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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阿梧说的是。”方槿桐也不同她争了,蹲下身来抱起狗蛋,“走,我们去前厅招呼木头去。” 一路舟车劳顿,她是回苑里换身衣裳的。 洛容远在前厅,二哥在招呼。 始终是她这边的亲戚,她怎么好不露面,晚些时候二伯父和二伯母也会去的。 “三小姐……”阿梧喊住,伸手指了指狗蛋,摇头。 意思是,不能带狗蛋去。 方槿桐叹息:“狗蛋,你阿梧jiejie不让带你去,你自己在苑子里玩。” 狗蛋巴不得。 这洛容远人也不错,路上还喂它rou丝吃,它要是顶不住这糖衣炮弹的诱惑,多对不起狗主人! 但狗主人都没有喂过它rou丝,还比不过洛容远呢! 所以四条腿一沾地,就欢脱得跑跑跳跳去了。 方槿桐也不必cao心了。 “已经让阿鼎去给狗蛋做个窝了,阿鼎说简单,晚上就能弄好。”临走前,阿梧想起来告诉她。 阿鼎是苑里的小厮。 苑中的杂役都是阿鼎在做。 方槿桐就笑:“阿鼎利索。” 阿梧又想起一事:“呀,先前倒忘了,给思南小姐带的糖果还在包袱里,晚些时候等思南小姐回来,小姐再给她?”刚才光听着小姐同思南小姐说话,这事情她倒忘了,思南小姐的苑子就在三小姐隔壁,一日里,有大半日都在三小姐这里的。 “不急,晚些再给她就是。”方槿桐牵了牵衣裳,先前被狗蛋弄皱了,一会儿被二伯母看见,又得说她不注意之类。 正欲出门,苑门口有匆匆脚步声传来。 是苑里粗使的小丫鬟:“三小姐好,阿梧jiejie好。” 爹爹待家中下人随和,方槿桐也自幼浸染,故而家中人都不怎么和三房这边拘束。 小丫鬟福了福身:“长公主府的知澜姑娘来了。” 知澜?方槿桐却是笑了。 知澜是阳平近旁的丫鬟,知澜来,当是阳平让的。 片刻,又有旁的丫鬟引了一身绿色衣裳的知澜入苑。 “三小姐好。”知澜也福了福身。 “你怎么来了?”方槿桐平日就和阳平走得近,知澜是阳平近旁的侍女,同方槿桐自然熟络。 因为熟络,唤得便是三小姐,不是方小姐。 知澜起身,笑眯眯道:“郡主听说方小姐今日回京了,本是自己想来一趟的,但是听说洛公子也一道来了,就说先不打扰了……” 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都笑嘻嘻的,听得阿梧和小丫鬟也跟着捂嘴笑起来。 方槿桐连忙轻咳两声。 言外之意,严肃些。 几人才低头不笑了。 知澜又道:“郡主让奴婢给三小姐捎话,说是等洛公子走了,三小姐若是方便就来公主府一趟,她有事同三小姐商量。” 是让她早些去。 方槿桐还未开口,知澜又道:“郡主还说,如果三小姐方便,明日来最好同洛公子一道来,郡主近来得了些黑茶,说是可以清脾润肺,洛公子久在边关,饮些黑茶是最好不过的。” 方槿桐额头三条黑线。 先前好容易才敛了笑意的阿梧和小丫鬟又跟着笑起来。 知澜也笑。 分明是阳平使唤来打趣她的,方槿桐心里明镜着。 “回你们家郡主的话,我要在家中陪洛公子,明日就不去她那里了,请她自己好好清脾润肺去。” 知澜赶紧应好。 小丫鬟就去送知澜。 “郡主有心了。”阿梧感叹。 方槿桐瞥目:“是,你们人人都有心……” 阿梧扑哧笑出声来。 *** 北院后苑,思南绕过假山。 方家四院住了三房,长房搬出去后,北院就是空置的。 北院虽是空置的,却有丫鬟和杂役打理着,院中的草木没有衰败,却因着往来的人少,反而清净自在。 “肖哥哥。”思南上前,放下书袋。 肖缝卿搁下棋谱,缓缓抬眸,眼前便映出一身黄色衣裙的小丫头来。 “你怎么又来了?” 他记得她名字,思南。 第49章 顾忌 他的语气平淡, 虽说带了几分疏远, 却无半分厌恶。 思南并不气馁。 “这里是方家, 我来北院怎么会奇怪?”她笑眯眯应声。 这是人家家中自己的地方,爱何时来就何时,反倒他才是一个外人, 这话没有毛病, 肖缝卿难得笑笑。 “言之有理。”他对她确实厌恶不起来。 思南不是方家的姑娘,是方世年的养女。 他对她没有敌意。 “肖哥哥, 我们再下一盘棋吧。” 她是来北院找他下棋了。 肖缝卿有些奈何。 “我听家中的杂役说, 方大人给你请了授课的先生, 你不应当去先生那里上课吗?”肖缝卿翻过一页书卷, 语气照旧波澜不惊。 思南凑上前去,认真道:“先生这两日要上的功课我早就做完了, 先生今日染了风寒, 在家中歇着,拖了书童给我捎话,我今日是空闲的。” 所以,是特意来北院寻他的。 并不是顺路。 肖缝卿也放下书卷来:“你下不过我。” 思南抿唇:“谁说下棋就是为了赢棋,我就不是。” 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说起话来很有些意思,肖缝卿又笑了笑。 思南起身,从方才的书袋里摸出来两盒棋子, 石桌便是棋盘,一盒黑子放在自己面前, 一盒白子推到肖缝卿面前。 “是碧山阁的白玉棋。”肖缝卿一眼认出来。 “呀!”思南震惊:“你认得?” 肖缝卿干脆莞尔,碧山阁是肖家的产业,他如何该不认得? “认得。”应得却干净利落。 思南叹口气,继续道:“唉……枉我还特意拿来给肖哥哥看呢,原来肖哥哥早就见过了!” 语气中未免有些遗憾。 本来是想同他分享,没想到他却见过了。 也是,肖哥哥见多识广,碧山阁的白玉棋觉得珍贵,肖哥哥未必觉。 “那我先。”执黑子的先走。 她也不谦让的。 肖缝卿好笑,随即点头:“好。” 他喜欢同她说话,就好似,带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他也说不上来。 自从黎家出事以来,他没有一日睡得安稳,他动用整个肖家的产业日夜筹谋,编织一张环环相扣的网,要的就是让欠下黎家血债的人逐一偿还。 布局,谋划,还有肖家偌大的产业要经营,整整六年,名册上只剩了榜首的方世年三个字。 有些刺眼。 “方哥哥,到你了。”思南提醒。 他收回思绪。 他自幼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