反过来埋怨他:“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干脆替我收尸……” 沈流静像个泼妇一样,拿两扇眼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胡言乱语!” 他关切自己之心,在一切之上。 霍晅既认识到这点,连忙揭过,又问:“无相门的事顺利解决了吗?” 沈流静道:“无相门人果然都被困在阵中。我再晚去片刻,就会被吸干灵力,神智错乱,自相残杀而亡。” 霍晅道:“果然。无相门奉迎和璟为长老,给了他一个受人尊崇的正道地位。这让和玉很是恼怒。因此,针对无相门人的阵法,也更为毒辣。” 霍晅把那鲛纱斗篷裹在身上,越发觉得舒适,嘟囔道: “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给我?” 沈流静斜她一眼,略带讥诮:“你肯收下?” 她之前魂魄受损,沈流静费尽心思才为她找来鲛纱,炼制成器。藏于袖中,无可赠之机。 她的性情,怎么会愿意收受逾心之礼? 除非,她待他之心,等同他待她之心。 而这世上男女,最难相求,大概正是两情相悦。 霍晅奇了:“南海鲛纱,最能安魂。我为什么不要?别是你舍不得?” 沈流静冷哼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只是你今日你既然收下这东西,今后我再送你别的,都不许不收。” 他看似平静,耳朵却再次染透了满天红霞。 “那你可要弄些好东西来。”霍晅指尖一弹,溢出一丝黑气,被困在手心,依旧活力充沛的游窜,想要伺机逃脱。 沈流静尚且坚丨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