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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西的市长不存在了是吧?你安的什么心!” 方金河笑出了声:“乔司令这话说得可不对啊!怎么是我安的什么心?”他眼眸从眼镜里打了出来,狭长的眼皮子一挑,有些摄人,“乔司令忘了桂西的李书记怎么死的?桂西巡警的赵警长怎么死的了吗?” 乔厚德破口大骂:“方金河你什么意思?李书记明明是贪赃枉法自尽了,赵警长是知法犯法杀了人被我逮住了!方会长难道还要为恶人打抱不平!” 方金河冷冷道:“乔司令,这两个人也死得太巧了,偏偏是挡了你的路的!陆续死了,还疑点重重,而后你巧得了大权!还废了桂西这两个职位!难道大伙的眼睛瞎了吗?” 这其实都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乔厚德隔着纸张办恶事,偏偏他手里有兵,别人都不敢说话。 他实在做了太多恶事,十根手指都数不尽,但是奈何大事年代久远,难以查到。 方金河要正大光明的扳倒他,必须有他的罪证,他现在不能一枪把人崩了,做人得讲究证据。 事实上方金河一向讲究证据,他探着线索摸到了真相,在上元的时候就很喜欢拿证据做事。 他已经查了很久,掌握了不少东西,但是最重要的罪证,还得从他最亲密的人口中得出。 他之前就琢磨着要再见一次张千金,正好她自己送上了门。 乔厚德突然收起了枪,他盯着方金河说:“那你凭什么私扣我家人?方金河,你这样公正守律,私自抓人幽禁,是犯了罪!” 方金河冷呵:“乔司令,我哪里是私自抓人?你可以问问你太太,是我抓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乔太太在我们方公馆,又给她治病又是好好招待饭菜,一点也没有亏待,你一来,我也请她出来了!现在还在请乔四少爷,乔司令可不要乱说话。” 的确如此,方金河做的任何事都像是光明正大,无论是张千金还是乔严,都是自己来桂西的,张千金甚至是自己带着人过来,方金河这样使任何硬手段。 甚至他来要人,方金河坦坦荡荡地出来,还立刻让人带了张千金出来。 他心里有怒气,知道方金河在使手段,但一次两次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怒气不得出,方金河也风轻云淡一点也没被吓到。 事实上他并不敢正大光明地杀方金河,方金河没有一丝错处,还是管整个中区商贸,人是在平阳暂居,他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他来管。 他动了他就立刻会有麻烦不断。 乔厚德此次带人来,是因为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就好像这即将下雨的夏天,又闷又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预感要发生什么事,所以带着人过来。手里头握着枪杆子,拿着兵马,总会让人踏实点。 正在这时,他儿子乔严出来了。 乔严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长褂,旁边扶着他的人是巧乐,倒是没见到刘立。 他看起来有点水肿,脸色并不好,但是瞧着也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巧乐却扶得小心翼翼。 他突然看了一眼乔厚德,那个眼神几乎不能形容,说怨恨嗔怪也不准确,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白很多,神情一点也不正常,宛如在绝望癫狂的边缘。 乔厚德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排,就像要发生什么不详的事。 正在这时,被阿云扶着的张千金,犯够了烟瘾,又开始大声骂起来了人—— “都怪你生了个废物儿子!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要不是还有志明,你都要断子绝孙了——” 第24章 佛陀凶神 这一刻乔厚德并没有理解她说的话,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细思。 天空忽地裂了缝隙似的破开了大闪电,他看见方金河笔直的站在那里, 神情冰冷,面容在光与暗之中瞬间转换,镜片反着闪电带来的光,眼睛一动不动, 宛如一具无暇而冰冷的人偶—— 让他莫名想起去年去无量山拜的佛陀,那佛陀名为帝释天。 是一名拥有了神格的怪物。 眼眸冰冷而无动, 论世间善恶, 六道之中,天龙八部众生之一,天众之主, 经书著其司职雷电与战斗杀伐。 释教诸多佛陀凶恶,前身总是杀孽缠身, 入释教立地成佛陀, 法力无边能佑众生。 那日他在寺庙边看着佛相,随着心情在一名僧人手里打了卦, 打了足足九次都没有圣卦,阴卦居多, 阳卦为辅。 道教说九为极数,无量山的僧人都是吃着老祖宗留下的粮食长大的,中土道教佛教边缘糅杂, 界限并不特别清晰, 关系不好不坏, 僧人打了九次也就不打了,乔厚德并不迷信,他不过是陪张千金过来烧香,而后了了。 他依稀记得当时他问的是富贵与前途,也有平安。 阴卦居多,皆为凶。 “轰隆——” 闪电过后,坠天雷轰然落下,声音响得所有人都咯噔了得心中跳动。就像头顶打下了个天雷,有什么恶事惹了神怒。 大滴的雨一滴两滴打在青石板上,但仔细看,有些雨的颜色那样深,洒在石板上就像浓黑的墨汁泼了开来。 “啊——!” 巧乐神经质地惊叫了一声,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心惊胆战的怪物。 乔厚德这一刻大脑完全空白,他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 当然,也什么做不了。 时间距离张千金说完上一句话不过两秒,张千金就突然倒在了地上嘶哑的喘息。 她倒在地上并非没有原因,喉咙被人划了个大口子,乔严拿着胸针划开了她的喉咙,鲜血比雨滴更快地洒了下来。 乔严的胸针是他来桂西时穿的西装上的,羽翅状,也不是特别锋利,但是只要用力,就能做凶器。 张千金脖子上的口子很深,但用胸针划出来,足以证明乔严用了多大的劲。 其实乔厚德有时间反应,因为乔严第一刻攻击的是方金河,但是方金河身手十分利落,立刻就躲开了,恰巧张千金开始了骂人,他就立刻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那句“断子绝孙”彻底碰到了他的逆鳞。 但是乔厚德的反应只能做一个,就是开枪。 隔着没有打开的铁门,距离足足二十米,飞也飞不过来。要么开枪打他儿子,要么放任。 他其实这一刻并没有选择,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张千金倒在地上,眼睛看着他,事实上她只看得到他的脚,他脚上穿得军靴是旧的,上个月天气好,张千金抽了烟后闲着没事,给他洗过一次。 她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光,但是他这一刻流出了眼泪,那双枯竭了的双眼就像突然回了光彩。 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拍打着地面、头顶、人脸。方公馆的铁门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