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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往前走。 背上的曾望似乎很不安,一直来回扭动着想下来。 “你放开我。” 周祺勾着她的膝盖弯,回头安慰道:“别怕,是我。” 他不确定曾望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感觉她老实了下来,似乎还搂紧了他。 周祺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宾馆,办入住时他推说身份证没带在身上。老板娘见多了他们这样的学生,多打量了他们两眼,只叮嘱了句“别搞出事”就把房卡给了他。 周祺背着曾望上了楼,他订了一间标间,进了房后就把曾望放在了床上,扶她躺好。 曾望蹙着眉似乎很难受,额间还沁出了一层冷汗,周祺赶忙拿手背去试了试她的体温,一碰之下果然有些发热。 他把她被雨打湿的外套脱了,掀开被子把她盖了个严实,又急忙去浴室里接了温水,拿毛巾浸湿后不断地擦拭她的额头。 曾望张了张嘴呢喃着什么,周祺俯身去听。 “水,渴……” 周祺忙拿着房内的烧水壶烧了点开水,等水温不烫人后扶着她喝了点水。 中途曾望睁开了眼,盯着看了他几秒又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 周祺又用手探了探她的体温,仍然有些烫,他想去给她买点退烧药,又担心自己走后她无人照看会出什么岔子。 一时两难。 喝了水后曾望表情稍微和缓了些,鼻翼微微翕动似乎睡熟了。 周祺盯着她的睡颜看,她少见的安静模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向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张牙舞爪的。 今晚的事他回想来还有些后怕,要不是他没等到她回校特地出去找她,真不敢想那个人会对她做什么。 明天等她醒来,他无论如何也要再和她好好谈谈,如果说以前是潜在的危险,现在则是已知的危险,他不能任由她再以身犯险。 周祺守在床边,时时注意她的体温。他想起小时候他发烧,外婆总会拿棉签沾水涂抹他的唇瓣,她说发烧的人身体就容易缺水。 宾馆里没棉签,他犹豫了下,用手指沾了沾水,轻轻地点在她的唇上。 曾望的唇抿了抿,周祺端详着她的脸,心里莫名紧张,过了会儿见她没醒,他松口气,重新沾水帮她润唇。 …… 夜里下了场雨,到了清晨雨势停住,巷子里传来了叫卖吆喝声。 周祺猛然惊醒,第一时间往床上看,被子被掀开,空无一人。 昨晚曾望到了后半夜才退了烧,他稍稍放了心,之后也不知何时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就连她起身也没察觉。 周祺有些慌,立刻起身:“曾望,曾望。” 他正疑心她是不是离开房间时,突然瞥到阳台那有个身影。 周祺松口气,犹豫了下朝阳台走去。 曾望就坐在地上,两条腿探出栏杆,脑袋磕着冰冷的围栏不知道往外看着什么。 周祺刚走到她身后,她就回过了头,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他摸摸后脑勺,看着她说:“外面很冷,你还生着病,别再着凉了。” 曾望回过头看着楼下,默然。 周祺踌躇了会儿,从房内拿了条毯子给她披上,自己也陪着她坐在阳台上。 曾望偏头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朝他伸出手似乎想摸他的脸,周祺有些难为情,却像中了定身咒般不能动弹。 她抚上他的脸,大拇指在他嘴角处摩挲了下,就在他心慌意乱时她突然用力一按。 “嘶——”周祺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曾望收回手睨他,他脸颊上青紫一块:“又挨揍了。” 周祺别开脸。 “转过来。” 周祺顿了下才缓缓转回脑袋。 曾望凑近他:“你这样怎么能当上警察,怎么保护别人啊。” “我……”周祺眼神左右飘忽不定,他这样不是因为她的质问,而是她和他的距离在不断缩近。 周祺身体突然僵住,曾望把脑袋磕在了他的肩头上。 “对不起。”她嘎哑着嗓音说。 周祺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脖颈回应她:“昨晚不是你的错……” “上次在cao场,我不应该那样说,对不起。” 那晚在cao场她说了什么?她说“你mama的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周祺敛下眼睑,过了片刻开口道:“曾望,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和mama一样……” “我知道。” 周祺低头看她,下定决心般说:“曾望,我不想你发生任何意外。” 曾望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反而极轻地笑了,她抬头看他,两人视线相交。 “傻子。”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更迟了,今天多一更 ☆、七十七 周祺拿宾馆里的电吹风把曾望的湿外套吹干后才让她穿上,他们一起从楼上下来退房时,老板娘的眼神在他们身上逗留了许久。 她扫了眼曾望,问周祺:“这姑娘烧退了?” 曾望有些奇怪地皱皱眉头。 昨晚周祺见曾望高烧不退,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来问老板娘这有没有退烧药,结果她这里真的备着,他就简单地解释了下原因,向她要了退烧药给曾望服下,也多亏了这药,她才退了烧。 “退了,谢谢您给的退烧药。”周祺把房卡递给她,冲她颔了颔首。 “昨天你背着这姑娘我还以为她是被你迷晕过来的呢。”老板娘小声嘀咕,“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 周祺耳朵霎时红了,他堂皇地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 “看你也不像。”老板娘办完退房手续,把押金和收据单一起递给周祺,冲他们两个抛了个眼色,“下次还一起来我这住啊,我这可多你们这样的小情侣来开房,放心,阿姨嘴严得很。” 周祺脑袋一嗡,耳朵红的滴血,脸上表情既是难为情又是慌张无措:“阿姨,我们——” 曾望拉拉他的衣角:“好了么,走吧。” “啊……哦。” 周祺被她打断也就没再往下解释,离开时老板娘还在他们身后喊:“记得还来啊,阿姨给你们打折。” 从宾馆里出来,周祺还觉得耳热难耐,他都没好意思看曾望,始终目视前方。 “喂,你要往哪儿走?”曾望喊住他。 周祺这才停下,回头看她,对上她的视线时眼神还闪躲了下:“你想去哪儿?” 曾望转身往路边的一家店走,周祺抬头看了眼,是家药店。 他跟上去:“你身体还不舒服?” “没有。” “那你……” 曾望推门而入,在架子上找了酒精和棉签,结账时还拿了盒创可贴。 出了药店,曾望提着袋子就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抬头见周祺还傻站在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