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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变化。 「小玄。」忽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音量不大,然却清晰非常。 小玄赶忙将团扇收入袖内,对夭夭小声道:「师父叫我,你先歇息去。」 女孩乖乖点头,也小小声道:「我等你。」 小玄推门而出,快步来到园中,见池边一人背对着自己,身影窈窕,正是武翩跹。 在不远处,暗影里还立着一褐衣妇人,却是黎姑姑。 「师父。」小玄上前拜见。 武翩跹转过身来,此时的她一袭素衣,立于采华神木吐出的柔和光华之中,颜如玉,肤若雪,美得如梦似幻。 小玄微微一呆。 「小玄,这里可住得惯?」武翩跹问。 「都挺好,只是……」小玄应。 「只是什么?」武翩跹道。 「只是弟子许多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还盼师父能为弟子驱除魔障。」小玄苦恼道。 「我正在想办法呢,你中的这邪术非同小可,驱除魔障尚需时日。」武翩跹不紧不慢道。 小玄心底生凉,听师父口吻,似乎眼下还未找到驱除之法。 武翩跹瞧了瞧他,道:「小玄,你不是想学剑技么,从今天开始,为师便传授你本门绝学。」 「多谢师父!」小玄立时欢喜起来,今早于妖魔巢xue中的惊鸿一瞥,已令他完全折服。 武翩跹道:「本门武学源远流长,且大不同于其他门派。吾门先辈自大荒伊始,就与最凶猛的飞禽走兽争斗,在漫长的岁月里,又与无数勇狠的异族争斗,再后来,更与天上地下最强大的神魔争斗,时至今日,已成睨视八方的战斗技艺。」 「与天上地下最强大的神魔争斗?」小玄怔了下。 武翩跹并未进一步细说,继道:「因此,本门的武学乃是从无数激战恶战之中锻打淬炼而生,同别的门派相比,更追求彻底的胜利,快迅、有效,摒弃一切无用的多余的东西是本门武学的第一要义。」 小玄认真听着。 「然而天地广大无限,各派各系武学形形色色浩瀚如海,间中有无数出类拔萃甚至匪夷所思的绝技,想要获胜,殊非易事,即便本门有最疾捷、最精湛的武技。」武翩跹停了下,道:「但是,如能知悉、了解所天地间所有武学内里的秘密,便有了战无不胜的可能。」 「了解所天地间所有武学内里的秘密……这怎么可能?」小玄道。 「的确不可能。」武翩跹一指园子东面的楼阁群,道:「本门同其它名门大派一样,也在极力攫取别人的秘密,那几座楼阁当中最大的一座,叫做经海阁,里边收藏着成千上万的武学典籍……」 「这么多!」小玄吃了一惊。 「可是这万千年来收集的秘藏,于天地间的武学而言也不过是凤毛麟角。」武翩跹道。 「光这凤毛麟角,怕是一辈子看都看不完啦。」小玄吸了口凉气。 「然而,即便如此,本门的武技仍能傲立于天地武学的最巅峰,自大荒以来,天上地下,所向披靡。」武翩跹傲然道。 「这是因何?是因为本门的武技实在太过精妙么?」小玄忍不住问。 「这是因为,除了精妙的武技,本门绝学当中还拥有一样独异的秘技,叫做北溟玄数。」 「北溟玄数?听名字不像是武技绝学呀……」小玄悄忖,忽尔一痴,心底深处闪掠过丝缕模糊物事,似极久远。 「北溟者,即玄冥之渊,深不可测浩瀚无边。而这北溟玄数以其为名,自是隐蕴其义,于武学中可谓另辟蹊径,天地唯一。如能融会贯通,便等同于瞬间就勘破敌技之虚实强弱来龙去脉。」武翩跹道。 「瞬间勘破敌技之虚实强弱来龙去脉……这个如何能够做到?」小玄讶问。 「计算,依凭的就是计算。自敌人发招伊始,指尖初动衣发微颤之时,便开始计算,巨细无遗地计算。」武翩跹道,似乎怕小玄听不明白,说得极慢:「计算出敌招进击的方位、角度、轨迹以及所有可能的变化,然后再计算出自己最佳的应对,最终以本门精绝的武技加以击破。」 小玄张大了嘴巴:「可是……这电光石火间,怎么可能做到?若是遇上厉害的对手,莫说计算,只怕瞧都瞧不清楚。」 