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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里都大大地给了一勺!“七帅!这……”老七淡淡神情,也不理他,每盘不错过啊……放下盐罐子,指头慵懒搓了搓。“你只管把这端了去,她们要敢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放的,七爷最近口淡,吃啥都没味儿。”厨师长真不敢不从,因为他又不走,非看着菜端出去为止……所幸,夫人们真无人敢提。确实也不敢就是,她们进宫本就战战巍巍,还敢嫌弃“御厨”的手艺?关漫从小厨房出来。一抬头,看见五哥了。关漫也没多惊诧,他知道萧碎也不傻,自己当时那种“火气”本也不想瞒,知道就知道了,他绝对是不能眼见着冬灰受半点“使唤”的。“菜放这么咸,其他人无所谓,你六嫂可是有身孕的,吃了怕不好。”碎子还微笑着说,关漫也是淡笑。却显得非常无情,“那只有怪她吐的不是地方,憋着呀,吐到金銮殿上只要不叫人伺候也不会给她罪受。”碎子心里啧啧,这老七,心恁毒,看来兹要是招到他心尖儿上这位,全可六亲不认,是他最敬爱的六哥的老婆又如何?碎子还是错了,冬灰早已不是关漫心尖儿上如何如何了,她就是自己,等同自己,她今儿“被人使唤了”,就是我关漫被人使唤了,我饶得了你谁!☆、4.161“这是我五哥。”关漫给她拉开座椅,边介绍说,冬灰礼貌向他一点头,“你好。”毕竟人是起立迎她的。既然到了饭点儿,都要吃饭,碎子跟关漫也实话实说那天在书房见过元首和她,这边菜都现成的,不如一起吃吧。关漫只说那就不能在云台亭,太招人眼。碎子说,依她。她能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碎子见关漫陪她进来时,手里拎着一大袋子书,这会儿才坐定,关漫侧坐着对她,弯腰就扒开书袋,“刚才说差哪两本,”她边脱去外套,眉心微蹙,“,寝室那边也没有。我记得拿这边来了。”关漫点头,“晚上给你送去行么。”“嗯。”关漫又接过她的外套,从自己军装外套荷包里摸出一个东西亮给她看了一下,放进她外套荷包里……碎子看见女孩儿唇弯了下,碎子也看见那是一包烟。黄鹤楼1916。也没多拘束,吃饭的时候边聊了几句,由聊到齐州,由齐州又聊到达摩侯墓葬,嗯,自然这墓里是出土过大件儿的。譬如那“天瞎”古镜。碎子这才明白“前情债缘”,搞半天那时候老八不惜烧了他的宅子也要把那几枚高仿“天瞎”弄到手,还是为了她呀……不过,如今小姑娘对这镜子的趣儿早已消淡多时了,也是,真“天瞎”她都能随手拿着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了,还在乎几枚高仿的么……可看得出,小姑娘自这“天瞎”对古镜还是挺有研究的,还真不是那种只图它漂亮的幼趣,“铜镜的反射效果确实不怎么样,工艺限制吧,尺寸又都不大,真不如一汪开阔湖水照得敞亮痛快。不过关于照全脸,我看沈括的里说了一个解决方案,他叫工匠做镜子的时候,镜面大就做成平的,镜面小就做成微微拱起的凸面,凸面镜照出的人脸显得小,所以镜面即使小,也能照出全脸。”女孩儿微笑边扒饭边说,关漫给她剔了鳊鱼的大刺,放她碗里,也边笑着说,“这些,你还真说不过五哥。五哥以前自己在家就琢磨过做青铜镜是吧,”碎子自己捻菜吃,笑笑,“除非像你的‘元家开物’什么都是专业的,我这个人捯饬简直就是鬼闹。首先用土就得讲究,现在搞不到那种细的灰沙了,老法儿都是稻谷壳烧成灰再拌和细砂,通气性和平整度都是最好。”“是的,现在的沙都是机器弄出来的……”关漫把鸡rou的皮都扯下来放自己碗里,然后沾了汤汁再放她碗里。这些习惯啊,看看都知道,怎么会是一顿两顿养成,多少日头处一处牢记于心的“自然而然”啊,每盘菜上来,关漫都清楚她想吃什么,怎么吃,吃到什么程度……比如黄瓜,关漫要来的是切成寸断的生黄瓜,当场用水果刀从外至内旋成薄条,如带,成卷。剩下的黄籽的瓜心不用。酱油、糖、花椒、大料、桂皮、胡椒(破粒)、干红辣椒(整个)、味精、料酒(不可缺)调匀。将扦好的瓜皮投入料汁,不时以筷子翻动,待瓜皮蘸透料汁,腌约十来分钟。再用水果刀取出瓜皮装盘。先装中心,然后以瓜皮瓜面朝外,层层码好,如一小馒头,仍以所余料汁自满头顶淋下……充分展现了关漫的“高品质生活”,这么扦的瓜皮极脆,嚼之有声。诸味均透,仍是瓜香,碎子不得不赞口连连……聊的闲适,吃的也爽口,氛围正好时,碎子的参谋沈迈在阶下喊,“五帅,有点急事。”碎子扭头瞧一眼窗外,“说。”廊下,沈迈就那么两手垂立仰头轻蹙眉看着。他这个角度也瞧不见亭殿里到底还有谁和五帅同桌吃饭,又觉着这件儿要说的这么大庭广众下讲不好……“您还是出来一下吧,”碎子到底也是性情中人,他觉着这么闲情逸致的氛围,自己搞得掖藏反倒显小气,“哪那么多屁事儿,说。”沈迈只有张口汇报,声音不大就是,“我们还是早些赶回基地吧,听说。听说今晚有大事,”“别磨叽成不,”沈迈沉了口气,“刚得到消息,这次咱们邀请来参加联合军演的缅义共和国。送给了元首一件礼物,原来是大晋失传的那件‘三尤玉玺’!元首很高兴,说,‘三尤玉玺’命运虽多舛,但它一直是‘勇者’的象征。所以决定,也就以今晚展开的‘夜战’为试场,谁第一个拿下F高地,这件‘三尤玉玺’就赠与谁,也不负这枚玉玺的历史意义。”这边,冬灰小声问关漫,“‘三尤玉玺’没听说过呀,”关漫放下筷子,倾身,凑她耳朵边,绝对的“棉袄百科”。“晋孝帝萧尚得了一块十分珍贵的蓝田玉,做成了玉玺,关键不是这块石头本身价值,而在于它的传奇经历。三国,这块石头转到司马家,南北朝后又转了一圈到李家。每逢战乱它都出门旅游,直至五代十国。石进攻洛阳,它离开唐末帝李从珂后彻底杳无音信,贪官出逃一样无影无踪了。后周皇帝郭威找不到它,只好私造了一枚;北宋徽宗说他见过,可书里都说那是他胡诌……