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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师兽道(3)

    yin师兽道(3)飞来横……?

    2021年11月5日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

    老者却彷佛没看见江屿的惊骇之情,只是信步向前,手指在半空中轻点几下,那葫芦就隔空也晃动了几下,几股水流挥洒而出,灌溉进墙角的几簇花丛。

    待到几簇花丛都浇完水,老者手掌微微摇了摇,那葫芦又飞到水井之内,不多时再度飞出,径直飞来落到老者手里。

    老者左臂托着右手手腕,将葫芦对准嘴边微微饮了几口,然后朝江屿问道「小友是否口渴?」

    江屿一怔,连忙欣喜地应道「谢谢大…大师赏赐」,便伸出双手作出接的手势。

    老者一抬手,那葫芦就被他扔了过来,江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老者会用这么'凡夫俗子'的方式将葫芦交到他手里。

    但并未多想,江屿连忙仰起头,将葫芦对着嘴巴大口大口喝着水。

    这老者竟然有如此神通,那这水肯定也是琼浆玉液,人间不可多得的宝贝。

    可是喝了几大口,江屿只感觉入口就是清洌的泉水,没感觉有什么奇特之处。

    「大师……这是什么宝贝?」

    江屿心中疑惑,毕恭毕敬地将葫芦交换给老者问道。

    老者笑着撵着胡须道「就是普通的泉水,小友以为呢?」

    「啊…这……」

    江屿顿觉尴尬,老者却含笑着走回正厅。

    江屿更觉无奈,原来这老者出来只是喝水浇花,还以为他有什么大神通要给自己展示。

    便也跟随回到庙内。

    「坐在这边」

    老者缓声说道,江屿连忙坐到他示意的位置,见他伸手轻掀起自己的裤脚,在自己脚踝上那出黑手印看了一会,沉声道「无妨,贫道这就给小友消除灾厄。」

    江屿连忙答话「那就多谢大师」。

    他嘴里正说着,老者手上却已经开始动作,不见他手指上有什么神奇景象,只是两指轻磨,那黑手印就好像被橡皮擦擦拭污渍一样擦掉。

    而江屿也只是感觉他双指极其温暖,好像自己脚踝处的血液都疏通流畅了不少,等到那黑手印被彻底擦掉,江屿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脚踝,心里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心想自己若是说这倒轻松的有点过分,有点像自己不知好歹一样,便还是礼貌地问道「多想大师……那…我看这庙里香火也没剩多少,我留下些香火钱吧…」

    「小友误会了,此乃贫道本分,不必多礼」

    老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是让江屿颇感意外「大师不是…」

    「贫道两年前已然出尘,不再沾染红尘事,若是鹤晟替你除厄,是会找你索要一些香火油茶钱,但是贫道只是了结尘缘,小友不必多此一举。」

    老者笑着说道。

    '还有这好事!'江屿心里一喜,忽然又觉得奇怪便问道「那鹤晟为何不帮我,还要特意来麻烦您老人家?」

    「小友有所不知,鹤晟虽说从小便随我入了仙家,但他年纪尚轻,仍需历练,可红尘中是非纠缠太多,众生进入苦海,便难以抽身。所以我令他每个月替人做法事不得超过五次,以免因果缠身太多,最后耽扰修行。」

    老者缓声说道。

    「原来如此」

    江屿恍然大悟,随机笑眯眯说道「大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晚辈从小就向往仙家,不知道能不能跟随大师身边,也沾沾仙气,学一些道法之类的」

    江屿今日所见之离谱,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无神论,而面前的老人显然神通广大,若是能在他身边修行,那平日里那些俗事困扰岂不是小菜一碟,自己成为人上人指日可待。

    「小友与仙家无缘,不必拘泥于此,白白徒生困扰。」

    老者却笑着摇了摇头。

    江屿一见立刻急了,又接连央求几次,老者却依旧不为所动。

    「那大师,您看这天都黑了,我能不能在这留宿一晚」

    江屿见老者不松口,只好找借口,心想这好事岂能就此放过,老者笑着点头「自然可以,小友想在此停留多久,全凭自愿。」

    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谢谢您!」

    江屿大喜过望,见老者已经动身,便跟随他往外走。

    谁知到了平房外,老者自顾自地回到房间,江屿巡视一圈,那叫燕鹤晟的小道士已经在另一间屋子睡去,而老者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人家也没请江屿进屋,江屿自然也不好厚着脸皮和人挤在一起,只好悻悻地走回正厅,把那几个垫子往一起并排放下,心想在这对付一宿。