武翩跹不语,抬起一只手,兰指轻勾,身后池中忽然无声无息地跃起一颗珍珠大小的水滴,徐徐上升,又平平稳稳地飞移到两人之间。 小玄见水滴悬停在面前,给采华神木的光华映照得晶莹剔透,一时不知师父要做什么。 「看仔细了。」武翩跹道,尖尖笋指隔空轻轻一弹,水滴登时破碎,散做无数更细小的水珠子四下飞散。 小玄摸摸头,依然不明所以然。 「适才,水滴破碎成了多少颗小水珠?」武翩跹负手问。 小玄目瞪口呆,好一会方道:「这……这个怎么能看得清楚?」 武翩跹再度抬手,这回却是舒展成掌,对小玄道:「手放上来。」 小玄心头一跳,没有多想,遂把手摊成掌,轻轻覆到师父那莹白如玉的手掌上,只觉纤巧凉滑柔若无骨,手掌顿时木了半边。 武翩跹五指收拢,稍稍握紧男儿的手。 小玄突感一道真气自她掌心涌流过来,很快就与自己身上的气脉融贯成一体。 武翩跹另一只手展指轻勾,又一颗水滴从池中悠颤颤升起,然后长眼似地飞到两人中间,再次弹指虚击。 小玄蓦然睁大眼睛,水滴仍旧在眼前破碎,只不过一切都变了,变得极慢。 这一次,他竟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水滴如何破碎,然后四散的小水珠如何飞溅出去,景像异样清晰。 武翩跹松掌,收回手去,道:「这次,可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只是仍然数不清水滴破碎成多少颗。」小玄心头震撼,回味着之前的所见所感,如于梦中。 「这是因为,我传与你的,只是北溟玄数的初层法力。」武翩跹道。 「只是初层法力?」小玄道。 「北溟玄数共有十境,分为入神,观心,坐照,抱拙,忘妙,大痴,守虚,通幽,洞冥,至玄。」武翩跹娓娓道来,「适才你所感应到的,不过是入神之境,往后每进一境,便有数倍之功。譬如最初的入神之境,别人风驰电掣,在你眼里却如蜗行龟走,待到修至至玄之境,别人的刹那到你那里便有如长夜,自然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看得清楚算个通透,何敌不破。」 「别人的刹那到你那里便有如长夜……」小玄细细咀嚼个中意思,不觉心潮起伏,想的并非北溟玄数能令武技提升几何,而是修习之后会有怎样的奇妙之境。 武翩跹凝视着他,静静地等着。 「师父。」小玄如梦初醒,道:「这等玄异的功法,可是要传与弟子么?」 「你是我徒弟,不传与你传谁?」武翩跹道。 小玄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却听武翩跹道:「然而,北溟玄数如将之良驹,只是辅佐,若要战胜敌人,还须精绝之技。我有套剑法传你,乃足以傲视天地之绝学,名曰——诛天诀。」 「诛天!好霸道的名字……」小玄心中一惊,悄自琢磨:「足以傲视天地,不知怎个厉害?」 「诛天诀统共有生、灭、劫、无四部三百六十一变,而这三百六十一变又可互叠交融,衍生无穷变化,几乎囊括了应对天地间所有武技的攻防之法,临敌之际,你所要做的,就是依凭北溟玄数于白驹过隙间,从万千个变化当中选择出最恰当的招法御敌。」 「三百六十一变就够多了,还要互叠交融衍生变化!这要如何学得?」小玄暗暗咂舌。 果然听武翩跹道:「这两大绝学虽皆玄妙非凡,但修炼却十分不易,特别是北溟玄数,一层一境,以百十年计,且越往后越难。」 「以百十年计……」小玄听得直吸凉气。 「其路漫漫其修远兮,若想有成,非要有耐得住枯燥与寂寞之恒心。」武翩跹盯着他道。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当努力修习。」小玄硬着头皮道。 武翩跹一指池心的大树,「此树名曰采华,乃我从海外移来的仙木,最喜引聚天地间的真华与灵气,你在此修炼一日,可抵别处十天半月,我安排你住在此住,为的就是助你修行,望你珍惜当下,莫要虚度。」 小玄心中感激,恭恭敬敬地叩首拜谢。 武翩跹道:「本门武学种类,繁若星辰,剑技只是其中的一系,但剑乃百兵之皇,你若以此为引,举一反三,定能及早攀得武学之巅峰。」 