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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悠韵离离 声明:为作者空想臆构之产物,如遇相似相同之情节,无论现实与虚构,皆为巧合。 【简介】 太阳西沉时,总会带给人一种无措的张皇。 那是对黑暗的恐慌。 我喜欢对着漆黑的夜空长望,期待它能生出一点光,哪怕只是一弯新月的光芒。 “我没有泡你。我是在追求你!可你非说泡良族,那么一定是你在泡我。所以,我应该谢谢你!”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城,雁征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我一直不肯相信,雁征会真的离我而去,我只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不期而遇,就像我们的初识。我不过是在等待着和他的另一次不期之遇。 那阵子咳得厉害,医生说是支气管炎,需要连续输几天液。 娇肺易伤。长期的失眠终于虚损了身体。 凌晨一点半,我独自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青白的日光灯下,我不敢回头,因为这里是医院。 医院门口,我瑟瑟缩缩地等着出租车。发烧还没退,我很冷。医院的灯光,路灯的光,偶尔穿梭过去的车灯的光,交织在一起,织成瞬间的华丽,和瞬间的昏暗。 身后有人走来,我看见地上一道颀长的影子。 影子被我的身体截断。交叠时间,还不足三分之一秒。他朝旁边的一辆黑色SUV走去。 我侧脸相望,顿时呆住。 那个身影……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鞋。右手带着黑色皮手套,手里有钥匙闪出一抹寒光。左手,则缠着白色的纱布。夜风正殷勤地撩动着他的大衣角。 他伸手,欲拉开车门。 “等等,带我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的手顿住。回头,看向我。然后,走了过来。 那张面孔,是不是在我的脑海里无数次地出现,翻腾过的? 我抬手掩口,泪水滚落。 他疑惑地凝视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开口。 “带我走……”我的话呜咽出口,含混不清。 他愣了一下。 半晌才说:“好。你住哪里?我带你过去。” 他的声音,也是那样的的沉静,动人。 正是这个沉静而动人的声音,将我唤醒。 我忙摇头:“对不起。不用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是吗?”他问,“什么人?” 我再次摇头。脚步,后退着。 “我送你回家。”他走近我,诚肯地说。 “谢谢。我等出租车。”我果断地拒绝。 他笑了一下,说:“好吧!” 忽而,又问:“我让你想到了什么人?” “一个……虚构的人。” “你虚构的?” “是。” “?” “是。” 他静静地看着我。忽然抬起那只戴手套的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皮手套携着寒气,却是轻柔而专注。 出租车来了。我抢步上前,伸手拦下。拉开车门,刚要坐进去,他快步到我身边。 “我怎么称呼你?”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说你的。” 我迟疑了一下。 “悠韵离离。” 我的咳嗽很严重,几乎是夜不能寐。为了不打扰孩子,我只好去客厅睡。躺下,咳得更加可怕。索性坐起来。打开电脑,登录文学网站。作品有了新评论,只有一条:等。昵称:虚构其人。 医生建议我输液一个星期。我建议医生每次只给我开当天的药。因为我是个时间不能自主的人。所以,我必须晚上九点以后,才去医院急诊。这个时间,晚餐已过,洗漱已过,孩子睡觉时间也已过。 医院里的人,多得有些夸张。若不是人们都揽着一副病态,我会以为,错进了春运抢票的火车站。即是病中,病得有气无力,也有人为谁先谁后而起争执,为一张病床而大打出手。人,的确是个神奇的物种。 排队,挂号。排队,就诊。排队,交费。排队,取药。排队,输液。 第三次输液。 躺在病床上,盯着半空中悬着的液体,发呆。听说,输液等于自杀。还听说,某些国家,只有要死的人才会输液。 我是在自杀,还是要死了? 不变的,五袋液体。用3-4个小时,灌进我的血管里。我很幸运,每次都刚好有床位。那不幸的,就要在椅子上度过这三四个小时。 进出的人,来回推动着那扇陈旧的木门,搅动着输液室里浑浊的空气。墙边,一排仍能看出颜色的木椅。倦怠的人,连着天线,倚坐上面,麻木地耗着时间。脑袋在发黄的白墙上,蹭来蹭去,终于,那里留下了一片深色的印迹。灰色的水磨石地面,似乎只有承载着污垢,才能产生存在感。堆满垃圾的废纸篓,好像魔术师的帽子,里面有数之不尽的花朵往外冒,溢得满地。 我所生活的辖区医院。和这里的人一样,显得困窘不堪。 输液观察室里有些嘈杂。我不是很介意。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没有理由去挑剔。 数落着一滴一滴坠下的液体,我不觉得无聊。终于有事可做,如果生病也算一种。 “好些了吗?” 一个声音响起,许多声音由此湮没。 我有些吃惊。挣扎着要起来。 “躺着别动。”他说。 我静静地看着他。同是夜晚,可路灯的确嫉妒地隐藏了他的光华。日光灯下,他像是被熨烫过一样,平整挺拔。 “换药,顺路而已。”他抬了抬左手,“那天看你挺严重,猜想你会再来。” 他的手是烫伤,三天换一次药。那么,他是一间间观察室找过来的。 有病人输完液离开,刚好留下一把空椅子。他拉过椅子,坐下。椅子上,还有前面病人留下的一次性床罩。他像是没看见一样,直接坐下。 总有种不协调的感觉。是的。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 掉了皮的白漆木椅,和他不协调。 他目光正关注着的人,和他不协调。 这个杂乱肮脏的观察室,和他不协调。 可他,是那么的自然。 “你怎么会来这个医院?”我问。 “这个医院的烧伤科比较权威。”他说。 我哑然。也许,是我太偏见了。 “不舒服?”见我不住地动着,他问。 “感觉全身发麻。” 他抬头看了看输液管,忽然问:“你很着急?” “是。Luke还在睡觉。” “你的儿子?” “是。” “多大了?” “一岁一个月。” “他和谁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