    正厅的大门敞开,现在也是深夜,庙外时不时响起虫鸣声,还伴随着清冷的晚风。

    江屿一边从自己携带的行李里拿出几件衣服准备当被子用,一边在心里想'难道他俩早料到我会在这住一宿?'想到这里,江屿更觉得自己不能轻易离开,若真能接触到里的修仙法门,那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有吸引力。

    而庙内那些书柜里的古书,此时也显得格外神秘。

    江屿披着衣服走到书柜旁,在里面认

    真翻找,希望找到一些玄妙的神功法术之类书籍。

    可是翻找了大半宿,待到江屿感觉胳膊都酸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书籍。

    无非就是一些经书论典。

    最后百无聊赖,江屿便抱着一大卷木简一样的卷宗翻看。

    这木简有十几斤重,背面刻着四个像是古篆的字,好像是'金匮世谱'.江屿看了一会,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家谱,最新的是简体字写着燕鹤晟的名字,和他的出生年月,还有附加的一些'七星''凤鸟'之类的小着。

    江屿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多理会,只是看着上面的名单。

    在燕鹤晟之前的名字叫燕长生,出生年月是一九二五年,江屿推算着年龄,应该就是那名老者。

    再之前字体就变成了繁体,是一个姓李的名字,再往前就依次是不同的人名,字体也逐渐复古,如同中国文字的演变史,江屿好奇地一直往前翻,最开头的字体好像出自唐代,那人似乎姓司马,叫什么江屿就看不出来了。

    整理好这金匮世谱,江屿将其放回原位,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抱着膀子就躺在垫子上准备入睡。

    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而自己身前地上放着两个碗,分别是白米饭和一碗青菜豆腐汤。

    舒展了一下身躯,江屿到庙内用水桶接了点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再次跑到那平房外面,尝试招呼了几声,老者却仍是告诉江屿,饭菜已经让燕鹤晟准备好放在正厅,其他的不必多想。

    见这名叫燕长生的老者态度依然和昨天一样,江屿不免有点灰心丧气。

    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可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

    江屿只好默默地走回庙厅,在正厅里呆坐了一会,觉得肚子饿的难受,便拿起那两碗饭菜吃了起来。

    味道和家常便饭别无二致,就是油水有点少。

    江屿填饱肚子把碗筷洗漱好,重新坐回厅内。

    看着大门外风轻云淡的天空,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转头再看向那些书柜,只得过去继续翻阅。

    '若是人真的不教,看了这些也是白看'江屿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看了一会就不甘寂寞地放下。

    可在这里呆坐更加无趣,便又拿起古书漫无目的地瞎看。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二天江屿再度重拾信心,继续到平房外央求燕长生,然而对方仍旧不为所动。

    江屿又烦又气,反而生出脾气,心想非要在庙厅那些书里自己整出点名堂来。

    然而江屿高估自己的毅力和恒心,在厅内对着书籍研习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度日如年,直到临近傍晚,江屿坐着门口无奈地抽着烟,再看了看那平房的方向,还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收拾好行李,江屿又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遗憾,便拿出手机,把那几本记载周易风水之类的书籍都拍了下来。

    足足拍了几千张照片,整理完已经到了深夜。

    江屿提着行李,沿着山路向外走去。

    夜黑风高,空气冷的有点难忍,江屿抱着双臂低头疾走,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声响起。

    '这么晚山里还有人?'江屿心中横生担心,便提起精神朝那边看去,随着距离接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映入眼中。

    江屿一开始以为是谁家家长带着孩子,可是越发觉得不对,听那两人说话声,完全是两个年迈男人的声音。

    可是那矮小身影过于矮小,看起来就只是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老拐杖,前面有人」

    江屿此时听清前方那人说话,心头骤然缩紧,连忙把目光挪向一旁,心想不太对劲还是快点离开。

    可那两人看见江屿却停下脚步,等江屿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距离,忽然冷声问道「谁!」

    江屿听他们语气不善,心下有点慌张,连忙答道「我老王家的,上来看看庄稼」

    他心想这附近百米不见人家,若是这两人心怀歹意,自己可真是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煳弄过去。

