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揭开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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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海碗里满是白花花的白菜帮子,几片rou皮飘在其上,大约算是荤腥。 另一盘则是炒得黑乎乎的茄子,光颜色就看得人倒了胃口。 “这什么破饭菜!” 瑞郡王高哲一把就将面前那看上去寒酸非常的两菜一汤给掀了。 盆碗咣当,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地。 瑞郡王身边服侍的小内侍苦着一张脸,不敢说送饭菜来那个大太监的原话。 “眼瞧着就要被废为庶人了,能有这些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燕窝鱼翅不成?” “你呀,也真走背运,服侍了这么一个疯魔的主儿!” 他是才入宫没多久的小太监,没资历,没背景,没钱打点,还是个实诚木讷的性子,因此有什么受气受累的差事都推到他头上来。 原本的瑞郡王若是进了宫,那自然是人人争着上前讨好,可自从前两天瑞郡王把丽妃和一个宫女给当场杀死之后,瑞郡王天煞灾星,此时煞气已至极点,随时可能变成杀人狂魔的传闻就在宫里流传来来。 所以瑞郡王被囚禁在这儿,那些宫女太监都百般推托,没人愿意来这即将失势的灾星身边,于是就把他当成替死鬼给拨拉到这儿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王再去弄些像样的饭菜来?” 瑞郡王拍桌怒吼。 小太监唯唯诺诺。 “那,要不,还给您煮点米粥?” 也得亏zhè gè 废弃的宫院里还有些柴火和药炉子。能给这位挑剔的王爷弄点吃的。不然。只怕这两天zhè gè 主儿都要饿肚子了。 瑞郡王的怒火仿佛被泼上了冷水似的熄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真的相信了自己jiù shì 杀害丽妃的凶手,自从被关在这里,除了长宁侯爷苏淮来问过自己几然莫名其妙的话,被自己给骂走了之后,自己就仿佛成了zhè gè 皇宫里被遗忘的人了。 倒是zhè gè 小太监,做事还老实,虽然看着自己畏畏缩缩的,但好歹也没真让自己饿了肚子。 瑞郡王有些wú nài 地挥了挥手。低落地道了声,“去吧。” 小内侍手快地拾了地上的残迹,飞奔而去。 瑞郡王走出房门,看着被zhè gè 废弃院落的天井隔出的四方天空。 今天,好似是祭天祈福的日子? 瑞郡王想起从前,哪次宫中朝中盛典,能少得了自己? 而如今却只能饿着肚子在这里坐井观天,对空嗟叹…… 唉,好不凄凉啊…… “王爷!” 瑞郡王眨了眨眼睛,奇怪。这是出现幻听了么? 怎么好似听到了景安的声音? 不是说自己不能见景安么? “王爷……” 诶,这一声又好像是姬子宁的。 瑞郡王挠挠耳朵。朝声音来处看去。 但见离着有好几十步远的地方,那原本跑出去的小内侍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看身形,可不正是景安和姬誉? 瑞郡王一jī dòng ,几乎要蹦跳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来的?” 景安和姬誉都是面带轻松的微笑。 自从瑞郡王被关了禁闭之后,这两个人可都是心头沉重,夜难安眠呢。 “王爷,那个幕后之人,已是被捉了出来!我们是来迎您出来的!” 景安压抑不住兴奋之情。 瑞郡王目光锃地放出亮光。 “是谁?快说是谁?” “王爷再也料想不到,居然会是空远大师啊。” 什么? 瑞郡王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他是再也没有往空远大师身上去想的。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空远?” 虽然瑞郡王对于空远zhè gè 老和尚没多少好感,可是这老和尚据说也年过八十了。他的寿数,比当今皇上还年长着三四十岁。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出家人,他名利地位早就已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算计阴谋这么多,他图个什么呀? 姬誉咳了一声,“或许空远大师早就已经不是空远大师了呢?” “荣王!” 瑞郡王一听就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想破了nǎo dài ,在京里可疑的人物都查了个遍,始终都没有找到疑似荣王的人物,原来,原来,如果这人要是假扮空远大师的话,那真是太容易了! 毕竟,空远大师可是一闭关jiù shì 几个月的。 而且一年也不见几个外人! “难怪,我一进那老和尚的地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那种感觉不是凭空而来的! 荣王对他一家人恨之入骨,就算是尽量隐藏恶意,也会不经意地透出一丝半点来。 “那,那老东西现下在哪儿?” 