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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照也没有取头盔。 深夜潜入校园, 还是戴着头盔比较保险。 万一被人撞见, 还能遮脸。 温欢呼一口气。 她没想到, 齐照真的带她来淮中了。 他买了机车,又配了套机车服, 狂拽酷炫的装备, 她以为他刚才把她叫出来说要裸奔的话是假,其实是想借机带她去酒吧玩。 昨天她还听见他和谢恺打电话说月考后要去酒吧狂欢, 虽然第一次去酒吧的经历有点惊险, 但是她仍然想和他再去一次。 偶尔也要体验下生活, 蹦迪就蛮不错。 足球场近在咫尺, 温欢伸出手指戳戳齐照, 齐照顶着头盔机械地转过脑袋。 温欢迷茫问:“真……真裸奔啊?” 声音太轻,被头盔阻隔。齐照啊一声:“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 侧方有手电筒的光亮, 是校园保安夜晚巡逻。 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校门当值门卫被金钱的魅力折服, 但是保安就不一定了。 齐照一把将温欢拽到灌木丛里。 两个人蹲着。 温欢又拉拉齐照的衣角。 察觉到她想说话,齐照伸手将她头盔上的挡风板打上去。 温欢悄声说:“我们……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及。” 齐照掀起挡风板,露出张俊朗的脸, 神情倔强:“回去干嘛,来都来了。” 温欢鼓鼓脸腮。 齐照凑近,“你是不是害羞了?我这还没开始呢。” 温欢撇开视线不看他,声音软绵绵没什么底气:“才……才没有。” 齐照啧一声:“自己赌赢的赌注,哭着也得收下,除非——” 温欢张大眼等着他的下一句。 齐照缓缓说,生怕暴露自己的心虚:“除非你主动说不要了,是你害羞不肯兑现赌约,而不是我食言。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立下赌约,肯定要做到,但是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勉强可以收回一次。”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静静等候她脸红投降。 其实他也不是想真奔,无奈骑虎难下。 要是耍赖,他多没面子,话已经放出去,只能束手就擒。 更何况,赢他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是小结巴。 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失去威信。 等了半分钟,终于等到女孩子嘴唇蠕动,要开口讲话了。 齐照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内心默念。 快说不要。 快说齐哥哥我不要看你裸奔。 温欢:“开……开始吧。” 足球场看台。 温欢一双眼睛干净水灵,浓睫扑闪扑闪,紧张地看着栏杆那边正在脱衣服的齐照。 她压根不想看他裸奔。 是他偏要激她。 明明就是他输了,怎么可以反过来让她认输呢。 虽然确实有点害羞,但是夜晚这么黑什么都瞧不清楚,就当自己在看人妖秀好了。 齐照一边脱一边将衣服扔看台上,嘴里哼哧,自言自语:“正好我热,脱了吹吹风凉快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孩子拿来扮酷的铆钉外套叮叮作响,温欢刚从地上捡起来,迎面又是一件白T恤飞脸上。 白T挂在头盔上,遮住视线,她听见齐照喊:“转过去。” 当即明白,他是要脱裤子了。 背过身站两分钟,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温欢慌张,怕他恶作剧丢下她跑路,连忙转身,齐照仍然在视野内,只不过已经跑到绿茵场正中央。 离得太远,只能看个轮廓。 乌漆嘛黑的足球场,少年双手叉腰,喊:“我要开始啦!” 十二点的淮中,要是有人迈进足球场,就会看到这样一副绝美画面—— 除了脑袋上戴个头盔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遮挡的少年啊啊啊啊地在绿茵场上奔跑。 风吹过他青春健壮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势不可挡的活力,自信起劲,好不炫耀。 温欢不安绞手的动作忽然停下来。 她任由自己的视线追随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 一圈跑完,齐照满头大汗。 衣服已经放在栏杆上,随着他的靠近,女孩子自觉背过身。 他捡起衣服胡乱套上,纵身一跃,翻过栏杆。 温欢低着脑袋,静静等待他穿好衣服。 肩膀一热,是少年温热的手掌,他轻轻掰过她的肩,脑袋上的头盔已经丢掉,他抵过来,鼻尖贴在她的头盔上,喘着粗气,认真问:“好看吗?” 温欢愣住。 少年浓眉大眼,意气风发,加大音量又问:“齐哥哥的裸奔节目,好看吗?” 温欢呼吸焦灼。 少年乌沉沉的目光照进透明挡风板,隔着头盔,她感受他喘息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急速慌乱。 他贴得这么近,离她的距离,刚好是—— 接吻的距离。 温欢捧住头盔,视线撇向其他地方,红着脸细声答:“好……好看。” 少年咧着整齐的白牙笑:“性感帅哥,在线裸奔,当然很好看。”他忽然装出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问:“看到多少?” 温欢一张脸彻底红透,抬腿就往走,将人甩后面。 少年哈哈笑的声音随脚步跑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捞起手。 齐照的眼睛又黑又亮,目光炯炯紧锁她。 他说:“不准告诉别人,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断句的歧义萦绕脑海。 回家的路上,风很大,机车声音更大。 他们没有立马回家。 从淮中出来后,齐照开车环海兜风。 她坐在机车后座,接听见他喊:“抱紧我。” 车速加快,发动机轰隆隆,破风驰骋,放肆疯狂。 温欢贴着齐照后背,一双手从后面牢牢环住他,听不见风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快要从胸膛跳出来。 她喝了酒。 齐照从便利店买的。本来是他要喝,她抢下来的。 “开车不能喝酒。” 那罐啤酒最后进了她的肚子,上次去酒吧没有喝酒,这次喝了,决定以后不在喝。 又苦又涩,难喝死了。 海边公路逶迤,凌晨一点的淮市海景,波澜壮阔,黑墨如镜。 温欢从未像现在这样兴奋激动,手指抚在少年宽阔结实的后背不停抓攥,甚至想要对风嚎叫。 可能是酒精作祟的缘故,忽然对过去守规矩老实乖巧的生活没了期盼,她觉得自己曾经想要的人生不但无趣老旧,而且索然无味。 她有点理解蒋之香了。 尝过一次疾速疯狂的人生,怎么可能安于四平八稳的生活。 更何况,蒋之香从降生起就是万众瞩目。 她和她的父亲,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