    「哼!这附近百米都是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庄稼?」

    对面一人冷哼着,另一人也接话道「我看这小子刚从山上下来,八成是老瘪犊子的本家」

    江屿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惊,猜想这俩人大概率和山上那俩道长有着说不清的关联,而见他语气不善,自己若是不撇清身份,恐怕难逃一劫。

    便连忙改口道「两位大哥别误会,小弟其实是城里来的,这次来的着急身上没带多少钱,就是来找山上那位老道长看病,这就准备回家了」

    「看病?看什么病?」

    对面其中一人听江屿这么说,一边向江屿走来一边问道。

    江屿此时看清他的面容,他长得鹰鼻鼠目,模样说不出的阴沉。

    江屿心中虽厌,但还是硬堆出一副笑脸道「哎,别提了,都说那老道长神通广大,结果我一点小病都看不好,我想让他

    收我当徒弟,他还不肯,白瞎我给他买那么多东西了,这不浪费我时间么」

    江屿话里一半真一半假,胡说八道一通,赶紧表明自己和燕长生不是一个立场,果然对方听他这么说,回头朝另一人说道「呵,那老瘪犊子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倒是清净」

    另一人接话道「哼哼,正好让这个小兄弟带个路」

    江屿一听这势头不对,连忙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那可不行啊两位大哥,小弟着急回家看病呢,那老…老家伙就在山上,我刚下来没多久,你俩再走一会就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疾走,心想还是走为上策。

    没等江屿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自己小腿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乱动,看上去是个活物。

    江屿心里一阵寒意,心想这两人真是心肠恶毒,无冤无仇居然下此毒手。

    「老拐杖,我看这小子慌慌张张,没准就是老瘪犊子放出来探路的,你去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东西」

    那站在阴影里的矮个子阴测测地说着,另一人就走过来在江屿腰间袖口摸了几下,又把他背上的包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用脚踢了几下说道「还真没有,土猪一只。」

    江屿心中生恨,这两人行事极其恶劣,可看他俩出手显然也并不是普通人,只得把怒火压在心里,而自己小腿上还挂着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活物,咬的江屿疼的头皮发麻,便把怒气变成哀声,大声呻吟起来。

    「让他快滚」

    那矮个子看江屿在那不停哀嚎,冷哼一声,江屿忽然觉得自己腿上那东西掉了下去,在地上飞快地游动着回到那矮个子身上,而鹰鼻恶人也不再理会,转头和他一并离开。

    江屿捂着自己小腿坐了半天,用手机照亮看了一会,自己小腿上有一块瓶盖大小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伤,心里越发生恨。

    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心中生出歹意,悄悄摸了过去。

    他不敢追的太近,只是心中估摸着时间,不近不远地跟着,过了许久,那庙门又映入眼帘,江屿躲在大门外偷看了好一会,只听见里面好像传来稀微的吵骂声,便鼓起勇气慢慢往里摸索。

    越往前声音越清楚响亮,只听见平房那方向响起「彭彭」

    的声音,依稀听得燕鹤晟那年轻的骂声,又见那边时不时亮出红色金色的光亮,偶尔也有黑色的物体在半空中飞。

    江屿快步跑了过去,趴在墙头往里面看。

    虽不见人影,但似乎里面厮杀的厉害,时不时就响起男人的痛呼声,江屿越听越是心惊,不敢再往里走。

    没过多时,就看见那个矮小的身影从平房里横着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拐杖!先杀了他徒弟!先杀了他徒弟!」

    那矮小身影躺在地上朝平房内大喊,随着他声音落下,那平房内的金铁交击声更加剧烈,紧接着一柄冒着红光的木剑飞出,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夺目,朝地上那矮小身影飞速射去。

    矮小身影也从怀里扔出一物,和那木剑撞在一起登时冒出一大团浓雾,并且带着「吱吱」

    的惨叫声。

    江屿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砖,蹑手蹑脚地往那矮小身影身边靠近。

    那矮小身影和木剑斗得激烈,并未察觉江屿的靠近,江屿躲在阴影中,离他还有几米的距离,看准时间大步迈出,狠狠抡起手里的石砖朝那刚好站起身的矮小身影头上抡去,只听见一声闷响,那矮小身影哀嚎着朝地上摔倒,而空中的木剑也趁机刺入他的身体。

