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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丝诧异,他完全没想到薛素出门竟是为了给自己买新衣,眉眼处不由露出一丝柔色。 他略一颔首,随便找了间空屋,进去后,薛素将门栓插上才觉出不妥来。 虽然她跟楚清河早就成了亲,却不算真正的夫妻,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让这人误会了,日后她还得费口舌解释。 雪白小手搭在门板上,还没等她走出去,身后便传来了男人粗噶的声音: “你之前不是说过,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既然如此,还避讳什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薛素两腿发软,想起自己先前糊弄这人的说辞,简直后悔不迭。 硬着头皮转过身,她眼睁睁的楚清河将旧衣褪下,露出满布疤痕的健壮胸膛,蜜色筋rou鼓胀着,好似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女人面红耳赤的低下头,耳中传来阵阵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薛素再次抬眼时,楚清河已经换上了那件闷青色的衣裳。 这人本就生的相貌堂堂高大俊朗,以往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看着灰头土脸,并不起眼。 但自打薛素重生后,一改往日好逸恶劳的秉性,每天都亲自下厨,炖些滋补养身的汤水,她跟莲生胃口小,喝不了多少,剩下的便全都进了楚清河肚子里,倒将这人养的越发壮硕。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新衣做的非常合身,柔软布料包裹住劲腰长腿,这么略一收拾,楚清河身上带着特殊的气势,配上那张俊朗面容,比起王佑卿丝毫不差。 上辈子她还真是瞎了眼,才会被花言巧语糊弄了,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薛素看的愣神,还是楚清河轻咳一声: “时候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回村里?” 后院的两名瓦工早就将东西收好,就等着跟主家说一声,领了今日的工钱走人。 嘴里唔了一声,薛素从荷包里掏出散碎银子,分别给了瓦工,又去门口找了辆驴车,跟男人一起往安宁村赶去。 经过薛家时,她看到赵湘兰怀里抱着一只木盆,里面放着七八件洗净的衣裳,想必这妇人刚从河边回来。 隔了一层肚皮,薛素跟赵湘兰根本亲近不起来,简直是相看两生厌,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她扯着楚清河的袖口,很快就转了个弯。 走了片刻,女人不由皱紧眉头,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记得上回自己见到赵湘兰,正赶上那妇人从李大夫家中出来,手里还提着药包,里面盛放的肯定是打胎药。 坐小月子的妇人不能吹风,也不能碰冷水。 眼下早就入了秋,天气虽还有些闷热,但河水却冰凉刺骨,赵湘兰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去河岸边洗了这么久的衣裳,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并没有落胎。 难道她不怕肚子里的野种被薛父发现? 回忆起那孩子的五官,简直跟村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不是薛家的血脉,明明月前赵湘兰跟村长的jian情才被薛父撞破,到了此刻还留着孩子,只能说明那妇人有所依仗。 薛父好面子,即使脑袋上戴了绿帽,依旧不透露出半点风声出来,否则丢了脸面,闹的人尽皆知,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一路走回家,薛素还是没想明白。 正好莲生后脚迈入屋门,她抬眼一看,发现小姑娘怀里抱着灰黑色的物事,蠕动几下便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原来是只小土狗。 “这是牛大伯给我的,才两个月,婶娘,咱们养狗看家好不好?” 薛素刚想拒绝,但对上莲生晶亮一片的双眼,她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才同意了,道:“你想养也行,必须得好好照顾小东西,我可不会帮你。” 听到这话,莲生抬头扫了一眼薛素,偷偷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婶娘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看着不好说话,实际上最是心软不过。 在城里买了块腊骨头,薛素用骨头炖了汤,又端上来一盘绍子蒸蛋,三人坐在桌前,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婶娘,您手艺真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菜。”小姑娘嘴唇油亮,脸蛋上还沾着饭粒,满脸讨好之色,就跟叼着骨头的小狗似的。 薛素怔愣片刻,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楚清河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到了喉间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转眼又过了几日,薛素准备去河岸边采些野菊花,晒干后不论泡茶还是熬汤,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想要去河岸,便会经过村里堆积的草垛,还没等女人走近,她突然听到暧昧又熟悉的响动。 “老陈,慢点……我吃不住了!啊!” “你这婊.子,叫这么大声难道不怕被人发现?” 薛素躲在粗壮的柳树后头,看着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人影,白花花的肥rou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她还真没想到,村长跟赵湘兰竟然会急切到这种地步,在草垛后面野.合,万一有人经过,他们两个的面子里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水润杏眼略微闪烁了下,薛素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慢慢朝后退,等距离那二人远些后,就小跑着回了楚家,先是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又从锅里舀了些rou汤盛在碗里。 小狗取名威武,此刻拼命摇着尾巴,欢快的跟在主人身后。 薛家离刚才的草垛并不算远,薛素扫了眼,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将rou汤一路往草垛的方向泼洒,还用勺子捞出rou块扔在地上。 带着威武走到薛家附近,正缠着薛父耍赖的薛程眼尖的很,看到小狗什么都不顾了,飞快追出去。 四条腿比两条腿跑的快,威武鼻前嗅着rou香,一路往草垛的方向狂奔,薛程是家里的命根子,因怕儿子掉到沟里,薛父赶忙跟上,这一追一赶,很快就到了地方。 还没等拉住儿子,草垛后面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薛父的注意力,他跟赵湘兰当了近十年的夫妻,对那妇人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赵湘兰化成灰,薛父都能辨认出来。 此刻响动已到尾声,隐约听到二人的对话。 “砒霜已经给了你,什么时候让薛老大喝下肚?那蠢货一日不死,你们娘俩就得多受一日的苦,我心疼极了。” 赵湘兰身上只穿了大红肚兜儿,娇媚的瞪了村长一眼,嗤笑道:“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薛家人多,实在不好下手,还得再等一段时日……”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不假。 赵湘兰与村长苟且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背地里谋划着薛父的性命。 扫了一眼男人青筋毕露的狰狞神情,薛素挑了挑眉,将在脚边打转的威武抱在怀里,快步走远了。 薛程是唯一的独苗儿,打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什么都得顺着他的性子来,现在没找到小狗,这孩子不干了,跑到薛父面前,扯着嗓子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