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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不足。 “寺中的竹林景致不错,我时常会过来呆上几个时辰。” 听到这话,小姑娘怀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不停,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一看就是动了春心,在场的表兄妹二人心思深沉,怎么会看不出这点?他们只不过没有戳破罢了。 见达到了目的,顾玉琳也没有在此处多做逗留,毕竟她好不容易才支开莲生那两个奴才,要是被她们发现这里有个外男,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心思不属地被人拉到厢房,直到进屋莲生都没有回过神来。 当初她在安宁村生活时,也曾见到过王佑卿几次,并未发现那秀才有何特别之处,再加上那人跟薛氏不清不楚,指不定弄出过什么腌臜事,莲生一想都觉得膈应,自然不会生出绮念。 但周振不同,这人身处护国寺的竹林中,周围是清风,是竹叶,是禅音,那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醉。 要不是脑海还保有一丝理智,知道女儿家要矜持,莲生恨不得小跑着回到竹林中,继续跟周公子攀谈。 芍药给主子添了茶,走到廊下,扯着赵嬷嬷的袖口问,“赵姨,我觉得小姐的模样不对?您瞧她脸红的多厉害呀,难道是被山风吹的受凉了不成?” 赵嬷嬷是过来人,知道女子动了春心是什么德行,她意味深长的道,“不必忧心,回去我会将此事告诉夫人,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即可。” 芍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等了两个时辰,一行人进了京城,马车先将顾玉琳送回家,之后才赶往将军府。 刚一进门,赵嬷嬷就直奔正院去了,看着这老虔婆步履匆匆的背影,莲生好险没被吓破了胆,扯着嗓子一叠声叫着: “你这老刁奴,赶快滚回明涟院,这么急着去找婶娘,是不是又要告我的黑状?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小心被我卖到人牙子手里!” 小姑娘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尖利,此刻又气急败坏的叫喊着,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听到了动静,赵嬷嬷也不例外,不过她老早就是薛素的人了,呆在明涟院也只是为了好好看管小姐,对于这些威胁的话自然半分不惧。 走到主卧前头,赵嬷嬷腆着脸笑,“春兰姑娘,老奴有要事跟夫人禀报,还请你进去通传一声。” 春兰虽然是薛素的大丫鬟,在府里颇有脸面,但她从不拿乔,性子也温顺柔和,此刻微微点头,推门进屋,不到片刻就将赵嬷嬷引了进去。 薛素整个人如同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倒在软榻上,芙白面庞敷着一层浅绿透明的象胆膏,屋里有阵阵桃花香气不断涌动,赵嬷嬷咽了咽唾沫,老老实实地开口禀报。 “夫人,今日小姐跟顾姑娘去了护国寺,中间老奴跟芍药分别被支开,后头回去时就看到小姐面带红霞,好像、好像……” 见赵嬷嬷后半句话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薛素挺直腰杆,皱眉问:“好像什么?” “……有了情郎。” 即使这老妇的声音极低,小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但坐在软榻上的女人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惊疑不定,只觉得赵嬷嬷是多想了,毕竟莲生年纪还小,又是个心气儿高的,自己之前给她挑了那么多的成亲人选,她都不屑一顾,怎么去了趟护国寺就改变心意了呢? 第75章 吃里扒外 薛素蹭的一声站起身,直直往外冲,还没等走出门就她听到了春兰的低呼,“主子,您先等等,脸上的象胆膏还没洗。” 脚步停住,女人下意识伸手一摸,指尖沾满了粘腻冰凉的脂膏,她颇为无奈,只能退回到放置铜盆的木架边上,仔细将脸擦净,这才带着赵嬷嬷往明涟院走。 一路上,薛素心里七上八下又急又恼,她实在是不愿相信莲生会做出私会情郎的事情,毕竟莲生是个没出阁的女儿家,一旦名声毁了,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即便这段时间跟小姑娘闹出不少龃龉,但女人却始终记着莲生是楚清河的侄女、是辅国侯府的小姐,偏偏她自己拎不清,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憋了一肚子气,薛素脸色铁青,走进明涟院卧房,在莲生惊恐的目光中厉声质问道: “今日你去护国寺,见了何人?” 心里咯噔一声,莲生死死瞪着赵嬷嬷,她就知道是这个老刁奴通风报信,看不得自己过的好,才将薛氏引过来压着她。 “我谁都没见,只不过是去寺庙里头上柱香而已,婶娘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奴才前来逼问,你可还把我当成侄女?要是叔叔知道了,他肯定会相信我。” 说这话时,莲生心里甭提多委屈了,要不是她爹为了救叔叔丢了性命,此刻她也不会过这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薛氏欺压,甚至还要遭到诬蔑,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天爷听不到莲生内心的呼喊,但薛素却看出了小姑娘的心虚与色厉内荏。 指腹摩挲着锦帕,她强忍怒火开口道,“不管你今日到底见了谁,左不过是个藏头露尾品行下作的小人而已,否则你也不用支开赵嬷嬷她们与其相见,此事就算是闹到了侯爷面前,也是你没理,我这儿挑不出半点错处。” 莲生也知道薛素说的是实话,清秀面庞上露出明显的不甘之色。 叔叔老早就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枕旁风一吹,哪里还会顾得上自己?越想越是悲从中来,她眼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双肩颤抖如筛糠,看着十分可怜。 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根本不值得同情。 “从现在起,你好好呆在侯府,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女人的声调非常平静,几乎寻不出一丝波澜,她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莲生的不自爱而动了真怒,不过事情也没到不能转圜的余地,只要将她拘在府邸,就闹不出什么大风浪。 “你要把我关起来?”莲生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薛氏竟然如此狠毒,伸手指着女人,她忍不住怒骂道: “恶妇,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恩将仇报!” 听到“恩将仇报”四个字,薛素点漆般的瞳仁一缩,心底不由升起了几分怀疑——难道莲生知道余泽的事情了? 不,应该并非如此。 余泽当年可不止是救了楚清河,而且还跟五皇子一党掺和在一起,背叛了主将,临到动手之前才反悔,仔细算起来这救命之恩也搀着水分,要是莲生对事情经过了解的一清二楚,怕是会跟鹌鹑一般,老老实实再也不敢嚣张,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作死? 不过只说恩情,府里除她之外再也没有别人知晓,这风声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薛素心里觉得不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