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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直接就往胳膊上倒,这药生猛的很,他不由皱紧眉头,额头上挂满了冷汗。 半瓶药倒下去,勉强糊住了触目惊心的刀口,然后扯了伤布狠狠裹了好几层,一套程序下来,几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谈让倒在床上,烧热跟疼痛后劲十足,交替折磨着他,像是置身火山,又像是被人吊打了三天三夜,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 心里最后一丝清明就是,不能叫小麻雀看到他这个样子。 小三小四总算回过神来,明白了他最后没能说出口的意思,帮他清理了战场。 小四心有余悸,“我的个娘,三少爷他实在叫人,叫人……” “发怵。”小三补完了他的话,摸着砰砰跳的心口,“太吓人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血当然不是白淌的,秦氏叫人过来探问三少爷伤情的时候,屋子里正往外端血水,一盆一盆血色浓重的水看的人胆战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产房。 再加上谈小宝的真情演绎,所有人都替三少爷捏把汗。 “呜呜……三哥哥你不要死,我再也不跟你抢媳妇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令jiejie都是你一人的,你快醒醒啊……” 谈小宝哭的肝肠寸断,来问话的小侍女还以为三少爷快不行了,“小宝少爷,三少爷他怎么样了,二夫人叫我来看看,实在不行,咱多叫几个郎中来瞧。”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耽误的!”谈小宝哭嚎着说,“要不是因为你们问这问那,我三哥哥至于流这么多血吗!” 小侍女们冤枉的很,分明是老爷给耽误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景象触动,原本或多或少瞧不上三少爷的人,此时都有些同情他,这回的确是老爷过分了点,要不是他拦着,三少爷好歹能多些希望。 “小宝不要乱说话。”沈令菡端着汤药过来,一脸的伤感,“没能把二娘带回来,阿让他自己也自责的很,家里人都因为担心才多问一句,怪不得谁,要是,要是他没能挺过来,也只怨他命不好吧。” 瞧瞧三少夫人这深明大义的,小侍女劝慰道:“三少夫人您别这么说,三少爷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二夫人说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跟她客气。” “哎,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夫人,不知道母亲她怎么样了?” “大夫人她——不太好,好几个郎中不敢离身,哎,怎么就这样了的。” “我不能去看她,还请替我告罪。” “无妨的三少夫人,您专心照顾三少爷就是。” 沈令菡客套了几句,把小侍女打发走,回来的时候,谈小宝还在哭。 她知道是做戏给家里人看,谈小宝却不知道,他真以为三哥哥要死了。不过幸亏他不知道,哭的真情实意,肯定能给糊弄过去。 “小宝快别哭了,你三哥哥就是受了伤,没要死呢,不信我领你进去看看?” “真的吗令jiejie,你别骗我。”他哭的小脸通红,眼睛肿的像核桃,特别招笑。 沈令菡抱着他擦擦泪,心说这孩子倒是重情,挺难得的,“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因为事先说了那几盆血都是假的,沈令菡没想的太严重,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就只心疼他遭罪。可当她看见躺在床上五花大绑的谈让时,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像叫谈小宝传染了似的,眼泪哗哗掉,怎么也止不住。 为了制造出一身伤的效果,小三小四给他身上缠了好多伤布,并且绑的很夸张,活像是战场上抬下来的。 “沈娘子您别哭啊,都是作假的,就一道伤口,没事啊。” “我知道,多谢你俩费心了,我来照顾他就行。”沈令菡擦擦泪,觉得自己怪丢人的。 “你们说三哥哥的伤是做假的?”谈小宝似懂非懂,“可他脸色这么差,一看就是伤的挺严重啊。” 小三小四面面相觑,谨记三少爷嘱咐,异口同声道:“没有的事,这不就是为了给人看吗,不做的逼真点哪行,三少爷就是发热烧的,伤口没大碍。” 谈小宝恍然大悟,“你们要这么说,那……我只好把刚才的话收回了。” “哪……句?” “我还是要抢一抢令jiejie的。” “……” 谈让没昏睡多久,晚饭过后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叫谈小宝这话刺激的。 他模模糊糊看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趴在他身边,还用手托着他受伤的胳膊。他身上立刻就不疼了,头也不晕了,傻乎乎的盯着她看,虽然啥也看不清,只有一坨黑乎乎的脑袋。 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要去找七先生扎针,还要给谈二善后,不能叫小媳妇担心,他必须要尽快好起来才行。 想到这里,他强撑着坐起来,手轻轻盖在她头上,“小麻雀。” 沈令菡是累的睡着了,但心神一直挂在他身上,一下就惊醒了,“啊?你醒了啊!” “嗯,有清粥吗,我想喝点。” 本来还想问问他怎么样了,一听说要喝粥,她立刻起来去端,“有有,我一早就熬好了,就等着你喝的。” 她会做的就只有粥,幸好阿让这会儿只想喝粥。 谈让勉强扯了下嘴角,心里想的是,他哪天要真倒下了,小媳妇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不过幸好他年轻,身体也抗造,他还有大把的资本来护着她。 到底是年轻,白天烧的那样厉害,这会儿吃了药喝了粥,居然就退了热,除了身体比较虚,看起来一点毛病没有。 谈让逼着自己多喝了一碗粥,“我就说没事的,就是为了逼真点,这一刀砍的狠了点,不过那匪老大下手挺有数的,没伤着要紧地方。” “那也够疼的,我看你脸都疼的没人色了,以后可千万别干这种自损的事了,有什么难处咱可以想办法,没必要跟自己较劲,万一没砍对地方,把胳膊卸了怎么办?” 谈让受教,一点意见没有,“行,以后都听你的。” 沈令菡嘿嘿傻笑了两声。 陪着他说了会话,消了会食,然后端了热水来给他擦脸擦手,“阿让,时候不早了,你歇着,我去房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