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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层浅白的水汽,空气中隐隐透着几分硫磺的味道,怪不得附近没什么蛇虫鼠蚁。 温泉并不算大,容纳两个人都有些吃紧。 楚清河咽了咽唾沫,急不可耐的将身上的衣衫褪去,哑声道,“先前我来过数次,泉水并不算烫,我听人说,常泡汤泉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素素快来试试。” 看着昏暗的树影,再看看面前打着赤膊的男人,薛素面颊guntang,恨不得立即从此处离开。 虽说她成亲多年,面皮比起羞怯的小姑娘厚上不少,但像此刻一般,幕天席地的沐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免有些放不开。 见她不动,楚清河暗暗着急,生怕到嘴边的猎物跑了,他几步冲到近前,搂住了纤细的腰肢,哑声开口,“素素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再无他人。” 说着,他指腹缠绕上了腰间妃色的系带,轻轻一扯…… * 从温泉离开时,薛素心里憋着股邪火儿,狠狠咬在了楚清河肩头,直到口中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这才松了嘴。 将小女人打横抱在怀里,楚清河也不恼,那副餍足的模样就跟吃饱喝足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亏得此刻天光未亮,否则让出来做活儿的农户看见,她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在厢房中睡了整整半日,薛素醒来时,楚清河并不在房中,她走到木架旁边,略洗了把脸,往面上涂了些脂膏后,便听到院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站在门槛处,她一眼便看见正在打拳的男人,还没等她开口,便见着刘庄头急急忙忙赶过来,那张圆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惶急。 “侯爷,庄子里的耕牛害病了,如今虽不是农忙时节,但若是继续传染下去,农户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与飞云不同,刘庄头是个老实人,心里也藏着一股正气,否则当初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大军打探匈奴的行踪。 “既如此,快些派人去京城请马医,千万不能耽搁了。”楚清河斩钉截铁道。 刘庄头诶了一声,直接派自己的侄儿进了京,半点也没有磨蹭。 楚清河跟薛素都是安宁村人士,知道耕牛对于农户的重要性,此刻女人不由皱眉,开口说道,“你若是担心的话,咱们便过去看看,若害了牛瘟,还需尽早处理,大不了再买些耕牛,以免损失更大。” 夫妻两个快步往田垄边走去,刚到了地,便看见几十个农户围着一头耕牛打转儿,有个老妇急的直抹眼泪,哭道: “我家就这么一头牛,若出了事,日子可怎么过啊?” 眼神落在病倒的耕牛身上,薛素越看越觉得熟悉,先前在泾阳时,那些患了牛腰风湿症的耕牛,也都是这种症状。 心中不免有些怀疑,她往前走了一步,农户们全都知道薛素的身份,纷纷避让开来。 此刻飞云也在场,她咬牙开口,“夫人金尊玉贵,哪能碰这些污物?还是远这点吧,否则被冲撞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话委实不中听。 毕竟耕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被随口称为“污物”,这些庄户心里头肯定不会舒坦,那个满脸是泪的老妇面上还流露出几分愤怨,只不过碍于薛素的身份,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罢了。 “飞云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在你心里,耕牛便是脏臭不可闻的东西吗?”眯了眯眼,薛素质问道。 她嗓子本就清朗,现下语调稍高,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飞云面色忽红忽白,急忙反驳,“自然不是,我爹就是庄头,我岂会有这种想法?” “这就对了。”女人微微颔首,“我与侯爷从小长在安宁村,年幼时也曾下田耕种,若非家中有一头耕牛,恐怕早就累死在地里了,它们帮了大忙,我又怎会鄙夷轻贱?”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和缓了几分,谁能想到如此娇艳美丽的女人,竟然也跟他们一样,经历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见状,薛素眼底露出满意之色,她蹲下身,手探上了牛腰的位置,笃定道,“这头牛患上了牛腰风湿症,想要诊治并不算难,只要用热敷法即可。” 当年此病的势头及时遏制住,不似前世那般传到了京城,因此住在京郊的百姓大多不知此病,有些牛患上病症,去城中找了马医牧司等人,用热敷法便直接解决了,并未掀起任何波浪。 从薛素口中说出的话,飞云半个字也不相信,她尖声反驳,“就算夫人曾经做过农活,难道还去当过马医不成?一张口便断定此牛得了劳什子牛腰风湿症,若是真治错了,害得它丢了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薛素的脾性并不算好,见飞云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自己,她面上露出几分寒意,刚要开口,便被楚清河打断了。 “一旦真出了差错,本侯再给田庄补一批耕牛便是,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看到侯爷严肃的面容,农户们知道他并非说笑,方才那直抹眼泪的老妇满脸喜色,急忙说道,“那就劳烦夫人诊治了。” 若真治好了病症,自是好事一桩,若治不好的话,侯爷还会给找补,谁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薛素看着刘庄头,道,“取黑豆三十斤,醋一斤,拿热锅炒制,而后趁热装进布袋中,敷在病牛腰部,而后再配以特制的药粉,即可好全。” 说实话,对这个法子,刘庄头心里十分怀疑,但谁让眼前的夫妻身份尊贵,就算真把耕牛治死了,别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内里虽有些心疼,但刘庄头的动作却非常麻利,很快便将薛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有妇人自告奋勇,询问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便将黑豆拿去炒制,过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 此刻病牛气息奄奄,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哧声,妇人将装满豆子的麻袋敷在它腰上,它挣动了几下,明显不太老实。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飞云微低着头,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薛氏以为自己是侯夫人就了不起了,实际上不过是个自视甚高的蠢妇,待她在侯爷面前丢了脸,怕是也不敢再得瑟了。 第127章 打脸 装在麻袋中的黑豆刚出锅,又是加醋炒制而成,酸气四溢,灼烫非常,按在耕牛身上自然算不得舒坦,挣扎也是难免的。 飞云先前被薛素挤兑了一通,心里甭提多憋屈了,此刻她提高声调,道,“夫人,您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耕牛虽不是人,却也能感受到痛苦,您刻意用此种方法折磨它,别说治疗病症了,恐怕会将牛活活烫死。” 听到这话,周围的农户不禁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薛素,对她极不信任。 毕竟生活在高门大户的女眷,即使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