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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希臣话落再次举起斧头沉默的劈柴,脸色却是极臭。南烟看着他因俯身露出的后背,心中微微发紧,她退出前院着孟养回书院给夫子回话,自己则转身再次进入了前院。冯希臣见南烟去而复还,突然大怒,丢下斧头呵斥道:“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我听见了。”南烟皱眉,沉默一瞬,上前拾起他落下的斧头道:“你受伤了,我帮你把这堆木柴砍完就回。”“随你!”冯希臣话落,转身回房休息。南烟力气不大,又是第一次干这个活计,索性不久孟养便来了,两人趁那离去的夫妇未归,合力将木柴劈完规整好,方才阖上院门离去。她不知,这一切尽数落在站在木窗背后的冯希臣眼中。少年神色复杂,银牙紧咬,也不知是气是恼!☆、第十七章南烟回到西苑时天已经黑了,刘伯不知今日书院中发生的事,只道南烟同孟养是贪玩,放学后久不归家,便责难了几句。这时,祖母身边的丫鬟来请南烟至东苑一道用晚膳,南烟垂头思虑片刻起身同那丫鬟一道去了东苑。待到了东苑大堂,才发觉不仅祖母在场还有南易同徐氏以及徐氏的一双子女南徐及南安。今日石鼓书院的事,南徐放学归家后因羞愤便尽数告之徐氏,徐氏得知在晚膳时分刻意着祖母身边的丫鬟去请南烟前来。她知道,若是其余人去请,这丫头是不会来的,但是祖母的名义她却断然不会拒绝。只待人到了东苑,她要如何拿捏便是再轻易不过。果真,南烟落座不久,南徐便在饭桌上将今日之事讲了出来,南易闻言,啪的一声将筷子放下,责问道:“南烟,你以南学的身份入石鼓书院,行事难道不知顾忌南家名声吗!”南烟起身解释,徐氏却趁机添油加醋,坐在上座的祖母只无甚精神的垂下眼睑,并无帮腔之意。“书院的人都看见了,你同那数十人一道被关押在夫子办事处,至下午时分才放行,你没作弊会关你这般久?!”南徐愤愤然说道,“你不知道这一天我的同门都在借此讥笑我吗?”实则南徐同门借此讥笑他,只是因着他平日为人过于高傲,目中无人,性子难相处,往日那些记仇的少年便借此机会发作罢了。这些,南徐隐约知晓,只是仍旧将一身怒气发作在南烟身上。南烟闻言,咬牙沉默下来,她环视桌上五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南徐身上,道:“我被卷入此事只是因最后一道策论题与俞宗衍相似,但此事我已在屋内当着数名学子与夫子面解释过亦证明自己清白。”她见南徐仍旧气恼,深吸一口气道:“日后还会有数次考试,我会借此证明自己的实力,届时便不会有人借此讥笑你了。”徐氏在她话落后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搭腔,左右不过她年少一时冲动,母亲又不在身边教导,一时犯错也无甚只日后莫再犯便是。南烟听着,心中愈发憋屈不已,待听得母亲二字方才将目光落在一直盛怒难消的南易身上,“父亲,你…可知我母亲如今何在,她说是有事需至外地处理,可如今都快三个月了。”南易冷淡道:“她既说是有事处理,待事情处理完毕必定归来。”南烟便不再多话,因着饭桌之上南徐与徐氏左一句右一句不离她作弊一事,她心中气恼,便起身告辞离去。祖母这时却是突然发话,似乎气恼南烟身为晚辈却在长辈还未离席时便起身告辞,这是南烟来赴饭局后她说的唯一一句。南烟愣住,随即咬牙再次入座。此前,无论南徐与徐氏及南易如何责难她,她都未曾察觉委屈,此时却被祖母轻飘飘一句不知礼数数落的快要落下泪来。只她性子要强,头颅微垂,掩下脸上神色。坐在徐氏旁边的南安一直安静的瞧着南烟,她许久未见长姐,如今见她似乎有些委屈,误会她是因石鼓书院那些事不开心,便开口道:“既是不喜石鼓书院,那长姐便不要去了吧。”若是不去书院,南烟便能在家中陪着她了。徐氏正待应和,南烟却猛然抬头,厉声道:“不行!我一定要去。”她声音微厉,南安一愣,突然委屈起来,瘪嘴哭泣道:“你做什么凶我啊!”南安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哭起来极为惹人心疼,南烟看着十分心疼,正待致歉,祖母却突然发话,“看着便讨人嫌,还不快走,回西苑思过,日后若是再传出作弊之事,你便再别想去书院就读了。”南烟只好告辞离去,她不知,南安一直恨恨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见她头也不回也不安慰她一声,哭的是更加厉害,直到南易厉声呵斥,她才抽抽搭搭忍住了哭声。秋夜清冷南烟丧气的走出东苑后,内心有些茫然,这时,一直蹲在墙角候她的孟养突然站了起来,他捂着肚子道:“南烟,你终于出来了。”因着担心南烟,他一直候在东苑外,此时见南烟失魂落魄,便知晓她被欺负了。他上前去拉南烟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别理他们,他们不喜欢你,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我知道。”南烟抿嘴苦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孟养,我想母亲了。”“夫人不是说短则三月,长着半年便归吗,年关时,她一定会回来的,那时亦是石鼓书院半年一次的重大考试,你到时候考好了,她一定很高兴。”南烟吸气,颔首认同,“对,一切拿实力说话。”……翌日南烟照旧早起至石鼓书院,她如今已将往日落下的课程全部拾了起来,再不需要俞宗衍替她补习,只是当她进入课室后发现不仅俞宗衍在,冯希臣亦在!她上前与这二人打过招呼,便坐下开始温书,俞宗衍侧头看着南烟精致异常的侧脸,见她眼底一圈青色,便问:“昨夜未休息好?”“嗯?”南烟揉了揉眼角,昨夜虽有孟养出言安慰,但她到底年少,夜里蒙着锦被偷偷落泪。如今俞宗衍问来,她只得应付道:“嗯……昨夜晚膳吃的多了,因着消食,便睡得晚了些。”俞宗衍闻言,便起身去了静室令书童去寻消肿的热鸡蛋与棉帕。他离开课室后,南烟正垂头温习书本,冷不丁坐在身后的冯希臣突然一脚踹来,那力道之大,直踹的南烟椅腿都快断裂了。“你做什么!”南烟放下书本,怒气冲冲的回身与他理论,却见他双目阴郁,透出一股摄人的冷光。冯希臣缓缓欺近,一张脸几乎与南烟碰在一处了,“南学,我知道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