这夜为始,武翩跹便在太华轩中传授他剑术与心法,异样之认真与耐心。 小玄不敢懈怠,每晚用心修习诛天诀与北溟玄数。 他惊喜的发现,除了人事,以前修习的功法及各种器物的禁咒并未忘记。自己之前所修习的乃是一套火遁系功法与鞭法,稍略一比,便知远不及北溟玄数和诛天诀玄妙,想是入门功法。 白天无事,小玄便泡在阿痴的工匠房里打下手,递工具搬材料什么的,他天性极喜机关术,自是十分快乐。 而因太华轩中灵力极沛,夭夭再没回到瓶中,一直保持着人形相伴小玄左右,偶遇宫人过来轩中洒扫庭院裁剪花木,便似雾化之能隐去形迹。 接下近月,武翩跹几乎每晚皆到轩中亲自指点,还时不时把红叶带来与他喂招。 小玄方才发现原来这个外冷内热的俏丫头是个剑技高手,初次交手,纯以招法比试,在她手里竟走不出十招,不禁大惊一吃。 「小玄别灰心哟,这丫头只是不在外边行走,别人都不知道她,若论武技,只怕许多成名人物都不如她哩。」旁观的黎姑姑笑道。 红叶傲然微笑,满面得色。 小玄并未气馁,亦不觉枯燥,随着逐日提升,越发领略到两大功法的玄异奇妙,身心俱于沉醉其中,短短半月,已习得诛天诀中各部的一十七变,待到第二十八夜,赫然踏入了北溟玄数的第二境——观心。 「匪夷所思。」黎姑姑道,她深知其中难易,不由暗暗惊奇。 「这哪里是修习,这分明就像在温习!」红叶脱口而出,从此刮目相看。 (第四回)虚与委蛇 武翩甚为欣喜,然却并无太多诧讶,只是看小玄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思索之色。 这夜,武翩跹罕有的独自一人来到轩中,师徒二人于采华神木下盘膝对坐。 武翩跹继为小玄讲解诛天诀中的精要招法:「与敌对决,获取优势极为不易,但一取得,哪怕只有丁点微末,也要牢牢把握,绝不能轻意付之流水。今夜传与你的这个变化,乃诛天诀浩瀚如海之变化中最精妙的一式,叫做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这名字好生缠绵哩……」小玄有点走神,又想,「师父今晚独自过来,原来是要传授我绝招。」 武翩跹继道: 「此招除了剑技,还蕴含身法、步法与慎密神妙的预判计算,若能了然于胸,优势之际于敌人便似那附骨之蛀,如影随形紧逐不舍,直至将优势化为胜势,不给敌人丝毫翻盘余地。」 接下便将不离不弃的关键之处细细讲解,果然玄妙极绝。 小玄如痴似醉,听到妙处,几欲一啸方快。 武翩跹从蒲团上起身,取了根竹枝将招式演绎给小玄看。 小玄瞧得心驰神摇,眼中的师父,直如凌波妃子九天飞仙。 「看明了多少?你且试练一回我看。」武翩跹把竹枝抛了过来。 小玄接住,默想一遍师父先前所授,正要起手,忽见红叶飞步入园,急行到武翩跹跟前道:「禀娘娘,阎公公着人来报,皇上正往这边过来!」 武翩跹微微一怔:「皇上不是知道我正在闭关静修么,怎还要来?」 红叶道:「阎公公说,皇上今晚宴请东海异人,兴致极佳,在席上喝高了,突然就非要过来,劝也劝不住。」 武翩跹眉心微蹙,沉吟须臾,道:「你们先把皇上迎往仪真宫,我这便过去。」 红叶应是,转身匆匆离去。 武翩跹对小玄道:「你且好好练习,我明儿再来教你。」说罢即往园外走,小玄陪着相送,岂知还没走到大门,已见有许多人鱼贯进来,手里皆提灯笼,俱是宫人衣饰。 红叶折而复返,低声道:「皇上玉辇已到轩外。」 武翩跹便停下了脚步。小玄不知该不该回避,见师父没说什么,只好跟着立定不动。 只闻有人大笑道:「迷妃喜欢清静,你们都在外边候着!」 旋见黎姑姑同几个大小内相拥着一人进来,高矮肥瘦与小玄相若,身着一袭玄色衮袍,正是日月皇朝当今天子晁紫阁,此时未着冠冕,头顶上只系着方软纱,奇的是脸上竟戴着张诡异面具,覆及鼻梁,双开眼洞,额顶竖着七根形貌大小不一的弯角。 小玄瞧见,心中聚然突跳,似觉那张面具好生眼熟。 武翩跹上前一步,只稍鞠身子,裣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