    「啊啊!」

    那矮小身影被冒着红光的木剑刺入,身上不停冒出一股一股黑色的污浊液体,闻起来腥臭刺鼻,江屿见他模样可怖,连忙抽身离开。

    「老拐杖!外面有人!啊啊啊!」

    那矮小身影一边哀嚎着翻滚,一边扭头看向江屿的方向。

    江屿怕他身上还藏着什么邪门玩意,把手里的青砖朝他头上用力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江屿心头狂跳,但小腿上还有伤,慌不择路地跑了一会就觉得小腿肌rou紧绷,只好捂着腿坐在路边。

    转头再往道庙方向看去,已经听不见里面传来任何声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江屿抱着腿在黑夜里坐了不知多久,才觉得心绪平复了不少,而正准备起身逃离的时候,又听见不远处传来「飒飒」

    的穿行声,好像有人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活动。

    江屿刚平复的心都提了起来,瞪着双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那声音忽近忽远,江屿屏息凝气,生怕被那声音发现。

    过了一会,那声音似乎在一处停留下来,刚好是江屿要离去的方向,江屿扭头看了看背后,此时只能回到庙中,再就是往声音响起的方向去。

    若是回到庙里,只怕那被自己偷袭的人再见到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绝对是没法回去的。

    可往声音那方向走,江屿也不好推测那声音究竟来自于谁,虽说感觉就是那来者不善的两人,但也不能就此定性,也有可能,是这山林中的毒物蛇虫之类。

    这让江屿直接有点进退两难,只好蹲在原地静待观察。

    过了许久也不见再有声响,江屿害怕自己坐以待毙,只好硬着头皮往山外的小路摸索前行。

    行进百米,江屿看见路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在地上,便俯下身子蹑脚靠近,距离越来越短,那东西似乎也没有察觉江屿靠近,直到几米开外,江屿才看见那好像是一个人。

    认真辨认了一下,那人好像就是方才那名鹰鼻恶人,江屿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恶人有恶报,忧的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自己直接走过去太过危险,就只好蹲藏在阴影里观察。

    折腾了大半宿,天已经蒙蒙亮,江屿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鼓足勇气又靠近几步,看清那人面貌。

    那人此时满脸鲜血,躺在地上犹如死尸。

    江屿看的心惊又恶心,试着从他身边绕开。

    一边缓慢移动,一边观察那人的反应。

    幸好他没有任何反应,江屿也绕到了另一边,刚想离开,忽然看见那人胸前衣服已经裂开,一团污黑血液已经凝固,好像有一块翠绿的石头在血污中。

    江屿犹豫了片刻,回想起那两人对自己的恶行,心中恶意也生气,便想伸手去摸他胸前那块玉,手刚伸出,又觉得这人来历诡异,便用袖子套着手掌再去摸那物件。

    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江屿轻轻将玉从他衣服裂口抽出,没想到还带出一本同样被血染红大半的古书。

    脱下衣服将古书和玉用自己带来的衣服,江屿抱着两样东西快步跑离。

    山路虽远,但江屿心中有鬼,不敢过多停留,只是偶尔短暂休息一下便继续逃离。

    终于看见灯火闪亮,江屿心中轻快了不少,便坐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将怀里的衣服打开,看向里面那两件物件。

    那玉看上去质地非凡,被污血浸染不仅没有掩盖光泽,反而好像将污血吸收在内,翠绿的玉壁内血液纹路像是血管一样蔓延,看上去邪气逼人。

    而那本书没有名字和目录,只是简单翻阅了几页,好像记载着一些古怪的符咒和邪术。

    江屿看了几页有点心惊,只觉得里面记载的过于残忍邪恶,不敢多看。

    便把两件物件重新用衣服裹好。

    再向四方巡视,这乡间灯火稀少,不见人影。

    江屿只好循着小路往前走。

    尽管又困又饿,但也别无他法。

    幸好手机还有电,便寻着地图导航一直走去。

    凭着手机上的时间,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临近早上八点,江屿终于看见有辆郊区公交车,连忙挥手跑了过去。

    司机倒也是个讲究人,看见江屿跑来,便多等了一会。

    江屿坐上车,心头终于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