瑞郡王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皇宫一角的某间偏殿内,‘体力不支’被侍卫给扶住的空远大师此时正靠坐在一把椅子之上。 对面高居主位的,正是当今天子高冕。 而所有的成年皇子,则都侍立在高冕的两侧。 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二五六三位皇子站在一堆,把个四皇子孤零零地撇在一边。四皇子的脸色,也绷得紧紧的,仿佛拿针一戳就能炸开一般。 已经被侍卫放开要害的空远大师,此时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搜了个精光,什么袖里短剑,药粉之类的早被拿走。甚至两只胳膊都软软地垂下,显然是被卸下了关节,以防其暴起伤人。 此时的空远,就如同被拔光了牙的老虎。 不过既使这般,空远的神情反而淡定了不少。 看向高冕的神色尽是满满的仇视。还带着几分嘲讽。 “高冕。没想到你的命可真硬!” 高冕不屑地看向空远。“空远大师自以为算计高妙,无人能觉,可惜,在朕的眼里,都不过是雕虫小计而已!” 侍立在高冕身侧的二皇子神色不变,心中暗自吐槽。 还是瑞郡王手下的二人连夜前来告知,自己又亲自深夜进宫,面见父皇。请得一队精锐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探察过了那祭天台上的香案和铜鼎,这才发现原来铜鼎之中不知何时已被人放了大量的火药,而在上层却以香末覆盖。 有那浓郁的香气掩盖了火药的wèi dào ,是以就算是天明时太常寺的人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可一旦高冕点燃香火,那后果……只怕是连人带鼎,都会灰飞烟灭吧? 连二皇子自己,想到此节都会心惊rou跳,后怕不已。 父皇大人您这一副智珠在握,朕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的mó yàng 。真是令人……不得不服啊。 想到瑞郡王手下那位年轻的谋士所说,二皇子不由得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空远大师。 须眉皆白。面色饱满,即使是二皇子这样心有定见的看着,除了目光凶狠有异之外,也很难分辨出这位根本jiù shì 个西贝货来。 “高冕,没想到,你坐了这位子几十年,居然还是跟当初一般,狡诈如狐,半点也不松懈,败在你的手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空远说话的时候昂首挺胸,俨然末路英杰之态。 谁知没说完,殿内便冲进来一个人影,一把就揪住了空远的的衣襟,将他直拖下地。 “你这假扮的贼秃驴,藏头露尾的胆小鬼,只会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 一边骂,一边挥拳便打! “我叫你装扮大和尚,你这几根假毛戴得可还惬意!” 瑞郡王一拳便将空远捣了个乌眼青,第二下便去扯他那白胡子和白眉毛,也不分眼睛鼻子,上手一把乱抓,空远此时两臂不能动用,哪里躲得开,面上如开了作坊一般,饶是强自忍痛,也不由得痛极发声,先前那一派乌江霸王虽败犹荣之态顿时不见了踪影! 瑞郡王连rou带皮地扯下一大簇胡子眉毛,不由得怪叫了一声。 “喝!居然还是真的!” “高哲!” 皇帝见瑞郡王如同市井之徒般地亲自动起手来,虽然这假空远是罪有应得,但当着自己的面儿,做这些事总是不像,便出声喝止住了他。 “荣王早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在大火之中了!” 皇帝目光在狼狈不堪的假空远面上扫过,将判决说出了口。 “传朕旨意,空远大师忧国忧民,向上天祈福之时耗尽了一身法力,rou身坐化圆寂!” 假空远听着这话不由得便是一愣。 他没想到,高冕居然都不问自己,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 那些环环相扣,cao纵人生命运的妙计,原本令他每每想起,胸中意气横生,觉得自己是不世出的奇才,将天下人尽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而自己成了阶下囚,高冕居然连试图询问一下前因后果都不曾。 难道说,真的如高冕biǎo xiàn 出来的一样,自己这些花样,早被他一眼看穿? 在两个侍卫上来拖动假空远时,空远的眼神扫到那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的四皇子。 四皇子面上的神情,活脱脱的像是如丧考妣啊! 假空远不由得仰天放出hā hā大笑。 “高冕,饶是你jian似鬼,也被老子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你那好妃子,为了老子,不惜一死,你扪心自问,可有女人肯为你做到这一点么?” 坐在高位的高冕瞳孔微缩,袖中的手紧捏成拳,胸中登时闷胀难当。 丽妃zhè gè 贱人!(……) ps: 这两天网络总坏……泪…… 今天肯定会补回昨天的份……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