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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去帮你充一百块,够了吧?”宁默漫不经心地说,“以后每个月我会帮你多充一些,不要告诉林叔叔,这些是我……” “这、这怎么可以!”阿旺却义正言辞地拒绝,“阿默的钱也是阿姨给的吧,我怎么可以要!我、我会省下钱的,阿默,你不要帮我充哦。” “什么我妈的钱,你忘了我有自己打工吗?” “诶?打、打工……” “对啊,挣的钱我自己足够用了,况且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总是给我寄东西……” 宁默口中莫名其妙的人便是陆爸爸。 多年过去,男人对宁mama早就没了感情,却不能对自己的儿子视而不见。况且还有一个因为被呆子伤害了而怀恨在心的陆承。 “阿默打工……能赚很多钱吗?” 呆子迟疑的问话让宁默回过神来。 “还好,怎么?改变想法,要我给你充话费了吗?” “都说了这样做不好了……” 阿旺的声音忽然变得失落,宁默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没问出口,电话被阿旺“啪”的一声,挂断了。 “……居然敢挂我电话?” 眉毛倒竖,宁默当下就黑着脸拨回号码,却没想到响了几声之后,被对方无情地拒绝接听。 ……这呆子,绝对是屁股痒了! 宁默气得跳脚,顾不上寝室里的同学们目光诧异,随便扯出一本书,狠狠地扔出阳台。 “呃……宁、宁默,你扔的那本书……是、是我的。” “……” “好吧,我自己去捡回来。” 几天之后阿旺学聪明,开始用家里的座机给宁默打电话,还兴冲冲地告诉宁默,“阿默,我也开始打工了!” “打工?”宁默挑挑眉,刻意用冷淡的语气打击阿旺,“你呆头呆脑,运动神经还不好,算账更是苦手,能打什么工?” “阿默……你不要说的我一无是处嘛……” “嗯,居然会用一无是处这个词,证明你还是有点用。” 宁默的讥讽换来阿旺开心的傻笑,“嘿嘿,阿默也觉得我变聪明一点了吗?” 谁夸你聪明了。 想更凶狠地吼回去,说些难听的话让阿旺认清现实,可对方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脑袋里也描绘出对方因为傻笑而眯起的眼睛,恶毒的话就堵在喉咙口,怎么吐也吐不出来了。 “你打的什么工?叔叔阿姨知道吗?离家远吗?每天要做多长时间?一个月的工资是……” “阿默,你好像奶奶哦。” “……” “我告诉奶奶的时候,她也是一股脑很担心地问了很多问题呢。” 宁默捏紧手机,恨恨地,“不好意思啊,我像个老年人唠里唠叨的,林阿旺,你最近绝对是皮痒,等着我回去……” “但是阿默是在担心我呢。”阿旺欣喜地笑出声。 威胁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羞恼的否认,“呆、呆子,谁在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打工的那家店会因为招到你这样的员工而亏损倒闭!” 没有听出话中的讽刺,阿旺呆呆的,“怎么会嘛,拉面店开的好好的……不能倒闭啊,我还要领工资呢。” “……呆子。” “阿默,你为什么又骂我。” “呆子,呆子呆子呆子!” “……阿默,你这样……好像我敲门的时候哦。” 阿默阿默阿默阿默连续不断的喊…… 宁默愣了愣,忽然觉得……原来这样喊出对方的名字,也可以抒发无法隐藏的思念。 于是他忍不住用温柔的嗓音,低低地又喊了一句,“呆子。” 之后的聊天,宁默终于知道阿旺打工的拉面店就在大学后门,是叶副教授常常光顾的店面,几天前听说阿旺想要找工作,就热心地推荐了。 本以为阿旺呆头呆脑的样子不会有老板喜欢,却没想到面店老板竟然是聊了几句就破例招收。 “只是端端面条,没关系的啦,阿旺平衡能力还蛮好的,况且阿旺开的工资很实惠。” 如果老板知道阿旺小学时有无数次被自己绊倒的经历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欣然接受这个员工。 就这样,每天安稳地在饭点时到面店打工四个钟头,空余时间还是照旧和叶副教授种树修花,阿旺的日子充实而快乐,每天晚上向宁默汇报一天的工作时,也明显活泼了。 直到七月的某一天,参加完比赛的宁默在上车前接到顾显的一个电话。 “哈哈哈,宁默,这个事情阿旺绝对还没有告诉你!” 听到顾显异常嘹亮的笑声,宁默就皱了皱眉。 他不耐地啧了一声,“说话,没事就挂了。” “哎哎,你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看在我帮那混蛋看儿子,才让他有时间教阿旺种树的份上,你该谢谢我吧。” 宁默挑眉,“谢?需要我带只篮球,到篮球场谢你吗?” “……” “……” “你、你……你厉害!”沉默十秒,顾显咬牙切齿地,“我就是告诉你,你妈居然在帮阿旺介绍女朋友诶!怎么样,这下阿旺终于有一件事是赶在你前面了,很不爽吧?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猝然掐断。 脑袋像是被人突袭,狠狠打了一拳,一片空白着。 宁默维持着僵硬的动作,站在人来人往的比赛场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宁默,坐车去车站了哦。” 车站…… 对,车站。 要快点赶回去,然后拽回那只笨蛋,狠狠地、狠狠地揍他一顿。 Chapter 44 回家途中,宁默一直铁青着脸,周身泛起的比车内空调还要有力的冷气令众位同行的学生惧怕不已。 并不理会众人战战兢兢的探究目光,宁默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也想过打电话给阿旺询问事件的真实性,但他怕一开口就骂得对方狗血淋头,生气时的自己脾气有差,智商有多低,只有他知道。 要是口不择言地伤害了呆子,一时痛快之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他已经到了连看到对方单单皱眉就心痛的程度,无法亲手伤害对方。 “女孩子是和阿旺一起打工的人,才二十岁,是老板的侄女呢。” 耳边回响起顾显欠揍的说明,“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人很好啊,每次我去吃面总会给我添多些料呢。本来看她和阿旺聊得来,我也没多想,倒是你mama有一次无意撞见,问我‘阿旺和她一直很要好吗’之后,就兴冲冲地回去告诉林老师了。” 震怒的余波一股股侵袭大脑,额角的青筋直跳,宁默却极力隐忍着,语气冰寒地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林老师当然开心了。”电话那头的顾显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