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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沙盘上,她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东西,但只凭直觉,也能断定这是边城的地形。 “出去发散发散也好,省得整日呆在家中憋闷着。”边说着,楚清河边将沙盘收起来,他早就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了,战场上的事情有别人负责,也不必让他耗费心神。 拉着男人粗砺的大掌,薛素顺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楚清河身后,如同藤蔓一般的双臂环住了窄瘦的劲腰,面颊在脊背上蹭了蹭,低低开口,“无论你是不是辅国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身外之物根本比不上朝夕相处的亲人,你是莲生的叔叔,是宁安的亲爹,是我的丈夫,可记住了?” 感受到紧贴着的娇躯,楚清河不止没生出半点欲。念,反而涌起了阵阵暖意,他回过身,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保证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一定牢记在心,不敢或忘。” 薛素很快便将行囊打点好了,府中杂事也交到李管家手中,只可惜还没等出发,府里便来了客人。 “你说谁来了?”薛素指甲上刚涂了蔻丹,这会儿动弹也不太方便。 小丫鬟恭敬答话,“是乌军师,他带着礼物上门,想要见莲生小姐一面。” 以前乌述同是莲生的未婚夫,就算大虞朝礼教森严,男女成亲前见上几面,也不会引起什么流言蜚语,但这会儿婚事已经退了,他跟侯府再无瓜葛,眼下上门说要见她侄女,实在是不懂规矩。 “说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薛素摆了摆手,眉眼处带着nongnong不耐。 听到主子的吩咐,小丫鬟恭敬点头,飞快地退了下去。 门外。 乌述同将礼物交到管事手中,一直站在门外,他眼底透着几分苦涩,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莲生,将先前的误会解释清楚。 小丫鬟跑到近前,因太过着急的缘故,她累的气喘吁吁,好半晌才道,“乌军师,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您改日再来吧。” 能在军营里坐上军师的位置,乌述同也不是个傻子,哪会听不出这样的拒绝?他嘴唇紧抿,面上带着nongnong黯然,就连腰背都显得佝偻了。 “是乌某的错,没有提前下拜帖,希望莲生小姐好好将养身体,乌某改日再来。” 乌述同前脚刚离开侯府,楚家人后脚便坐着马车出了城,由于薛素并没有刻意隐瞒消息,稍一打听便能得知,陈锦儿也听说了。 眼见着表哥失魂落魄地坐在木椅上,她眉心微皱,几步走上前,将茶盏放在桌上,“表哥,莲生小姐好狠的心肠,刚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你,马上就离京游玩了,还真有闲情逸致。” 乌述同痛苦地闭上双眼。 看见他这副德行,陈锦儿忍不住撇了撇嘴,继续添油加醋,“先前护国寺的主持已经说了,你二人的八字不合,就算成了亲,日后也会结为怨偶,锦儿知道表哥对莲生小姐有情,但长痛不如短痛,眼下彻底断了心念,才是最好的选择。” 以往乌述同觉得陈锦儿母女被庶子欺凌,身世万般可怜,没想到她心底并不纯善,莲生分明没有得罪过她,但这等挑拨离间之举却一直未曾听过。 两手紧紧握拳,乌述同周身透着浓重的冷意,陈锦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乌氏扯住了袖口,将她拉出门子。 “你表哥正在气头儿上,你招惹他作甚?反正这门亲事也退了,莲生无论如何都进不了乌家的门,何必这般心急?”乌氏到底比女儿多活几年,这会儿苦口婆心的劝说。 陈锦儿两手揪着帕子,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惯莲生,明明不是正经贵女,偏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有谁不知她并非辅国侯的亲侄女?一个在外捡来的野种罢了,还敢嚣张,如今被退了婚,就是她的报应!” 陈锦儿自诩不比莲生差,若她也是辅国侯府的小姐,哪里会受到这么多的苦楚? 作品 卷 第203章 善恶终有报 母女两个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她们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乌述同不知何时竟出现在门口,面上蕴藏着nongnong怒色,五官扭曲,周身沁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将陈锦儿吓得胆战心惊,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连连后退。 见状,乌氏心里也有些惊惧,赶忙开口打圆场,“述同,锦儿不是那个意思,她心直口快,见不得自家人受委屈,这才念叨了几句,你莫要放在心上。” “心直口快?” 乌述同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姑母,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两个,我好不容易定下的婚事,却被侯府退了亲,你们此刻高兴了?如愿了?” 陈锦儿浑身颤抖不休,身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缓过神来,含泪哭诉,“表哥眼里只有莲生小姐,从未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们才是亲人,哪里比不上她?”边说着,陈锦儿边迈步上前,藕臂缠上了男人的肩膀,柔软的娇躯也紧紧攀附上去。 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儿分外浓郁,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 乌述同忍不住皱眉,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陈锦儿推开,冷冷道,“当初收留你们是错,帮你们也是错,明日之前,你们必须从乌家搬出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话时,他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用力在木凳上劈砍一下,圆凳应声而裂,四处飞洒的碎屑溅到了陈锦儿身上,但她却仿佛被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用手捂着脸,不住痛哭起来。 “娘,表哥要将咱们赶出去,要是没他护着,咱们日后该如何过活?”陈锦儿终于意识到了不妙,泪水噗噗往下掉,只可惜乌述同已经吃过一回亏了,这次就算她们娘俩哭瞎了眼,他也不会留情。 乌氏将女儿抱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娘手里头还有些积蓄,足够置办一座宅子了,你生的美貌,将来肯定能嫁到好人家,不会吃苦的。” 不管陈锦儿信与不信,她都别无选择,毕竟乌述同身上的杀意并非作假,若她们继续留在乌家,这条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母女俩很快便将行囊打点妥当,她们去找了牙人,想要重新买下一座宅院,用以落脚。 牙婆将人带到了昏暗的小巷中,周围偏僻极了,连道人影都没有。 陈锦儿心慌意乱,用力攥住母亲的胳膊,哑声道,“此处未免太冷清了,我们不住这儿。” 牙婆回过头来,冲着她笑了笑,眼角透着丝丝精光,“陈小姐,这可由不得你。” 话落,便有不少仆役从巷口狂奔而至,手上提着长刀,架在娘俩的脖子上,半点也不留情面。 瞧见迎面走来的男子,乌氏面色煞白,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逃遁,她没想到那庶子竟会亲自来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