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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面容极是清晰。 依然那般俊美,但此刻凝视着她,眉目间却透出隐隐的冷意。 拂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终于反应了过来,后知后觉的拿起才脱下的面罩,一把挡在脸前,便要遁走,然而还未等挪动一步,却被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扯住,又给拽了回来。 他眉间拢起薄怒,问道,“跑什么?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此时胳膊被他紧紧攥着,如此看来,真是跑不了了,拂清终于放弃了打算,咳了咳,哼道,“谁不敢面对你了?” 说话间,却挪眼看向别处,并不敢与他对视。 此时,因她拿着面罩的胳膊还被他攥住,那一张脸便再无法遮挡,直直呈现在了他面前,萧钧死死将她盯着,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 半年多的光景,两百多个日夜,没有哪一天,她曾在他脑间消失过,如果说方才那一眼,还叫他有些恍惚,那么眼下将她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握在手中,曾经那些曾狠狠折磨他的情感,便如开了闸的洪水那般,瞬间倾.泻而出,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欣喜又气愤,偏偏此时她还嘴硬,便不由得更加恼了起来,咬牙道,“既然不是不敢面对我,那你跑什么?” 拂清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他才选择遁走,此时微微噎了一下,慌忙道,“我是逃犯啊,你父皇亲自下令要追捕我的,方才你府上那么多侍卫,我不跑等死么?” 她还是那么嘴硬,他又怒却又无奈,半晌,恶狠狠的骂了句,“混账!谁敢抓你?你又何时知道畏惧了吗?” 他知道,这不过还是借口,她就是不敢面对自己而已。 可既有今日,她当初为何那般无情,连声别离都不道,说走就走! 真是个混账的女人。 拂清一噎,终是无言以对,又不敢去触碰他那灼热的目光,半晌,只得挣了挣还被他握着的手,试着道,“你放手,有话好好说。” 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他却毫不买账,手也不松,依然气恼道,“你也知道有话要好好说了,当初那般走掉,是想逼疯我吗?” 她一下咬唇,也气恼了起来,一双杏眼瞪着他说,“浑说!我分明是怕连累你,给你谋划的退路,我早就说过,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我去京城只为报仇,仇报完了,自然要走的。” 这话入到耳中,萧钧心里的那个恨! 事到如今,她仍是口口声声,说与自己不是同路人,表现的那般冷静,他的感情在她心中,根本没有一点分量。 他咬牙冷笑,盯着她说,“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既然与我毫无干系,方才又出手救我做甚?” 情势危急,被逼到这份上,她当然不能再告诉他是听闻他被匈戎围困,特意赶路千里前来驰援的,便别过脸去,冷声说,“我来看阿冬的,方才路见不平随手相助罢了,你莫要多想。” 这令他微微一顿,而后眯了眯眼,问道,“真的?” 一双眸子紧盯着她,仿佛想探出她是否言不由衷。 她依然不敢看他,只硬着心肠点头,“真的。” 话说出口,四周静默了。 他没再说话。 须臾,也松了她的胳膊。 拂清却是微微一愣,忍不住朝他看去。 他似乎自嘲般笑了笑,而后,竟要扭头离去。 看见他转身的瞬间,拂清直觉心间一空,彻底愣住了。 他……就这样走了吗? 哪知不过几息之间,却见他又猛然回头,直直朝她走了过来,在她未来及有任何反应之前,伸手将她收拢在怀,对着那两片樱唇,直直吻了下去。 不同于上次在西山的杏花林中,此时的这个吻,凶狠又热烈。 她初时还懵着,直到被他一下侵占了唇舌,才终于有所反应,急忙要将他推开,然而他今次使了大力,竟然一点都推不动。而且她越是挣扎,他就吻得越狠,贪婪勾她香舌,吸吮她的薄唇,情到热烈之时,甚至不惜用牙来轻轻噬咬,叫她尝到了淡淡腥甜之气。 许久,许是察觉到了他胸中的那片恨意,又或是她也累了,她终于不再挣扎,就这般仰躺在他怀中,任他施为。 又是好一阵过去,他终于勉强与她分开,令她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轻声问他,“够了吗?” 语声无怨无怒,只是那双眼眸却仿佛含满了水汽,在月光之下,愈发动人。 他深深凝望她,半晌,薄唇轻启,却是道了声,“没有。” 随后又重新吻了下去。 或许是被他唇舌之间透出的酒气染醉了,又或是她本也不想,她今次依然没有拒绝,甚至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萧钧仿佛是醉了,只管吻着怀中人,再也不做她想。 78.第七十八章 月光若轻纱, 落了一地银白。 广袤戈壁之上, 唯有阵阵风声。 以及, 靠在巨石上热吻的两个人。 此刻,耳听他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唇舌之间也是他最为真切的温度, 走了这一路, 拂清头一次感觉自己有些累了。 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他的吻给吸走了, 腿脚也在发软, 所以才不得不伸出手臂, 抱住他的肩, 叫自己挂在他身上, 否则, 恐怕一个不小心, 她就会跌在地上…… 而他, 也不再若前次那般凶狠,此时的这个吻, 忘我又绵长。 他温柔的吸吮,轻轻挑逗她的舌尖,竟引得她也忍不住与他互动起来, 而得了她的鼓励, 他便更加忘情,越吻越深, 忍不住去触碰她的耳垂, 脖颈, 妄图侵占更多…… 渐渐地,她尾椎骨升起一股酥麻之感,一路迅速攀升至脑间,令思绪都有些模糊起来,而身体深处也随之生出一种渴望,叫她几乎要忘了一切的理智。 而他也忍不住又将她拉近,紧贴在自己身上,谁料就在这一瞬之间,怀中的姑娘忽然清醒了。 没错,当他身体坚硬的某处隔着衣物膈到自己,拂清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上回去探长公主府,她查到常乾的院落,当时在屋顶之上,她亲眼窥到那人与萧怡容的丫鬟厮混,是以如今虽未经过人事,此时也能隐约猜到,他那个膈到自己的物件是什么…… 不行,这实在危险,她遂使了大力,终于将他的唇给推开了。 萧钧此时正忘我,对她也没什防备,所以被她一推,也就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